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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我們現(xiàn)在去洗塵殿。”他率先站起身,衣服上的水跡已經(jīng)干的差不多了,他理了理衣領(lǐng),把帶著茶漬的衣角往里面塞了點。 他打開門,探出頭往外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正有兩個小宮女往這里走來,頓時覺得不妙,拉起趙嘉禾就翻身從窗戶跳出去。 趙嘉禾:“!?。 彼喼币凰麌標懒?,神色冷峻地扯著她就跳窗,也不提前說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來,腦袋還是暈沉沉的,這樣一拉,胃里翻江倒海。宋硯看她一臉難受,瞧著像是要吐,他已經(jīng)隱隱約約聽到外面腳步聲,他一急,抬手捂住她的嘴。 “安靜,有人來了?!彼N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趙嘉禾只覺得耳朵里藏了一直毛毛蟲,熱氣微動,讓她有些癢,她縮了縮脖子,躲開了他的氣息,如今蹲在這里,平復了一下胃里的動靜,也就不難受了。 她眨眨眼,嘴唇上是他溫熱的手掌,她心跳得快起來,總覺得那些酒的后勁兒還沒有消去,自己的臉溫度發(fā)燙,他的掌心帶著一些厚繭,有一些粗糲感,實在是不像是一個皇子的手。 “你說,太子會娶謝小姐嗎?” “肯定是要的,太子殿下酒后失德,調(diào)戲了謝小姐,這是那么多貴人看見了的,謝小姐的閨譽已經(jīng)被毀了,不嫁給太子嫁給誰?” “那太子妃還在呢,謝小姐不就只能為妾了?” “是啊,倒是可惜了那么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外面?zhèn)鱽硪宦暋翱┲ā钡穆曇?,隨即走進來兩個宮女,在小聲地談論今晚發(fā)生的事。趙嘉禾一聽,心底“咯噔”一下,完了,宋硯的小美人還是被太子給調(diào)戲了…… 她看了一眼宋硯的神色,波瀾不驚,唉,她同情的看了一眼他,他現(xiàn)在指不定心里多難受呢!如今還要維持表面的鎮(zhèn)靜。 “誒,我茶壺里面的水怎么不見了?” “你不會忘記滿上了吧?” “是嗎?” …… 宋硯就覺得趙嘉禾的眼神怪怪的,他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蹲在窗戶下面等著那兩個人離開。趙嘉禾只覺得腳都要麻了,她們才雙雙離開。 宋硯等了一會兒,才直起身。“可以走了。”趙嘉禾伸直腿,等那股麻意褪去,才站起來,宋硯腳步匆匆,步伐邁得極大,趙嘉禾只能小跑起來,才勉強追得上他的步子。 看吧,明明心里還是著急的,剛才還裝的一臉淡定。 他們到洗塵殿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里面的氣氛很是緊張,太子跪在地上,上面坐著冷著臉的皇上和皇后。宋硯施施然走進去,朝著上首一拜,“兒臣參見父皇。” 皇上的臉色不是很好,見了他也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宋硯站在一旁,低垂眉眼,瞧著跪在他前面的宋鋮。宋鋮自他進來,臉色就十分難看,怎么會這樣,明明他已經(jīng)看到了宋硯喝下了那壺酒,怎么如今是他跪在這里呢?這段時間,宋硯跑去哪里了? “身為一國儲君,居然干出這樣有違身份的事情來!你讓朕怎么對得起謝大人!”皇上將一只酒杯直接往宋鋮身上砸過去,宋鋮不敢躲,生生受了這一下,酒潑在他臉上,順著臉頰滴在地上,看上去煞是狼狽。他的肩膀被這樣一砸,火辣辣的疼。 他垂著頭,眼里滿是陰霾,一切都是宋硯,本來在這里跪著的,是宋硯!沒想到,他被這樣打壓,還有還擊之力。看來是他太過仁慈了。 宋硯眼底劃過一抹笑意,實在是看到太子如此狼狽,他心底難免愉悅。趙嘉禾躲在宋硯身后,第一次面對帝王之怒,她覺得威壓甚是強大。明明剛剛看著還只是一個有些嚴肅的老頭,怎么一生氣起來,就讓人心底壓得慌,這就是上位者吧。 趙嘉禾環(huán)視了一下大殿,發(fā)現(xiàn)這里面沒有謝清瑤的身影,除了幾位皇子留在這里,其他的王公大臣都離開了?;实勖黠@是幫太子清場了,否則,太子干下如此有傷體統(tǒng)的事,定會讓朝中一些大臣很是不滿。 殿外慌慌張張地跑進一個中年男人,身穿官服,面目無須,看著很是儒雅,一進殿就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叩拜:“微臣謝真道參見陛下,陛下萬安!” 趙嘉禾猜測這人應該就是謝清瑤的父親了,果然,他面色擔憂,“陛下,不知小女干了何事,惹得陛下和太子殿下不快,微臣定會回去好好教導她!”他剛剛在宴會上和同僚下了幾盤棋,就有人慌張地跟他說,他女兒出大事了,說是和太子有關(guān),都驚動了皇上。他急急忙忙跑到洗塵殿來,卻看到太子跪在地上,他的女兒不見了身影。 皇上面含愧疚,一邊走上前扶起他,一邊道,“謝愛卿,朕對不起你啊!養(yǎng)出了個畜生!” 謝真道看皇帝說得很是沉痛,心下一驚,吶吶地不敢接話,這話他可不敢接,皇帝的兒子,都是皇子,他哪里敢得罪? “發(fā)生了何事?可是小女惹了什么禍事?”他問的小心翼翼,皇上有些尷尬,人家一直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自己真的是老臉都丟盡了。 他踹了一腳太子,怒道,“還不是這個逆子,他,他喝多了酒,耍酒瘋,恰好令千金在附近,就……” 謝真道瞪大了眼睛,雖然皇帝沒有說完,但是喝完酒,又和他女兒在一起,發(fā)生了什么用腳指頭也能想到,他不可置信的說:“那……那如今小女在哪里?” 皇后適時地走過來,臉上也滿是歉意,柔聲道,“謝小姐如今正在偏殿歇息,謝大人無需擔心?!?/br> 謝真道頭上冒出細密的冷汗,作為父親,他本該是為女兒討回公道的,可是對方是皇家,調(diào)戲他女兒的人,是太子,他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 如今他女兒被太子玷污了閨譽,謝清瑤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了,一是嫁給太子,把這件事壓下去,二是找根繩子吊死,全了名聲。 皇上沉聲道,“朕會給愛卿一個交代的,這樣,令千金國色天香,如今朕就為她賜婚,嫁給太子,雖然位分是側(cè)妃,但是朕可以保證,她定是享受與太子妃同等的待遇!” 太子妃聽到這句話,眼里飛快地閃過一抹失落,臉色蒼白,如今,竟是太子妃的殊榮也保不住了嗎? 皇后安撫地拍拍她的手,實在是太子做的過分了,謝真道是老臣,萬萬不能因為此事而讓他寒了心啊,只能最大程度地補償他。 太子妃柔弱的笑笑,表示理解,只是嘴角的一抹苦笑若隱若現(xiàn)。東宮已經(jīng)有那么多美人了,其實也不差謝清瑤,只是,她欣慰的是她是東宮的女主人,如今來了一個女人分了她的權(quán)力,總歸是在打她的臉,讓吳家也沒臉。 謝真道也知道,女兒被太子這樣一鬧,名譽實實在在的被毀了,今日發(fā)生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悠悠眾口,說不定今晚一過,明日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