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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有多不爽。得罪了柏塵,“塵處”恐怕是真真的回不去了。周冽對著手機無力地閉了閉眼,偏過一點方向失神地望向窗外。他忍不住去想,自己這次真的是破釜沉舟了。——過了三天,還是張力聯(lián)系的他。大概是礙于自己和小崽子的jian情被周冽撞破,張力雖然帶著火,對他的態(tài)度倒也是算不上差,不咸不淡的,無可厚非。“說讓你按著程序走一遭,你別跟我吵吵,跟我說沒用,你自己——”張力這頭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沉沉地應(yīng)了一聲。“嗯,我知道了。三天后我去找你。”張力:“……”直到掛斷了電話后,張力還在這頭愣神。他不禁滿腹疑問。剛剛那丫還是以前那個炮仗似的一點就著的周冽?還是陸潛川找了個同名同姓的?……真可怕啊,他不住地腹誹,這對狗男男到底在折騰什么?——又過三天后,周冽如約而致。張力把人帶往體檢中心的路上,一個勁的欲言又止。好不容易磨蹭到了大廳門口,才不得不開了口。“我說…那什么…有個事先跟你通個氣?!?/br>周冽聞言,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嗯了一聲。張力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一張磁卡,放在手心里捏了一捏,說:“這不之前以為是另外一個過來么,卡提前就辦好了,信息都輸進系統(tǒng)里去了,費用也打在這張卡里了。這里一人一卡制度,費用轉(zhuǎn)讓辦理起來也比較麻煩。陸潛川那邊我也說了,他的意思是不用那么麻煩,我一會進去跟他們說一聲,就直接讓你拿這張卡用,也挺方便的…就一點要跟你提前說一聲…這卡不是按杜鵬那人名辦的么,這一會體檢項目包括后面幾天待在這兒的信息核對都按杜鵬這個名…啊,你聽懂了把?”周冽的眼睛倏地睜大了一點,并不明顯。他輕微地頷首,放在身側(cè)的手卻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體檢的過程一切順利,張力也難得沒有折騰他。把周冽送進了病房,張力這才急急忙忙趕回了科里。他今晚要值夜班,還有幾件事情還沒有處理,晚一些的時候小崽子還要過來給他送晚飯。周冽百無聊賴的靠在素格紋的枕頭上。這是他第二次來這個地方了,前后間隔時間不長,心態(tài)卻全然不一樣了。故地重游,難免思緒叢生。恰逢護士過來發(fā)體溫表,對了下醫(yī)囑,喊他道:“6床杜鵬,量一下`體溫?!?/br>說著把體溫表遞了過來。周冽當了一整天的“杜鵬”,這會兒聽到這個稱呼依舊沒忍住眉心一跳。護士小姐見他愣神,不免低頭再次看了一眼醫(yī)囑單,確認無誤后,抬高音量又喊了一遍:“是6床杜鵬么?麻煩量一下`體溫?!?/br>周冽這才回過神來,眼神凌亂地收到了一邊,胡亂應(yīng)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體溫表。待護士小姐走后,他不免自嘲地看了看細根一點的溫度計,手腕轉(zhuǎn)了一點順勢塞進了嘴里。什么名字登記過了,什么費用不好轉(zhuǎn)讓,通通都是借口。陸潛川這么做,不只是故意如此,甚至是特意如此。他就是在一次一次的通過他人的嘴去提醒他,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任何人都可以代替他出現(xiàn)在這里,沒有人是非要他不可。周冽心里再清楚不過了。陸潛川有多狠,他真的再清楚不過了…——一切照舊,七天后重新簽訂了合約,周冽當天就跟著陸潛川回到了住處。他輕車熟路地走在前面,陸潛川落在后面一點低頭看手機。到了門口,周冽下意識輸入密碼刷了指紋,門鎖滴滴兩聲警示示意指紋錯誤。周冽的手愣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收回,陸潛川按下了發(fā)送鍵,這才慢條斯理地走上前,重新刷了自己的指紋。門鎖自然是開了。陸潛川一邊拉開門一邊自顧說道:“重新錄一個進去,之前的那個被我刪了,記得換一根手指?!?/br>周冽回了一聲知道了,沉悶地跟在他身后走進了門內(nèi)。關(guān)門聲在身后響起,人真正地站在房子內(nèi)了,周冽的心頭這才卸下一道勁來。“陸先生,辛苦了,歡迎回家。”“杜先生,您好!”沒有感情的電子音向著耳廓襲來,平地一聲雷似的,周冽甚至躲閃不及。壓下去的那口氣又被扒皮扯骨活生生地扯開來,一連七天的憋悶都比不上這一聲來的刺骨。一種從內(nèi)里向外崩壞的感覺止也止不住地向著心口扎了進來。真的算不上好受。陸潛川輕松地應(yīng)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才像是發(fā)現(xiàn)不對勁地分了些注意力過來。“在想什么?”周冽陡然抬頭看過去,腦子里被太多情緒沖撞地有些混亂。陸潛川瞇了瞇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玩味似的提醒道:“應(yīng)它一句,不然又要沒完沒了的念叨了?!?/br>他的下巴向下收了一點,向著Katherine的方向挑了下眉。周冽猛地繃緊了下巴,動作略顯僵硬地往前走了幾步。在貼近Katherine的距離內(nèi),才極低聲的應(yīng)了一句。“辛苦了?!?/br>陸潛川全程圍觀了他的掙扎與窘迫,相當滿意地把自己的外套扔在了沙發(fā)上,頭也不回地往一樓的浴室走去,到頭了,還不忘多余地跟了一句:“忘了讓阿姨改回來了,你自己弄吧…你的東西都在儲藏室收著在,自己去收拾收拾,我先去洗澡。”周冽順著對方走過的方向看了一眼,半晌,又默默地收了回來。反賤要回來寄人籬下的是自己,所以要受著,怎樣都只能受著。他熟捻地打開Katherine后腦勺上的控制盤,認命地改了程序,又折到了狹小的儲藏室,把塞的亂七八糟的紙箱子又搬回了客房。陸潛川從浴室里走出來時,周冽正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姿勢陷在沙發(fā)里愣神。陸潛川周身帶著溫熱的濕氣,赤著腳走在軟毛地毯上,他穿著一件看起來并不合身的睡衣,寬大的領(lǐng)子掛不住圓潤的肩頭,掉了下來,露出小半個rou粉的乳暈,若隱若現(xiàn)。他自然地走到沙發(fā)邊,隔著一些距離坐了下來,皮質(zhì)的沙發(fā)整個向下陷去,周冽隨著晃了晃。他沉默地望了過去,正對上了陸潛川飽含深意的眸子。周冽的喉結(jié)不自主地上下滑動了下。陸潛川的手向上抬起,在乳`頭的位置停下,曖昧地伸著手指在半露的乳暈上劃了半圈。他舔了下并不干燥的唇角,布滿情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