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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從眉毛到鼻梁。仔仔細細地用指尖描繪他的輪廓。 他的五官立體,像藝術家雕刻出來的藝術品一樣精致。 她學過畫畫,能感受到,他的鼻梁好挺,下顎的弧度也一定很優(yōu)美。她的指腹落在他嘴唇上。 被他拉開:“不想睡覺了?”時瑜表情繃著,俊面微紅,總感覺被撩了,問她:“記住了沒?” 她搖頭,一次而已,哪里記得住。 時瑜:“明天再讓你摸?!?/br> 她錯愕不已:“你不是不喜歡別人碰你……” “你是別人嗎?”時瑜脫口而出,說完,又補了句:“合約白簽的?”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 云蒹蒹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氣,低頭吃吃地笑,輕聲說:“晚安?!?/br> 時瑜:“……” 這小麻煩已經(jīng)不怕他了,不僅不怕,還嘲笑他。 等她睡著了,時瑜才敢抽回被枕麻的手臂。太難了,為什么要想不開去談戀愛?有那時間不如搞科學研究,多為國為人類做貢獻。再不濟多談幾筆訂單掙錢也是好的。 時瑜低頭看著云蒹蒹。不過,把這小麻煩哄睡著了,還挺有成就感。 時少爺沒睡好,其他人也都別想睡好。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時之禮深夜被吵醒。時家舊宅忙得人仰馬翻。 時之禮邊穿衣服,邊罵:“丟什么了他?他女人丟個東西還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管家說:“就少爺島上之前請的護工,叫什么小秦的。據(jù)說離職當天在碼頭接觸過您的人?!?/br> “不是,一個小護工,我的人接觸她做什么?混賬小子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什么破事兒都往老子身上推!他這陣仗是要抄家還是調(diào)監(jiān)控?調(diào)監(jiān)控有他這么個調(diào)法嗎?” “是調(diào)監(jiān)控,還有您名下所有車子的行車記錄儀。少爺?shù)娜嗽诒0彩?,客客氣氣的,咱們也不好說什么?!?/br> 時之禮怒極反笑:“什么叫不好說?我看就是你縱容的他!行啊那臭小子,他怎么不報警來抓我?” “報警了。人民警察依法辦事,許多程序走得比較慢,少爺是個急性子,自個兒派人出馬了?!?/br> “……行,行。那他人呢?過來了嗎?”時之禮緩和了語氣:“叫他來見我?!眮砹苏?,能見見師父的孫女。 “沒來。這種事情,少爺從不自己出馬。人在睡覺呢,來的是助理?!?/br> 時之禮爆了句粗口,扔了外套躺回去:“滾!” * 時瑜只小憩了半個鐘頭,天還沒亮就起床了。被小麻煩精那么纏著,還能睡得著他又不是真有病。 時少爺正不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畢竟這事兒他也沒跟別的女人做過,他自個兒最有發(fā)言權。 關了臥室燈,去書房,點開記錄儀內(nèi)的上百個文件,接通了電話。 劉啟明已經(jīng)標記出嫌疑人有關的五個。 時瑜給他發(fā)過去一個文件夾,吩咐:“把這段提供給警方?!?/br> “好的時董?!?/br> 時之禮身邊有御用律師團隊,要從他手底下查案子,走程序就得走個十天半個月,最后沒準還摸不到邊兒,也只有時少爺能這么快速提供證據(jù)。 小秦第二天就被逮到了。 云蒹蒹也跟了過來。 小秦本來就是從大山里出來的,沒見過這么大陣仗,看到幾名警官,嚇得腿軟。警員還沒開口問,就什么都招了。 小秦嚇得嗷嗷大哭,哭完一抽一抽的招供:“警察叔叔,只是一顆紐扣,我真的沒拿別的!我以為……我以為就跟在村兒里順手牽羊,掐幾根蒜苗似的,不犯法啊!我要知道這扣子值一百多萬,我,我打死也不敢偷呀!” 年輕警員笑了笑,從旁邊抽了張單子:“順手牽羊也犯法。掐人蒜苗人看見了不也得罵你幾句?哭完了吧?哭完了就把這單子填了?!?/br> 半小時后,口供錄完了。 這扣子被小秦賣給了一位姓孫的,目前還沒掌握到此人的信息,只能回去繼續(xù)等消息。 云蒹蒹這才跟時瑜回家。 時瑜當時說小秦跟時之禮的人接觸過,完全就是個幌子,為了調(diào)出那片區(qū)域的監(jiān)控。只是沒想到誤打誤撞,居然真的發(fā)現(xiàn)了蛛絲馬跡。 很顯然,楊昕的手伸到了老頭子那里。 他淡淡掃了眼跟小秦接觸的男人,老宅的事情與他無關,老頭子犯的錯、做的孽他自己去解決,都是他跟楊昕的恩怨。不過現(xiàn)在惹到他的人了,就沒那么好說話了。 “楊昕手上那個本子簽約了嗎?”時瑜問。 劉啟明說:“合約已經(jīng)在內(nèi)部走程序了,原著還沒簽。” “買下來?!?/br> 時少爺要截胡的單子,很少有搞不定的。更何況這種三流作家的小IP。劉啟明當天就帶著合同回公司了。 * 梁曉杳接到孫峰的電話,找了個借口,離開時家舊宅,去了一家小飯館。 身后跟著保鏢,她留不了多久,把扣子給孫峰的人,什么也沒說就走了。 孫峰是個善于見縫插針的人。得知時之禮正在追查蘇家千金的事,立刻買到一手消息。梁曉杳就是他派去的人。 他手上有梁曉杳父親簽下的十幾萬賭債欠條,根本不擔心這顆棋子會不聽話。 孫峰叼著煙:“時瑜那么坑老子,現(xiàn)在終于找著能跟他對著干的人了。聽說楊總剛被他截胡了個本子?有意思。楊總來了嗎?” “早來啦,人就在樓上包間里?!?/br> 孫峰上了樓。 楊昕抬眼看向門口,眼神很輕蔑,像在看自家小弟,絲毫沒有任何尊重對方的意思:“仿出來那顆呢,弄好了嗎?” 這人外表斯文,長得溫文爾雅,但跟他說話,莫名的就瘆得慌。孫峰狗腿地笑,說:“弄好了,您過目。二十幾年的仿品行家做的,這東西就算央視鑒寶節(jié)目也分辨不出來!” 楊昕勾了勾唇角,輕聲說:“把這顆真的還回去?!?/br> 孫峰:“誒,我立馬讓人還回去給梁曉杳?!?/br> 楊昕抬眸:“我說的是,還去臨水小島?!彼幌胱寱r之禮認出蒹蒹,痛恨時之禮那個畜生,但他做不到看她難過。這扣子是她唯一的念想。 他閉了閉眼,腦海中響起那聲甜甜的“楊昕哥哥”。少女的笑容是他內(nèi)心陰暗角落里唯一的一束光。他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 云蒹蒹覺得,這件事太奇怪了。 張姨說扣子是在車里找到的:難道她的記性真的差到把東西帶出去,又都給忘記了嗎? 扣子自然不是她掉在車里的,只不過時瑜不想讓她知道太多,讓張芝芬這么瞎編的。 楊昕是什么樣的人時瑜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人不可能平白無故幫助一個女孩。 小時候,楊昕送給那個女孩心愛的玩具。后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