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被折騰大半天,林淼的臉色自然不會好到哪里去。倒是旁邊的沈覺聽了這話倒也沒有他意料之中的驚訝。想來是通過前半年的鍛煉,他對這些神神鬼鬼、玄之又玄的事情有了基本的理解。“嗯……繞了這么久我也有同樣的猜想,只不過看著你神情不太對,所以沒敢和你說?!?/br>沈覺在說這句話時神情就有些小心翼翼,下一句更是下意識離得林淼遠(yuǎn)了些。“是不是因為中午的時候我的話說過了?”沈覺雖然謹(jǐn)慎,但心下也當(dāng)機(jī)把這一條給否定了。畢竟林淼和沈御二人即便住在縣衙,可自從公布了在一起的消息之后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避諱,想來絕不是因為這個。畢竟關(guān)于這種事情,他之前開的玩笑已經(jīng)夠多。沈覺本只是試著問一下,沒曾想林淼當(dāng)真點了一下頭。“確實是因為和沈御的事情?!绷猪祻?fù)又點頭,似乎是覺得先前的那句分量不夠?!拔乙仓皇峭蝗痪拖胪艘患?,如果明天早晨你聽到我和沈御要散了的消息,別怎么驚訝就是了?!?/br>“哦,是你們要散了的事兒……”沈覺順勢接了話,如果手里有把折扇的話恐怕還要臭美一下。然而下半句話他就給憋了去,一張臉也幾乎要憋到青紫。“林淼,這種事情你也敢跟我開玩笑啊?!?/br>沈覺還要嬉皮笑臉地去接,然而他抬眼看了看林淼,一張臉如常得很,是打死也看不出是玩笑的那種。上午的時候還黏黏糊糊的,不過是去了一趟學(xué)堂怎么就……?沈覺緊跟著還要問,下一刻卻有一顆石子破空而入。那石子就在頭頂,兩人俱是一驚,林淼回過頭來,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個娃娃臉,正是那個先前在白墨見過的少年。娃娃臉的手里還有些石子,揚(yáng)著胳膊作勢還要砸過來。林淼帶著沈覺躲了一下,思緒卻跟著噴涌而出了。早在之前人偶案的時候,沈覺便已經(jīng)說過樹上麻雀和喜鵲必有一人是妖的話,今日也算是一語成讖。既然沈卻是那只喜鵲的話,那眼前這個娃娃臉少年,其身份自然也就不難猜到了。只是……這小麻雀在這里的話,那么沈卻又在哪里?林淼即刻便沖上前去,卻見那少年不戰(zhàn)反退全然沒有之前的斗勢。緊接著他多余的話一句也無,起身便走。林淼正要起身去追,然而下一刻卻有一個麻袋兜頭撲過來。……這好端端的什么跟什么,沈覺明顯有些發(fā)蒙。他看了一眼林淼,卻見對方的手都有些抖了。小麻雀的道行并不高,畢竟在第一次見面時便被沈御看破了身份。只是他在為誰辦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到。那日在京城的夜市上,她就那樣站在他們對面,美目流轉(zhuǎn),滿含情誼。而前幾日在招親的欄桿下,她更是穿著一身紅衣,濃到刺目。下午的鬼打墻,現(xiàn)在的挑釁,沈卻要做什么,已經(jīng)是昭然若揭。真相的吐露與否,主動權(quán)已經(jīng)不在他的手里。而沈御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又當(dāng)如何?這些可怕的想法一一沖撞著胸口,林淼的手都有些發(fā)顫,他好不容易解開了麻袋,卻見一個姑娘探出頭來。這姑娘一臉怯怯,眉眼處還有些熟悉。正是之前初陽出事的時候,奔上雅間的那一位。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喜服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正是今日的新娘,王家的大小姐。“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本來已經(jīng)蓋上蓋頭要上花轎,誰知道眼前一暈就昏倒了,等到醒來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在這郊外了?!?/br>王小姐的神情委頓,臉色還有些發(fā)灰。沈覺一時也顧不得照顧林淼的情緒,手忙腳亂地繼續(xù)解著麻袋。繩子解了一半,王小姐也得以脫身,兩人正準(zhǔn)備招呼林淼一起回城,卻見他拍了一下大腿,即刻就跑。不過是幾瞬,居然已經(jīng)跑出好遠(yuǎn)。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已然明了,沈卻是借著這次婚事的名義,要把真相全數(shù)抖漏給沈御。而他們現(xiàn)在,定然就在王府中。而針對的人是誰,更是不需要疑慮。林淼勉強(qiáng)止住踉蹌,似乎已經(jīng)看見沈御的劍鋒指了過來。帶著nongnong的暮色,盡是寒光。第132章對峙沈御自小在觀中長大,及冠之后又下山歷練,倒在這劍下的妖邪,連他自己也忘了有多少。劍身靈氣充沛,在這滿室的紅色之下愈發(fā)奪目,甚至近乎妖冶。沈御原以為她要退一下的,然而坐在喜床上的人依舊是端著八風(fēng)不動的模樣。甚至,連她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幾分。她就那樣靜靜地坐在喜床上,看不出悲喜。劍光伴著紅稠打過去,反倒是襯得她的一張臉都愈顯瑩白。即便是那日在欄下看得并不十分真切,沈御卻也能判斷出這絕不是同一人。因為眼下坐在喜床上的人正是沈卻,而屋內(nèi)充斥著的,是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而那股熟悉,不知怎么的,居然給沈御一種與生俱來之感。這樣的感覺無疑讓人覺得有些惴惴。說來,這股氣息最初是在望府的靈堂發(fā)現(xiàn)的,然后是在王善人死去的臥房。后來到了京城,這股氣息也時不時出現(xiàn)在窗外。甚至,跟著夜色入到了夢里。虎妖案、人偶案、王善人家的煤炭火毒案以及初陽案。甚至,他們后來去了京城,還偏偏撞上了李家的后人。這些案子雖是相對獨立,但是背后那股熟悉的氣息卻將他們串聯(lián)在了一起。而那股氣息眼下就在這里,就在他的對面。近到只需幾步,便可抵達(dá)。這個大千世界沒有巧合,等到那些珠子被連成了線,答案自然也就呼之欲出。在這一刻,沈御甚至在想,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眼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恐怕任誰也沒有想到,她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將眾人的生命蔑視至此!沈御凝神拿穩(wěn)了劍,往前走了一步。雖然事實上,他不得不承認(rèn)屋內(nèi)的這股氣息實在是令人心煩意亂得很。“那王家的小姐被你綁去了哪里?”劍光愈盛。銀色的光芒明晃晃地端了一屋子。沈卻不知他剛才在劍上灌了多大的靈力,只知道那白光不會就此暗淡。她晃了晃神,正好借著那光看清沈御的眼睛。那雙眸子里沒有半絲柔情,猶如冰霜一般,將她預(yù)想中的畫面全數(shù)擊了個粉碎。“沈公子不會想不到,區(qū)區(qū)一個賤民而已,早給抹了脖子?!?/br>如此駭人的話,沈卻也只是笑了笑。她坐在那里沒有動,扯出來的笑意讓沈御都覺得有些膽寒。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