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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捉到了云建耀遮掩的凝重,和易世頻頻的走神。青年總是有意無意看向普通區(qū)。起初他以為易世有什么秘密布置,而后發(fā)現(xiàn)只是單純分心,頓生不滿。轉(zhuǎn)念想到無論輸贏,今晚以后,易世再也不能留在銀夢,王宇消氣了。從青年自告奮勇的那刻,就成了顆棄子。若輸了,打斷一條腿扔出去,對外宣傳是他賭藝不精,對賭王心懷嫉妒,出千被抓,便能保住賭場名聲。若贏了,找機會解雇他,讓貴客出出氣,順便送小玉去賠罪,既不得罪云建耀,又討好了趙興民。不過是個工作不到兩月的新人,犧牲他去換個皆大歡喜結局,這筆買賣劃算。水池左側,不變的賭桌,同樣的位置,游戲變成了沙蟹。許渾陷入極度的興奮,他前三張牌是K,底牌是A,從牌面來看他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勝算。對面的年輕小伙兒已經(jīng)棄牌了。而右邊的胖女人攤開的牌是兩張2和一張Q。許渾用所有籌碼下了注,最后一張牌發(fā)下來是A,立即欣喜若狂。除非她的底牌和最后一張牌都是2,這種可能性太小,不然自己贏定了。心臟激動到麻痹的狀態(tài),許渾剎那間下了個決定。“我要封牌?!?/br>“啥,老許,馬上開牌了,封啥牌?”一旁圍觀的蔣馬很驚訝許渾沒理會他,等監(jiān)場封完牌,便沖向了服務臺,再次回到賭桌時,下注的籌碼變成了1千萬。他全部的身家不過幾十萬,贏了翻倍也才幾百萬。許渾不甘心,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決不允許錯過。胖女人慢慢翻開了牌....“玉姐,封牌吧”,余光瞟了眼普通區(qū),易世忽然提出這個要求。“真要封牌?”小玉詫異。“嗯,剛好第二局結束,趁這個空檔封吧,最后一局等我回來再開。我不會去很久的。”“怎么,年輕人,這就怯場了?”云建耀忍不住出言諷刺,發(fā)泄心中的不痛快。方才兩局的交手,表面上看自己游刃有余,對方疲于應對。但直覺不對勁,節(jié)奏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中。易世心不在焉的樣子也讓他倍感羞辱。媽的,這小子完全不把我放眼里!“云先生名不虛傳,我受教了”易世恭維到,臉上卻是一貫的淡定從容?!澳苋菸胰プ呃瘸楦鶡?,緩解下緊張的情緒嗎?多謝了。”青年嘴上詢問著,卻直接動身去了休息室,沒有半點征求他們同意的意思。留下身后三個男人齊齊陰了臉。“怎么會這樣,怎么會,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會是四個2!”許渾聲嘶力竭地吼著,人卻癱坐在地,軟得像面條,寶官扶起來費力,索興丟那兒不管了,等保安來處理。許渾神色癲狂,周圍的景象在他眼里漸漸虛化,隱約聽老蔣安慰了幾句,便見對方拿著正響鈴的手機去了消防通道。天旋地轉(zhuǎn)一番,他如夢初醒,掙扎著站了起來,不由自主也往那個方向走。未過拐角,蔣馬諂媚的聲音傳來。“喂,易小兄弟”“辦妥了么?”“那當然,你盡管放心,那蠢貨以為自己能贏,傻不拉幾地借了1千萬全賠進去了,我保證他這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了。誒,易兄弟,你叫我辦的事兒都成了,那我那個...”“謝了,回頭我讓洪剛把你從黑名單里去掉,賭場打手不會來糾纏了。以后來銀夢可以直接通行,我給你做保”蔣馬喜出望外,沒想到只是簡單算計,就能獲得如此豐厚的回報。他本是個街頭老千,混跡各種地下賭場,專挑閑漢下手,上月在銀夢一時失手被抓,易世出面救下他,免于剁手指的懲罰。然后以此要挾,命他設法結識許渾,引對方入套。對一個深諳賭徒心理的人而言,簡直易如反掌。許渾那個窮鬼,也不想想自己幾斤幾兩,誰會憑白無故給他好處,不知道天上掉的餡餅有毒么。他奉承著電話那頭的人,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倒。正志得意滿的檔口,后腰猛地一痛,回頭對上了一雙通紅的瞳孔,里面充斥著獸性的殺戮,與人性的仇恨。聽著話筒里傳來的撕打,痛叫,和求救聲,青年面無表情地掛斷了電話。人是一種自認為很了解自己,而別人都無自知之明的雙標生物。小玉忍耐著趙興民的言語sao擾,千盼萬盼,終于把易世盼回來了。她趕緊上前揭開封條,卻被青年偷偷塞了個手機,登時期待又忐忑。易小子想到新的出千手法了?是要我用這個手機幫他探牌么然而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云建耀說話了。“麻煩趙老板搜一下監(jiān)場的身,多余的東西就不要讓她帶了?!彼蓻]漏掉小玉身體一瞬的僵硬。趙興民聞言,兩眼放光。小玉見狀馬上辯解道:“我就帶了部手機和對講機,不信你們看”,心頭暗恨自己不夠小心,被抓現(xiàn)行,最后一局沒戲了。她無奈脫掉上半身的衣服,只剩薄薄一件,翻出所有口袋展示給在場的人。“我什么都沒做,賭王要是還不放心,換個監(jiān)場吧?!?/br>云建耀嗤笑一聲,“那倒不用,你把那部手機暫時擱水池里吧。這也是為了比賽的公平性,希望小玉姑娘諒解?!?/br>小玉只好照辦,剛放進水里,身上的對講機突然傳出咔咔的聲音。大廳各處雜音四起。保安過來報告了所有對講機受干擾不能使用的情況?!般y夢”的對講機跟普通地下賭場的非法民用機截然不同?!般y夢”利用警察局的勢力假借名目申請了一個正規(guī)的對講機頻率。在保護下,又是加密的特殊頻道,幾乎不可能發(fā)生干擾。“掃頻干擾”,易世走到小玉身邊,掃了眼對講機,悠悠地說了這么一句。王宇刷地臉白了。有種設備可以通過掃頻干擾任何頻率的對講機,專門用以警方端賭博窩點時,防止罪犯之間通風報信,借機逃逸。這不可能!王宇感到不可置信。一個懂行的賭客聞言不由驚叫起來“是警察,警察來抓我們了”,話音方落,空氣中響起輕微的爆炸聲,黑暗須臾降臨,賭場斷電了??只挪豢梢种频芈?。第9章第9章許渾瞪著滿手的鮮血,神志恍惚。依稀想起年少于田野間無憂無慮,嬉戲奔跑時,遠遠窺見的那株盛放的美人蕉,也是純粹到艷麗的紅。記憶里那個小小的農(nóng)村少年有顆勤勞樸實的心。是什么時候開始他不再滿足于用汗水去換取那一點一滴的收獲了呢?或許是鄉(xiāng)間孩童們路過,一遍遍唱著“千辛萬苦,披星戴月,不如賭桌幾分鐘”的時候吧。如今,他一無所有了,不,不是一無所有。熟悉的臉龐驀地浮上心頭,從含羞帶怯的少女,到安靜乖巧的女人,到滄??蔹S的婦女。從快樂,到失望,到絕望,到麻木,女人一張張支離破碎的面容井噴似地閃現(xiàn),最終匯聚成“妻子”二字?;诤蕺q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