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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氣聲,周永鋒低聲咳嗽了一下:“晚晚,我知道你在怪我騙你??墒?,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你脾氣上來了,就說要離開這個家,離開我……我真的是想不出別的法子了才出此下策的啊……” “那小時候那次呢?”寧星晚忽然輕聲開口。 “什么?”周永鋒一時沒反應過來。 寧星晚默了片刻,才輕聲說:“小時候,我要吃烤紅薯那次?!?/br> 周永鋒:“……” 那是他第一次“心臟病發(fā)”。 至今,寧星晚記憶猶新。 自己當時被嚇得發(fā)了一個星期的燒。 然后再也不敢違背他一個字。 卻原來,也是假的啊…… 那自己這十幾年算什么…… “晚晚,你聽我說……”周永鋒回過神,急切的低聲開口。 還沒等他說完,忽然,門外隱隱約約傳來一陣喧鬧,寧星晚抬起頭。 她好像聽到了jiejie的聲音…… 周永鋒也注意到了動靜,立馬起身走了出去。 “周永鋒我告訴你,你這么做是犯法的!信不信我隨時報警?”寧如歌穿著狐皮大衣,身后跟著幾個黑衣保鏢,一路氣場全開的往樓上走。 周永鋒也不是吃素的,立馬招呼保安攔在了樓梯口:“寧小姐,這是我的家事。你這樣私闖民宅,我也可以報警的。” 寧如歌冷笑一聲:“放你媽的狗屁!你現(xiàn)在軟禁我的meimei!你告訴我是家事?!老娘不發(fā)威,你當我們寧家人都死光了??!” 寧如歌突然的破口大罵讓劍拔弩張的氛圍突然窒息了一瞬。 周永鋒還想說什么,忽然從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聲音—— “jiejie……” 寧如歌聞言,立馬撥開木樁一樣的保安,三兩步?jīng)_上樓,走到她身前。 拉著寧星晚的手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然后低聲問:“晚晚你還好嗎?他有沒有對你怎么樣?” 寧星晚安靜的看著她,搖了搖頭,只覺得一整天滴水未進,腦子有點發(fā)暈:“jiejie你怎么會來?” 寧如歌低聲:“你一整天沒去學校,嚴烈給我打的電話。” “……” 原來是他。 他一定擔心死了。 寧星晚手扶著欄桿,強撐著發(fā)軟的身體。 周永鋒也快步走到兩人身邊,拉著寧星晚的胳膊往后扯了一下:“晚晚,你現(xiàn)在狀態(tài)不好,先進去休息?!?/br> 寧如歌一下拍開了他的手,將寧星晚護在身后:“要休息也不是在這個牢籠休息!我現(xiàn)在就要帶她走。” 周永鋒咬牙:“你做夢!晚晚是我的女兒!” 寧如歌紅唇如血,勾出一絲極冷的笑:“你要還當她是你女兒,就不會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軟禁自己的女兒,周永鋒,虧你想得出來?。 ?/br> 周永鋒反唇相駁:“你亂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軟禁晚晚了?她是我的女兒,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如果有個馬桶。 寧如歌都能直接吐了。 有些人的臉皮就是可以跟城墻一樣厚,為了利益,什么話都說的出來,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 懶得在浪費自己的唾沫,寧如歌拉著寧星晚就想下樓。 周永鋒擋在兩人身前,這次話是對著后面的寧星晚說的:“晚晚,你確定要跟她走嗎?” 沉痛的表情,急切慈愛的聲音。 寧如歌冷眼旁觀,覺得這人不去當演員實在是可惜了。 “晚晚,你自己說,是繼續(xù)留在這個籠子里,還是跟我走?”寧如歌轉(zhuǎn)身問道。 她不相信自己的meimei到現(xiàn)在了還能忍下去。 寧星晚拉著她的手,頭低著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截蒼白的下巴。 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兒。 半響,她輕聲開口,連氣息都微弱:“jiejie,帶我走吧?!?/br> 周永鋒:“……” 直到兩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門口,周永鋒才回過神追了出去:“晚晚,這里永遠是你的家!爸爸等著你回來——” “……”周永鋒被保鏢攔在了門內(nèi)。 直到出了院子,寒風襲來,有雪花落進領子,寧星晚才顫抖著打了個哆嗦,眼神清明不少。 “晚晚,你真的沒事嗎?你臉色好差?!睂幦绺栊⌒牡淖o著她往車子走,打量著她毫無血色的小臉。 寧星晚搖了搖頭。 只是沒吃飯而已,有點頭暈眼花。 她搖完頭,身子更重,在離車幾步遠的地方,忽然眼前白光閃現(xiàn),整個人朝地上栽過去。 “晚晚——” 在跌落到地面的前一秒,沒有預想到的疼痛,寧星晚忽然掉進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 有淡淡的橘子味道,混著濕冷的空氣,竄進鼻子。 閉上眼之前,她好像看到了一張驚慌著急的臉。 “嚴烈……” 嚴烈騎著自行車冒著風雪趕到別墅門前時,看到的一幕差點讓他魂飛魄散。 女孩身上只穿著薄薄的校服,好像還是昨天的衣服。 整個人縮成一團,在微微發(fā)抖。臉色很差,唇色泛白,整個人好像木偶一樣的機械往前走著。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女孩身子輕飄飄的往前倒。 一把扔了車子,嚴烈拿出了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 “沒什么大問題,只是低血糖加上精神緊張,才會暈倒。等葡萄糖吊完,再住院觀察一天,就可以回家了?!?/br> 寧星晚眼皮很重,能聽到周圍窸窸窣窣說話的聲音,想睜開眼,又實在沒力氣。 努力試了幾次,終于張開眼睛,入目的就是頭頂雪白的墻壁。 “晚晚,你終于醒了!”寧如歌快步走到她身邊,俯下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怎么樣,還有什么不舒服嗎?” 寧星晚搖了搖頭,朝她身后看過去,像是在找什么人。 寧如歌輕笑一聲,點了點她的額頭:“在找嚴烈吧?他給你沖暖水袋去了,非說什么打吊針,會手冷。你啊,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小白眼兒狼!” “jiejie……”寧星晚小貓兒樣的軟聲喊她,輕聲求饒。 “好啦,jiejie都知道。”寧如歌站起身子,往后看了一眼,一愣,“吶,這不來了。我這就走,免得啊,在找招人嫌。” 說著笑著打趣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然后招呼著醫(yī)生一起出去。 片刻,擁擠的房間一下開闊。 寧星晚看向站在門口的人。 他沒穿校服,只套著一件單薄的夾克,整個人顯得清瘦冷硬。 臉色淺白,頭發(fā)有點亂糟糟的,像是被風吹亂的。 寧星晚想起暈倒之間看的臉,所以他真的趕來了是嗎? 可他就站在門邊沒動,只直勾勾的盯著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