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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豬毛追問。任懷風不答,豬毛道:“這蕭家除了五小姐長得如花似玉,還有誰配得上我們家三爺?難不成是蕭大夫人?”“滾!”任懷風怒罵道,“有夫之婦,不可為之!你丫別給我亂嚼舌頭根子,要是被人聽了去,爺可是長上十張嘴都說不清了!”豬毛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任懷風還待納悶,他可不是耍主子威風,就聽見一聲尖細的喊聲:“圣旨到!”任懷風驚得差點兒從吊床上翻下來,堪堪睜開眼睛,看到一張陌生的臉,那人穿著內(nèi)侍服飾,一看就是從宮里來的。任懷風連忙跪下,迎接圣旨。圣旨里,先是劈頭蓋臉將任懷風一頓罵,然后又宣他進宮。進宮,準沒好事。任懷風這才知道,蕭四郎簡直無情無義,昨天那番話非但沒感動到他,反而讓他拿自己當靶子打了。皇帝也不仁慈,見了任懷風,也沒聽他解釋幾句,就讓御前侍衛(wèi)將他押下去,就在皇宮里,當眾打了幾十大板子,美名其曰是替他父親教育他,實際上就是找名頭揍他給蕭家出氣。任懷風離開的時候,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那行刑的木杖是實打?qū)嵉恼婕一?,行刑的人又是身強力壯的練武之人,半點水分都沒摻假,甚至蕭四郎還全程監(jiān)督,他連偷偷賄賂行刑人的機會都沒有,一個勁兒地鬼哭狼嚎,就差跪地求饒了。原本摔下懸崖的傷才好得七七八八,這下子又要臥床多日不能起身了。偏偏這時候已經(jīng)進了六月,天氣炎熱,哪容得了他踏踏實實地養(yǎng)傷呢,任懷風真是欲哭無淚。“哎呦臥槽,你他媽輕點!”任懷風讓豬毛給他屁股上藥,可那人笨手笨腳,疼得他冷汗直冒,非但沒減輕痛楚,反倒更嚴重了似的。“你一個大男人,連上藥這種事都干不好,我要你有何用?”任懷風沒好氣地說。豬毛道:“奴才早就跟您說了,叫您讓姨娘們來,她們才是身懷柔骨,手上功夫輕巧得不行。再不濟叫個丫鬟進來,可您非不聽啊,這下自己找罪受,還要怪奴才……”任懷風氣不打一處來,“臭小子,我這些天是慣著你了是吧?竟然敢頂撞你家爺了,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信不信等爺傷好了,揍死你!”豬毛才不信:“那也得等您傷好了啊?!?/br>說著故意按重了一下,任懷風哇的一聲叫出來,“你……你,好你個豬毛,竟敢謀殺你家爺!”蕭延禮在窗子外站了許久,聽到屋里打打鬧鬧的聲音,任懷風囂張的模樣,還真像個游手好閑的敗家子。他手里攥著一瓶藥,是蕭家這么多年一直珍藏的藥方,治療外傷有奇效,他專程到府里藥房大夫那兒去拿,又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現(xiàn)在卻藏在人墻角根兒,給不出手。思緒片刻,屋子里好像靜了一些,蕭延禮抬手扣了扣窗。屋內(nèi)剎那間安靜,豬毛問道:“是誰?”蕭延禮沒有回答。任懷風道:“你去看看,總不是壞人?!?/br>豬毛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打開尚未關嚴實的窗,看到一張讓他分外震驚的臉。“蕭……蕭……”任懷風驚道:“蕭四郎來了?我的祖宗啊,可真是巴不得我不好過?。 ?/br>“是我?!笔捬佣Y適時出聲。他轉(zhuǎn)過一道墻角,從正門而入。任懷風還以為自己幻聽了,怎么會聽到蕭延禮的聲音,但蕭延禮真的從門口走了進來。男人依舊是那樣風度翩翩,一張俊美的臉不冷漠,卻又不親近,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禁欲感,仿佛這人永遠是一個范本,永遠不會做出格的事。“豬毛,你出去?!比螒扬L沒等蕭延禮開口,直接命令豬毛。豬毛覺得不可思議,客人來了不要下人伺候,是什么道理?但他還是聽話地離開了。蕭延禮走到任懷風的床前,任懷風突然意識到自己光著血rou模糊的屁股,實在是太不雅觀了,頓時害臊得不行。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馳而過。蕭延禮看了看任懷風的傷,將袖子里一直藏著的藥瓶拿了出來。那是一個白色瓷瓶,看起來特別高大上。任懷風眼睛一亮,蕭延禮的東西,果然都是有品味的好東西!蕭延禮道:“這藥對外傷效果極佳,你試試看。”任懷風嗯了一聲,又說了聲好,接過那藥瓶看了看,愛不釋手。蕭延禮道:“舍弟做事莽撞,還請任三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這件事,就當蕭某欠你一個人情?!?/br>任懷風想了片刻,道:“這么說來,你們是故意的了?”蕭延禮點頭:“舍妹與家嫂的事,也只能怪在任三公子身上了,畢竟……”任懷風很理解:“我明白,終有一天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在那一天來臨之前,只能蟄伏等待時機,蕭二公子不必多說,我都明白的?!?/br>“那就好?!笔捬佣Y沒了話說。二人靜默片刻,蕭延禮忽然道:“明秀雖然不愛出門與人交際,但卻是個很有主見的女子,我等當兄長的,都做不了她的主,即便是我母親,也只不過是在她那兒說話分量重些罷了?!?/br>任懷風感到納悶,蕭延禮怎么突然提到蕭明秀了?蕭延禮又頓了頓,才道:“我知任三公子情深義重,若有緣……”“等等!”任懷風聽出味兒來了,蕭延禮言下之意便是,只要自己討得蕭明秀的喜歡,這個妹夫他是不會拒絕的。滾蛋,誰要做你妹夫?第10章第10章蕭延禮適時住口,任懷風看了他半晌,終是在心頭嘆了一口氣。“蕭二公子,你能來看我,我心里已經(jīng)很高興了,不會奢求其他的任何東西?!?/br>蕭延禮在這瞬息之間,心里已然有了悔意,他斷不能憑借這段時間的接觸,便認為任懷風與以往的敗家浪蕩子形象有所不同,要知道他后院還住著幾十位美人呢。若是真把話說出口了,便是想收也收不回來了,自己怎能替meimei做主?那可是他們蕭家唯一的寶貝小姐!于是他道:“便也罷了,是我唐突了?!?/br>任懷風晾著血rou模糊的屁股,適應了蕭延禮的存在,心思也活泛起來。想著蕭延禮既然能半夜偷偷摸摸地爬進他奉安伯府,必然也對他有幾分特殊看待的。一想到特殊二字,任懷風便覺得心里美滋滋的,不由得顯出幾分感慨來。“其實蕭二公子的想法也沒錯,我這樣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的確不應該摻和進蕭家這一灘渾水,既然已經(jīng)涉身其中,自然不會平白無故,必然是心有所圖才對?!?/br>任懷風目視蕭延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