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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那魂戒呢?”“丟了?!边@次顧頤回答得更干脆了,“當時我被幾個氏族的人聯(lián)合追殺,為了引開邁卡維那群瘋子,就把魂戒扔了。也就是這樣,我才能活著逃跑。”這也非常合情合理。副會長臉色又陰沉了一些,問道:“那么第三件圣器呢?”“第三件?”顧頤揚揚眉毛,“剛才不是說兩件嗎?這一會從哪兒又出來第三件了?”副會長手指在幾案上敲了敲:“沒有第三件?但我聽說,你有一把傘?能給我看看嗎?”顧頤聳聳肩:“可以?!?/br>傘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副會長拿在手里卻像看什么寶貝一樣,翻來覆去地看,還放在手上掂了掂,又把它撐開:“這傘——是不是太重了?”“當然?!鳖欘U微微一笑,“這把傘用料特殊,所以比普通油布傘要重一些?!?/br>“哦?”副會長看了一會兒,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手握住粗粗的傘柄,一手握住那牙質(zhì)的傘把,用力扭起來,嘴里還在說,“這是用了什么材料呢?”顧頤在一旁閑閑地看著,悠然道:“您小心一點。這傘柄用的是地獄樹的枝條,您應該知道,這種東西,即使離了樹也還是活的,如果感覺受到了攻擊,那么——”他話音未落,邁克的臉色就是一變,伸手就想阻止副會長,但手才伸到一半,副會長已經(jīng)突然抽了口氣,握住傘柄的手猛地張開,只見掌心里多了一排小孔,仿佛被什么尖銳的東西戳過,正在往外滲血。“這,這怎么——”副會長瞪著那傘柄,卻見那光滑的木柄上什么都沒有,根本不可能把人的手戳破。唯一詭異的是,他掌心上的血有一些抹到了木柄上,現(xiàn)在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被吸收進去。很快傘柄就又變得干干凈凈,像是一把最普通的舊傘的模樣,看不出半點異常了。邁克臉色很難看。地獄樹生長在地獄,其枝條可以生長出尖刺,把獵物的皮膚刺破,然后吸收鮮血。因此,有些人也把它叫做吸血鬼樹。這種樹因為沒有移動的能力,所以只要有足夠的距離,并沒有多少危險。但這種樹的生命力極其頑強,即使被砍下的枝條也依舊是活的。剛才副會長大力地扭動傘把,顯然是驚動了地獄樹的枝條,所以才被扎傷了。其實這個事情,說起來要怪他們自己,因為他們——不認識地獄木。所以直到副會長被刺傷,邁克才記起來,這傘柄上的木紋有些特殊,正符合資料里地獄木的描述。但是因為他們見得太少,所以雖然看見了,卻沒能及時把書面資料與實際物體聯(lián)系起來,才吃了這么個虧。這個虧吃得并不算大。地獄木只有極輕微的毒性,副會長的手會腫疼個一兩天,之后就能自愈,甚至用不著藥物。但很丟臉?。√锰毛C魔人工會的副會長,不認識地獄木?但是話又說回來,誰會想到一把破傘居然是用地獄木做成的,他們只是懷疑這傘柄里頭是中空的,裝了別的東西,可沒料到傘柄本身就是殺器。而且,丟了面子,還沒能打開傘柄。顧頤似笑非笑地看著,這時候才伸手把傘接了過去,收攏起來:“抱歉,我提醒得太晚了,本來以為你們都應該知道的?!?/br>其實一眾亞洲分會的獵魔人也都沒認出來,畢竟亞洲獵魔人們能見到的實物太少了。就連戴維蘭西這些人,因為沒有仔細察看也沒發(fā)現(xiàn)呢。但是這時候當然不會有人跳出來說明,所以就只顯得副會長很沒有見識了。而且顧頤沒有說錯,這種東西是有資料的,獵魔人們當然應該認得。唐驥幾乎想拍著大腿笑一場了。雖然早就對今天的談話有了心理準備,但你巴巴苦干了幾個月,最后功勞平白地飛了,誰會痛快?只是眼下這種情形,他也只能忍下這口氣,以后再慢慢報回來。他確定自己總有辦法報復回來的,然而眼下看見副會長吃了個癟,仍舊覺得開心。其實他們早已經(jīng)把傘柄里的屠刀調(diào)了包,放了一柄普通的鍍銀劍進去,到時候副會長擰開就會抽出一把普通的武器,包管他無話可說。但不知道顧頤臨時做了什么手腳,先是關(guān)上了把手處的機關(guān),然后又激活了地獄木。結(jié)果副會長這一用力……其實他用的力氣并不很大啊,如果這點力量就能讓地獄木的枝條發(fā)起攻擊,那這傘可太危險了,帶在身邊豈不分分鐘都可能露餡?只可惜啊,看起來不但副會長,就連邁克對地獄木也并不很了解,吃了個暗虧,還以為是自己用力太大……這感覺可真好。自己能出氣是一回事,有人替你出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唐驥在心里笑夠了,這才一抹臉,擺出一副認真敬業(yè)的模樣:“一把傘就不用費這么多精神了吧?還是先說正事,剛才說的是什么來著?第三件圣器對吧?對了,這第三件圣器是怎么回事?總部是從哪兒得到這個消息的?”☆、下馬威飛機發(fā)出巨大的轟鳴聲,從云層中開始降落。顧頤從唐驥肩上懶懶抬頭,準備下機。同機的人都已經(jīng)在活動腿腳,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坐下來,即使頭等艙也挺熬人的。席勒到底年紀大了,渾身發(fā)僵。以往這個時候,都是康德給他揉搓一下腿腳,促進血液循環(huán),但現(xiàn)在康德已經(jīng)死了,只有一撮骨灰被帶回來,所以他只能自己捶打著膝蓋,伸一伸腿來活動。唐驥起身過去,跟桑琳一起把他扶起來,好讓他活動。“到底是老了……”席勒自嘲地笑了一下,溫和地看一下唐驥和桑琳,“本來以為是去給你們幫忙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倒成了你們的累贅……”“您怎么這么說呢?!鄙A招⌒牡胤鲋?有點嗔怪,“康德的事跟您沒關(guān)系的,您別再說這種話了。”席勒輕輕嘆了口氣:“也只有你們是這么想了。唉,老頭子早該死了,現(xiàn)在還占著地方,礙事啦?!?/br>桑琳冷笑了一聲:“您別擔心。咱們已經(jīng)讓步了,誰要是還想再鬧,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br>席勒拍了拍她的手:“這事,我終歸是有責任的,你也別把家里都拉進來。倒是——”他看了一下唐驥,似乎想說什么又嘆了口氣,“你自己當心……”桑琳瞥了一眼顧頤,知道席勒指的是什么。唐驥明顯地偏袒顧頤,在飛機上居然讓顧頤枕著他的肩頭打盹,引得戴維等人一路側(cè)目,簡直也太明晃晃了。畢竟現(xiàn)在顧頤還沒有擺脫殺死海因小隊的嫌疑,唐驥這種做法實在太過高調(diào)。唐驥大大咧咧地一笑:“您放心,我有數(shù)。”“唉,那就好……”席勒看起來并不相信他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戴維把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