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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爪子?,F(xiàn)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貿然撕了封條也不過是能逞一時之快罷了。這是一座標準的四合院,各院由長廊相連,中間是一口小小的天井。而主院的大半都種了樹,平日里應該是生機勃勃的模樣,此時卻是死氣沉沉。堅硬的磚墻平白生出一個洞來,沈覺掩住了自己臉上的驚異,一踏入院子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情景。“罷了,我們先去書房看吧?!?/br>王善在他身后低低提醒了一句,沈覺哀嘆了幾聲便也抬腳就走,至于對方眸中一閃而過的東西,他是絲毫都沒有察覺的。所有的窗戶均已被封死,無奈之下沈覺是踹門進去的。一踏入書房,便有些潮氣涌過來,很顯然是幾日不通風所致。大門就這樣敞著,地板中間的位置照進來的是幾道斜斜的光亮。而書房其他的位置,仍是一片的昏暗。“他們在李家找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才會讓人偽造了一封李易與番邦來往的書信?這樣的招數(shù),明顯是要置這一家人于死地?!?/br>沈覺一邊在書架上翻找一邊嘀咕,很短的時間就把里面的東西翻了個大概。他今天只束了頭發(fā),墨發(fā)后飄著兩根長長的絲帶,跟著主人的動作來回跳動,好不歡騰。然而因為大半個身子都隱在暗中的緣故,所以顯得有幾分的模糊。沈覺他……是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嗎?淮陰之廟神,因被百姓誤傳吞噬童男童女,為薩真人飛符火焚,遂奏告于天庭,玉帝賜其金鞭慧眼,準其陰隨薩真人。查有過錯,便可報復前仇。后來在龍興府,那人正在江邊濯手,他便從水中鉆出來。他說,吾是先天大將王靈官,久執(zhí)凌霄殿,奉玉帝之命立于淮陰。自真人焚毀廟宇之后,便一直私隨在后?,F(xiàn)已十二余年,未曾發(fā)現(xiàn)真人有什么過錯。今真人將供職于天庭,吾愿為部將,奉行法旨。雖然已過千年,但是那人臉上的錯愕,仿佛還猶在眼前。他穿著一身素色的道袍,一只手還在江邊,最后,甚至是連手上的水珠都沒有甩去。王善把記憶中的東西和最近翻閱話本查到的書面資料全數(shù)想了一遍,話到了口邊,到底還是沒有蹦出一個字。“沈覺……你……你相信這世間是有前世今生的么?”怔楞了半響,這話便也真的問出了口。沈覺正在書架最下面的暗格里來回翻找,這下子便也頓了一下。“相信啊,連那傻貓我都見過了,既然本來就有這怪力亂神的東西,那么人能夠轉世的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之前不喜讀四書五經什么的,而那些神話、傳奇之類的,卻是看過不少?!?/br>“而你怎么突然會問這樣的一個問題?”他手上的動作并不停,依稀伴著叮鈴咣瑯的響聲。王善就站在他不遠處的地方,自然可以看出這只不過是漫不經心的敷衍罷了。簡直是驢頭不對馬嘴。話不投機半句多。王善打算把這件事情暫時押后,畢竟早上在沈府門前,對方看見自己的第一眼并沒有什么異常的神色,而一個上午相處下來,反而是疏離多了幾分。剛做了這般的打算,王善正準備去其他的地方查看,哪知道下一刻便是沈覺的驚叫聲。“你快過來看,這里好像是有一份庚帖?!?/br>庚帖乃姻緣嫁娶之物,男方提親女方同意以后,便會把女兒的生辰八字寫在庚貼上。上面除了這些還有女兒家自己以及父親、祖父和曾祖父的名諱,以及其屬相。紅紙金線,其余的部分還標有百世芝蘭之類的字樣。王善一過去跟著蹲下,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情景。一封庚帖就放在暗格里面,墨一般的底色和紅彤彤的庚帖搭起來,頗有些莊重之感。“咦?這李家是準備嫁女兒嗎?怎么突然會出了這樣的事情?”沈覺把里面的東西全數(shù)翻了出來,緊接著發(fā)現(xiàn)了第二份庚帖。上面寫著的姓氏,俱是王姓。而父親那一欄,則寫著“王遠”二字。看來這兩家均已經談妥,只要李家把女兒的生辰八字交給男方,這樁婚事便算是板上釘釘。“唉呀,本來好好的一樁姻緣,怎知是世事難料?!?/br>沈覺見對方也看清楚了東西,便一同放了回去,言語間盡是惋惜。在京都,王姓人家并不在少數(shù),叫王遠的也不是只有幾個,但是能和兵部尚書家接親的,恐怕也沒有幾家。沈覺現(xiàn)在只恨自己當年太過于年少以至于對這件事情沒有多大的印象。不知怎么的,自從翻出了這喜帖,他便有一種翻到證物的感覺。畢竟那“王遠”二字,他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聽過一般。“你是覺得李家的事情和這喜帖有關嗎?”王善接了話去打算從對方口中探知更多的信息,但是沈覺卻閉口不言了。余后的半個時辰,兩個人將整個李府翻了個底朝天,卻也沒有查到其他什么可疑的東西。李府的后門通往一個偏僻的巷子,是他們在翻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因為太過于隱秘,并沒有被封住。兩個人從這邊出來,剛繞回主街,便看見浩浩蕩蕩的一群人。而且,這些人均抬著樟木箱,粗視過去也有十幾臺的樣子,關鍵是上面還束著紅綢,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剛發(fā)現(xiàn)李府的秘密,眼下就是如此招人的場景。沈覺在圍著看熱鬧的人群中找出來一個最活躍的,看見對方臉上的不悅之色,便拋了一粒碎銀子過去。“請問大哥,這是誰家要娶媳婦兒?怎么是這么大的手筆啊。單看一眼過去,便知道一定是沉甸甸的?!?/br>“小哥你是剛來京都的吧,要不然怎么連左丞相家的婚事都不知道,是陛下親自賜婚呢。剛才的聘禮中就有陛下的賞賜,估計更再過幾天,京都便會迎來一場盛大的婚禮?!?/br>說話的小哥一副眉飛色舞的模樣,似乎已經預見到那日的盛景。左丞相?在這一瞬間,沈覺的腦中突然閃過了剛才庚帖中的“王”字。“大哥說的可是王遠王丞相?”沈覺這句話說完,便看見對方變了臉色,嘻哈了幾句便趕緊走遠了。“你說我們剛才看見的王遠,莫不是就是剛才的這家!怪不得,就連是沈御親自去了大理寺獄,那李易寧死也不敢說出這個秘密。畢竟擔著這么大的干系,他自然是不敢亂說的?!?/br>沈覺幾乎要在大街上便要跳腳,王善還沒有來得及搭話,便被對方拉住了袖角。王家本以位居丞相之位,居然還敢與兵部尚書家結親。不管坐在寶座上的人是誰,都不可能會認同這門婚事。這就是李家被牽連的理由,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