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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紙錢已經燃盡,很快便有侍女推門進來,她下意識地避開了對方探究的目光。腦袋上有些沉甸甸的感覺,然而掙扎越甚,那帽子便似乎愈發(fā)地緊。林淼卯足了勁兒伸爪去撓,然而夠到的不過是一個毛邊而已,倒是小小的一只貓胡亂撲騰著,配上粉粉嫩嫩的兔耳朵,怎么看都是滑稽的。于是,沈覺的笑聲自然也就越來越大,到了后來已經帶了顫音,很明顯已經快到極限了。“沈御我和你說,這兔耳朵啊,還是我們去書坊的那天,回來的路上正巧碰到了集市。我看見前面有一個小孩兒戴著特別可愛,便買回來了。林淼戴上了,還是挺合適的?!?/br>說著,沈覺很快就去捂自己的肚子,好像是這樣就能阻止更多的笑聲溢出來一般。和腦袋上的兔耳朵奮戰(zhàn)了半天,饒是林淼也覺得氣喘吁吁,他索性直接窩到了書案底下,等沈御過去看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番這樣的情景。貓大爺捂著絨帽的邊沿,兩只白爪都異??蓯?。“其實還是很可愛的?!?/br>自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再熟悉不過,林淼僵硬地回頭,看見的正是沈御的臉。那張臉上有淡淡的笑意,緊接著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等反應過來以后,林淼看見的是一張呆呆的貓臉。他被抱到了銅鏡旁,里面的它帶了些許的暖色。只是頭上頂著兔耳朵的絨帽,嘴巴還微微地張著,怎么看都是呆的。最重要的是剛才的那句。“其實還是很可愛的?!?/br>于是,繼捂完耳朵之后,林淼又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嘖,這種每時每刻都在揚著粉紅泡泡的場景真是讓人心生嫉妒,沈覺默默地咬了咬牙,朝著一人一貓揚了一下手中的話本。“我剛才突然想起來,咱們那天去書坊之前見過的一個奇怪男子。當時沈御說什么來著?”陡然被點名,沈御從毛毛的溫柔鄉(xiāng)里回過神來,他正準備回答,哪知道沈覺突然正了神色。“剛才那個男子,身上的陰氣極重。他如果不是長期進行盜墓這一類的活動的話,那么可能就有被鬼魂纏住的嫌疑?!?/br>神態(tài)和語氣的模仿,簡直是到了六成像的地步。沈御到底有些繃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男子的步子很急,穿過狹長幽深的巷子,也不過是片刻的光景。最后讓他停下腳步的,是一扇墨色的大門,前面是幾處石階,兩旁有鎮(zhèn)宅的石獅,乍然一看,很是莊嚴肅穆,多半是大戶人家的手筆。這是一座尋常的四合院,東南西北都設有建筑,四周用回廊連接,中間是一處天井。庭院里種了很多樹木和花草,一副郁郁蔥蔥的樣子。在這樣的人家,應該多的是打掃庭院的仆從,畢竟眼下已經接近深秋,院里大把都是泛黃的葉子,零零散散地落在那里,像是枯敗了的蝴蝶。男子的步子很急,然而一路都沒有多余的人影出現(xiàn)。他很快就在后院的一個小院停了下來,男子的臉上多了幾抹笑意,他輕輕地推開門,迎面的是輕微的咳嗽聲。“夫人今天身體如何?”“早上喝過藥,眼下已經好了很多。我感覺精神也好些了,今天一整日,都在看初陽的新書,這本還是夫君出去的時候,給我?guī)Щ貋淼??!?/br>她說著話,順勢把手邊的布娟捏在了手里。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男子的神色卻暗了暗,不過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他的臉上又盡是柔和了。“給你買書回來,就是圖個解悶。只是這到底是費神的事情,這幾日你還是忍著些,若是真的想知道后來的情節(jié),就讓我讀給你聽?!?/br>說著,他給床上的妻子掖好被角,真的拿起床頭的書。她便也順勢躺回去,手上倒是閑不住,一晃一晃地,去揪旁邊的流蘇墜子。一張臉上俱是安逸。而在男子看不見的地方,她便把那手絹塞回到被子的縫隙中去了。第44章尸體被偷梳妝臺就那么點大的地方,林淼乍然從貓變回人型,一個閃身差點直接掉下去。沈覺憤憤地抬了下手,到底還是作罷。他示意林淼去看沈御的臉,整張臉都是擠眉弄眼的神色。“你們剛才說的是那日在望府的外面看見的那個奇怪男人?如果真有什么命案的話,應該會有人報案的吧,而我們現(xiàn)在,一點消息都沒有?!?/br>林淼往后挪了挪,在保證自己不會掉下去突然出洋相的前提下,去摸腦袋上的兔耳朵,至于沈覺眼睛里的戲謔,他只當自己看不見。貓爪子換成了人手,動作自然方便了許多。他繼續(xù)往里蹭了蹭,言語上俱是正經,但是兩條腿卻在晃來晃去。他還是半大少年的模樣,梳妝臺又高。兩條腿耷拉在那里又堪堪抵不住地面,一晃一晃的,看起來有幾分的滑稽。“報案?小祖宗你別折騰我了,前面的幾個案子已經夠折騰人的了,若是后面還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別說是年底回京述職的時候我該如何向朝廷交代,就連家父,也會直接打斷我的腿。”“老爺子的脾氣喲,近幾年真是越來越怪了?!?/br>一聊起這些,沈覺頓時收住了剛才的胡鬧。他苦著一張臉絮絮叨叨,眼看著沈御和林淼都一臉冷漠,沈大人磨了磨牙,幾乎要做出打人的動作。忽然,外面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在這寂靜的夜里猶如驚雷一般。林淼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聽得嘩啦一聲,緊接著就有一個衙役模樣的人闖了進來,正是沈覺平日里的跟班之一。“不好了大人,大人不好了?!?/br>……衙役小哥是一路跑到后院的,此時已經面色潮紅、上氣不接下氣,沈覺正準備皺眉頭,便看見對方哭喪著一張臉。“稟告大人,望府又出事了?!?/br>“望府?”林淼下意識地接了話茬才意識到自己還在柜子上,他跳下來之后還有些訕訕,手里的兔耳朵也顯得有幾分滑稽,不過這個時候顯然屋內的人已經不會注意到他了。“是望府,他們家有人來報案,說望小姐的尸身被人偷了。”“明天就要出殯了,偏偏今天出了事。咱們鎮(zhèn)上,還真是沒有出過這樣的奇事呢?!?/br>屋內的燭光很亮,但是沒來由地,林淼還是感覺自己有那么一瞬間滿背都是冷汗,畢竟一提及望府的事情,他總是想到水底那恐怖的一幕。白森森的尸骨在急速地墜落。那影子仿佛一瞬間又到了眼前,林淼甚至看得見晃出來的虛影,他朝著身邊一抓,正好抓到沈御的手臂。后者就著這個姿勢拍了拍,林淼也顧不得尷尬。他還在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