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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中的琥珀光,如蘭陵透著濃郁香氣的美酒,醉得人不知何處是歸鄉(xiāng)。穆寒陵端在手中的茶碗就這么一直端著,再沒有喝下去。“當!”臺上負責(zé)主持的先生敲了鑼鼓,樂呵呵的笑著說:“諸位俠客,只剩一刻鐘了,如果沒有人上前挑戰(zhàn),那么一刻鐘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樣?xùn)|西“當”一下砸在了拎在手中的鑼上,發(fā)出好大一聲響,低頭一看,竟是一個小茶杯。這茶杯被不知從何處扔來,敲了鑼后竟然沒碎!掉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最終停在葉泊光腳邊。“這……”眾人還來不及驚訝,就見臺上已不知何時站了個人。這個身披玄衣、器宇軒昂又無禮囂張的人自然就是穆寒陵了。他原本在茶樓里盯美人盯得好好兒的,卻被這個糟老頭子一聲鑼鼓打斷,忍不得便不忍,他一向行事乖張,無法無天,因此直接跳上了擂臺。葉泊光皺了皺眉,為這家伙的無禮沖撞十分不喜,可卻不得不自恃教養(yǎng),抱拳行禮:“在下葉泊光?!?/br>穆寒陵看著他一副正道人士翩翩君子的模樣有些好笑,輕聲笑道:“穆寒陵?!?/br>來者不拒,這是比武場上的規(guī)矩。葉泊光收起情緒,彬彬有禮道:“請兄臺賜教?!?/br>“好?!?/br>穆寒陵可沒有客氣,出手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葉泊光攻去,開場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葉泊光堪堪避過他這一招,側(cè)身時已經(jīng)有了一些勉強。一聲冷笑,穆寒陵也不給他機會,拔出鞘中利劍,腕間靈活揮舞,如蛇般纏繞上去,逼得葉泊光不斷后退。被迫承接著穆寒陵迅猛無暇的攻擊,葉泊光額頭上不自覺的冷汗直冒,卻在腳尖點上武場邊緣之際找到了對方的空隙,連忙輕點腳尖回到比武場的中央,這一番動作下來,他根本無力反抗,一直在被對方牽引著出招,就連這逃脫的空隙也是因為對方明顯的破綻,實力差距太大,自己只能期盼著比賽快些結(jié)束方能獲勝。看見緊繃著一張俊臉認真拖延時間的葉泊光,穆寒陵忍不住揚起嘴邊的笑容,這小美人兒可真有趣。葉泊光才沒有他那些齷齪心思,專心的接著對面穆寒陵手中的劍招。一旁的沙漏就快要到底了,穆寒陵有些惡趣味的想道:也不知如果輸了比賽這個小美人兒會不會哭鼻子。他突然加快了手中的劍招,原本就接招十分勉強的葉泊光明顯表現(xiàn)了自己的弱勢,被他打得有些狼狽起來,穆寒陵見時機已到,就準備收招讓這得意洋洋的家伙當眾丟臉一次。他挑開對方長劍,足尖輕點就劈劍而去,準備結(jié)束這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葉泊光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也明白自己根本不是穆寒陵的對手,眼里閃過一絲頹然,放棄了抵抗。幾乎是一瞬間,穆寒陵進攻的劍勢收得一干二凈。“當!”場內(nèi)再次響起鑼鼓聲,老先生的聲音也明亮如鐘:“葉泊光勝!”葉泊光有些驚訝的接過老先生手上象征著勝利的獎杯,暈暈乎乎的聽著眾人不斷的喝彩聲,仿佛方才自己的狼狽都是一場夢,抬頭望去竟找不到一絲方才的身影。直到他看見腳邊的茶杯,他只輕輕用腳一碰,那杯子就好似斷裂了緊繃著的一根弦,粉碎了,他才明白這竟然是真的。時隔多年憶起這一幕,穆寒陵和葉泊光都有些后悔自己的舉動。穆寒陵后悔自己最后竟然放了他一馬,而葉泊光后悔的卻是比賽結(jié)束后竟然會去找穆寒陵。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若只如初見,他還是他心中那個迎著陽光淺笑的少年俠士,若只如初見,他還是他眼里那個不論輸贏的灑脫豪杰。第15章無昔長老穆寒陵一路想了很多,可不管他想了多少,路還是一樣的在趕,很快,就到了北舵門口了。徐虎恭敬的向穆寒陵請命,讓他在門外多等一會兒,好讓他這個做屬下的能夠進去通知自家舵主出門迎接,也能夠不失禮數(shù)。穆寒陵搖頭否決,“不用了,你帶他們幾人先下去休息吧,我單獨去見你們舵主。”“這……”徐虎有些為難,忙向他解釋:“教主,是這樣的,先前屬下接到命令的時候,舵主說務(wù)必秘密進行,為防賊人竊密,舵主吩咐我們就算找到了您也不許聲張、不許飛鴿傳書,以保證您的安全,所以此刻……舵主還不知道您的消息,所以舵中兄弟可能還不認識您,這萬一有所沖撞……”穆寒陵低頭沉思,沒有說話。秦越聽完略有所思,退至一旁對穆寒陵低語:“教主,當心有詐。”穆寒陵明白他的意思。如今他武功被廢,白洛離又是個連花拳繡腿都沒有的,四人中也就蕭珩和秦越的功夫不錯,在這樣的情況下跟著徐虎來到這滿地都是練武之人的北舵確有不妥,就是蕭珩和秦越武功再高,入了這道門恐怕再想脫身就難了。況且方才徐虎也說了,他需要進去通報一聲,雖然因為想要保護自己而一直保密是理所應(yīng)當?shù)?,但如果徐虎說謊,對方的目的只是抓自己去總教給葉泊光邀功的話,那么幾人留在這里就十分危險了。穆寒陵思索再三,又想起當日自己一意孤行,不顧勸阻的罷免三位長老之事,心中做了決定。“也罷,如果連無昔長老也叛變了的話,那么我恐怕也沒有回總教的必要了,倒不如在此時讓他解解恨吧?!闭f完,又轉(zhuǎn)過頭對徐虎說:“這樣吧,我這幾位朋友就在門口等著,我陪你一起進去,有些事情,本座得親自和無昔長老解釋?!?/br>“這……”徐虎有些猶豫,這樣不合規(guī)矩,教主親臨,理應(yīng)讓舵主在門口迎接,只是見穆寒陵似乎很是堅決,又想著和自己一同進去,舵里的兄弟們也不至于因為不知情而有所得罪,因此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教主您就和屬下一起進去吧?!?/br>“恩。”穆寒陵點點頭,與秦越交換了眼神,示意他們?nèi)穗x開此地。“教——”秦越制止的話音未落,便被一旁的蕭珩拉住,只好任由穆寒陵被徐虎貌似畢恭畢敬的帶進了門。穆寒陵走了,門外的應(yīng)天教眾們也就沒有再約束他們,秦越等人也就找了個由頭遠離了眾人視線。“你護好小離,我進去跟著穆寒陵。”蕭珩如是說。秦越張了張嘴,最終也只吐出一句:“謝謝?!?/br>他無言以對,這種情況應(yīng)該由自己出面,可是自己的功夫和蕭珩確有差距,由他出面最妥當不過,可是孤身犯險,就算那些人對教主沒有惡意,蕭珩此舉也很容易讓自己陷入困境。萬一被舵中的人知道了,定是將他視作偷入教中的敵人,定沒有好的下場,更何況如今敵我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