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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板著臉,“跟我到辦公室來一下!”莉莉又翻了個白眼:“不用去辦公室了,不就是炒我魷魚嘛,我知道了?!?/br>這會兒酒吧里人幾乎已經(jīng)走光了,領(lǐng)班也就不再掩飾,怒沖沖地說:“你知道就行!明天不用來上班了。你給□□造成的損失,我也不想跟你多計較,這個月的工資你就不用領(lǐng)了?!?/br>“我造成什么損失了!”莉莉的白眼翻上去簡直要收不回來,“不就砸了兩個杯子——這個月我可是上了二十五天班!”一個月都白干了??!領(lǐng)班一指酒柜:“新開的酒是不是損失?那套酒具,你知道是法國的古董嗎?就因為你——”“得了吧!”莉莉嗤笑起來,“一套高仿貨,就杯子值點錢——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了,扣就扣吧,送你吃藥好了?!?/br>這話說得夠損,但領(lǐng)班在這種地方呆得久了,什么人沒打過交道。被炒掉的人說什么的都有,撒潑打滾砸東西,甚至威脅她的都有,開□□的,還怕這個嗎?相比之下,莉莉這樣的話,真是還不如蚊子叮一下呢。“顧頤,你跟我來一下?!鳖I(lǐng)班完全無視了莉莉,和顏悅色地轉(zhuǎn)向了顧頤。她知道,顧頤從前沒出過臺,看他從來不出風(fēng)頭的樣子,恐怕也不愿意出臺。可李天翌和那個唐少顯然是看上他了——唐少是個什么脾氣還摸不準(zhǔn),李天翌可不是省油的燈——她得先給顧頤做點工作,免得再像今天一樣惹出事來。顧頤正把用過的酒具逐一清洗完畢,雖然聽見了領(lǐng)班招呼,還是把東西逐一擺回原位,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用毛巾擦了擦手:“不用了。我也辭職?!?/br>“什么?”這下領(lǐng)班有點急了,“你辭什么職??!”難道是為了莉莉?可是剛才她已經(jīng)說過要炒掉莉莉,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可不能再收回來了。“顧頤啊,你在海天干了快三年了,也該給你調(diào)一下薪水?!鳖I(lǐng)班腦子迅速轉(zhuǎn)動著,“你調(diào)酒技術(shù)這么高,以前怎么不說呢?我今天就給上面打報告,以后酒吧這邊由你負(fù)責(zé)——”顧頤做個手勢打斷了她的話:“謝謝。不過不必了。我本來就打算今天提出辭職。明天我就不過來了,這個月的薪水就算補償吧?!?/br>“你——”領(lǐng)班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聽見莉莉在旁邊嗤地笑了一聲,她有些下不來臺:“顧頤,你可想好了。你要是留下,薪水至少漲一半;要是去別的地方,可不一定能拿到這么多。再說,別的地方,也都要給海天一點面子的……”、這就是威脅了。以海天的背景,如果有意為難,顧頤在全市比較上檔次的娛樂場所恐怕還真是很難再找到調(diào)酒師的工作。顧頤卻只是笑了笑,彎腰從柜臺下提起自己的雨傘,對領(lǐng)班點了點頭:“你隨意?!?/br>☆、反噬外面仍舊下著牛毛細(xì)雨。莉莉還穿著那件露胳膊露腿的短旗袍,一出來就打了個噴嚏:“喲,還有點冷呢?!?/br>顧頤沒說話。莉莉吸吸鼻子,往他身邊湊湊:“把傘打開啊?!?/br>顧頤用一根手指把她推開:“離我遠(yuǎn)點?!?/br>“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對女士有點風(fēng)度行不行?”莉莉劫后余生,卻把工作丟了,難免有點兒心浮氣躁,任性地拉著顧頤不放。“我該謝謝這位女士帶了個獵魔人來給我認(rèn)識?”顧頤沉沉地問。莉莉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立刻清醒過來,趕緊放開了手:“對,對不起……”她真是昏了頭了,不管顧頤到底是個什么,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那什么——我真不知道怎么會招了這么個人……我發(fā)誓我什么都沒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懷疑我的,還懷疑我是血族……”這真是有點奇怪,她看起來很像血族嗎?顧頤看了一眼她臉上厚厚的粉底、鮮艷的唇釉,還有精致的煙薰妝:“不是你的問題,他是沖著別的來的。不過,如果你不是一直不換地方,他大概也不會懷疑你。”莉莉這個妝容化得是有點——但海天化這樣妝的人多了,夜店么,不外乎是這種風(fēng)格。只是莉莉在海天一做就是六年,模樣卻沒什么變化,這才引人懷疑。“???”莉莉愣了一下,“是這樣?”“不要以為夜店就一定安全。”顧頤淡淡地說。這種地方的確沒什么人會特意對他們的身份刨根問底,但也正因如此,反而容易讓人放松警惕,從而露出破綻。比如莉莉,她剛來的時候報的是23歲,現(xiàn)在六年過去就該是29歲,如果真是普通人類,怎么可能還跟從前一模一樣?更不必說干這一行的,其實會比一般人衰老得更快一些……“哦——”莉莉心服口服,“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注意。不過,你說他是沖著別的來的……沖著什么?”是什么把這個獵魔人招來的?“你看見的紋身是什么樣子?”顧頤沒有回答,先反問了一句。莉莉扁扁嘴,卻不敢不回答:“就是荊棘環(huán)繞的一只鳥。據(jù)說這個家族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亞瑟王時期,圓桌騎士里就有他們家族的成員。不過他們后期更傾向于單獨行動,所以大家對他們的了解都不多,一般就叫他們‘荊棘鳥’家族。聽說這個家族里并不是人人都有資格把族徽紋在身上,只有特別出色,獲得了家族認(rèn)可的獵手才行?!彼运?dāng)時發(fā)現(xiàn)唐少身上有這個紋身,才嚇得半死,堅決不跟李天翌出臺。顧頤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莉莉有點不滿:“就這樣?”她說了那么多呢,所有知道的都說了,結(jié)果顧頤連個評價都沒有?“哦——”顧頤想了一下,“荊棘鳥家族與亞瑟王沒關(guān)系,也沒有成員做過圓桌騎士。至于他們的族徽——那不是普通的鳥,是梟。它表示的是家族里的獵魔人就像夜梟飛過荊棘叢,能在最困難的環(huán)境里悄無聲息地捕獵?!彼赃@個家族,其實跟傳說中的把自己插在荊棘刺上歌唱的鳥兒沒半毛錢關(guān)系。莉莉瞪著眼,半天才嘀咕了一句:“我就不應(yīng)該說話……”顧頤唇角微微一彎,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你能不說話嗎?”莉莉立刻搖頭。讓她不吃飯可以,不說話不行。“你還是少說幾句比較好?!庇甏罅艘恍?,顧頤打開傘,把莉莉罩到傘下,邊走邊說,“就像今天,你就算知道什么,也用不著說出來?!?/br>“你說領(lǐng)班的事啊?”莉莉做了個鬼臉,“我也沒說錯啊。她過幾天就得生一場病,扣我的薪水,大概還不夠她吃藥的呢。”她不知從哪里摸出個小巧的水晶球來,在手指間滴溜溜轉(zhuǎn)了一下,又消失了。“行了。”顧頤沒去看她的水晶球,“你去打聽一下,最近是不是有外來品種到本市來了?”“外來品種?”莉莉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