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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一動未動。用皮鞭將顏千言劈暈過去的是個女人,她一身火紅的長袍,冷漠著一張臉走到顏千言身側(cè),直接一腳將他踢得翻了個身。仰面倒在地上的少年雙眼緊閉,微皺著眉,一絲|不掛的身上全是觸目驚心的血跡,卻沒有傷。被幾個大漢往死里打,身上居然會沒有傷?女人微微瞇起眼睛,下了命令:“拍賣繼續(xù),至于這個孩子,把他給我綁起來,用刑。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不了!”“是!”*顏千言是被痛醒的。他先是做夢,夢見自己掉在了一個燃燒著火焰的鐵網(wǎng)上。赤|裸的皮膚與燒紅的鐵網(wǎng)直接接觸,劇烈的疼痛讓他想要高聲尖叫,張開的嘴里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然后他醒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一條皮鞭迎面抽來,狠狠抽在他的胸膛上,痛得他身體一陣抽搐。嘴里塞著的布條阻了他的慘叫,他拼命掙扎,手腕腳腕卻都被生銹的鎖鏈固定在一面臟兮兮的墻上。艱難地低下頭,能看到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跡,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抑或都有。顏千言閉上雙眼,全身放松,在心里自嘲一笑——又是鞭刑。這一世,身為顏千言的他,曾被吊在樹上鞭打了一天一夜,險些喪命。沒想到前一世的他,也被狠狠鞭打過。疼痛有極限么?或許有。可惜,顏千言從未體驗過那個極限——有些事,無論經(jīng)歷多少遍,也還是習(xí)慣不了。無論有沒有過被鞭打的經(jīng)驗,皮鞭抽在身上的感覺,還是那么痛,還是那么令他無法承受。每一次,顏千言覺得自己不能再承受更多了,可下一鞭襲來,比上一鞭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還是硬挺了過來。絕望在心底蔓延,鮮血染濕了口中的布,沿著唇角蜿蜒而下。那一刻,顏千言的心冰冷到了極點——他不會再心存任何幻想。傅默?不存在的。他真正擁有的,只有他自己。一直都只有他自己。也不知過了多久,行刑的人或許是累了,喘息著扔下了手中的皮鞭——他是個滿身肌rou的大漢,赤|裸的上半身全是汗。他抬手抹了把臉,然后看著被鎖鏈固定在墻上的少年,皺眉罵了句臟話,然后道:“還真打不死。”少年身上的鞭傷以一個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著,轉(zhuǎn)眼便消失不見,連條疤痕都沒留下——若不是他身上全是血,根本沒有人相信他剛遭受過鞭刑。顏千言是在大漢重新拿起鞭子打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鞭子抽打在傷口上,理應(yīng)更痛才是,為何他反而覺得不那么痛了?艱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恰好看到傷口恢復(fù)的瞬間,顏千言難掩眼中的驚愕。然后,他第一次相信了——或許,此刻的他,真是在自己前世的回憶里。他的前世,是花王千葉——是出生在神界第四天的神獸。正這樣想著,身上忽然散發(fā)出瑩瑩白光。顏千言感受著這層白光的觸感——溫潤、柔和,冰涼的溫度止了他身上的疼痛,如養(yǎng)料般滋潤著他的身體。顏千言抿了下唇,本能地用意識控制住這層白光,將它小心地外放出去??此拼嗳醯墓?,竟輕松擋下了迎面揮來的皮鞭——皮鞭抽打在白光上,沒有對顏千言造成任何傷害。——繼自我治愈的能力后,顏千言又獲得了光盾護(hù)體的能力。大漢揮舞了幾下皮鞭,沒看到任何成效,總算反應(yīng)過來,驚恐地后退了幾步:“不好!妖怪進(jìn)化了!”他的呼喊驚動了門外的人,那人推門進(jìn)來,微皺的眉宇間全是不滿:“吵什么?”——是個火紅長袍的女人。顏千言微微瞇起雙眸,毫不退縮地與這個女人對視。女人雙臂環(huán)胸打量了他一會兒,忽然抬腿朝他靠近。“主人!”大漢驚恐地喊了一聲,想要制止她,“他真是妖怪,您……”話未說完,便被女人回身踹了一腳:“一個孩子就把你嚇成這樣,要你何用!”說罷,她看也沒看大漢一眼,走到顏千言身前,抽走他口中的布條,挑眉:“你是妖怪?”感受到迎面撲來的危險氣息,顏千言的身子不受控制地緊繃,咽下口中的血腥抿唇不答。“你若真是妖怪,便不會被賣到這里來了?!迸苏f著,發(fā)出一聲嗤笑,然后抬起一只手按上顏千言的胸口,“來啊,妖怪,有本事便殺了我。”殺她?顏千言倒是想,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周身的白光只能替他抵擋突如其來的攻擊,對女人的撫摸無可奈何。他厭惡地皺了皺眉,掙扎著想要逃離女人的手掌心,甚至不惜折斷自己的手臂——就像他當(dāng)年被長公主強迫時一樣,只要能逃脫,真的殘廢了又如何?然而,此刻的他異常虛弱,無論如何掙扎,都只能貼在墻上紋絲不動。他感受著女人那只手的觸感,感受到它不斷下移,觸及了他的禁區(qū)。“不……”他狠狠咬牙,將求饒的話咽回肚里,掙脫不得,只能閉上雙眼,默默忍耐。女人的手法那么嫻熟,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顏千言的呼吸很快變得急促,卻壓抑著自己,死也不讓自己在女人面前釋放。然而,身體因為欲望的積壓,變得越來越敏感,一陣抽搐之后,顏千言終究還是沒能克制住。他喘息著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女人得逞般的笑,那一刻,憤怒到了極限。為什么這個世上,總有些人,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羞辱別人,從來不會站在別人的角度思考一下?!“玩弄別人,讓你覺得,很愉快嗎?”他一字一頓,艱難地說著,死死攥緊拳頭,能感受到自己的指甲在快速變長,刺破了掌心,“不懂得尊重他人之人,也不值得被尊重——你死不足惜!”說完這段話,他身上忽然爆發(fā)出了刺眼的白光——不同于先前那層柔和的光暈,這次的白光越來越強,忽然脫離他的身體,在他身前凝聚成一團(tuán)。白光散去后,懸在半空的白色花苞緩緩綻放,柔軟的花瓣一片接著一片舒展開,形成一朵巴掌大的白蓮。“去死吧!”第30章魂歸隨著顏千言出口的那三個字,懸在他面前的白蓮忽然開始旋轉(zhuǎn),越轉(zhuǎn)越快,花瓣散開,染上金屬的光澤,朝四面八方射去。女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身上便多了無數(shù)個血窟窿。她尚未來得及感受到疼痛,便噴出一口血來,看向顏千言的視線里,玩味不再,全是驚恐。她不明白——為何前一刻還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由她羞辱之人,這一刻便有了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