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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總覺得爺爺是個寡情之人,連爸爸都遺傳了爺爺?shù)睦淇?,居然能在奶奶去世第二天,安然無恙的進手術(shù)室。 可如今 “爺爺?!鳖檿猿枯p輕的喊了聲。 顧展昭緩緩抬頭,飽滿風霜的臉下兩只深陷的眼睛昏黃,沉沉地、長長地應了聲“哎” 眼淚,不知不覺洋溢滿整個眼眶。 顧曉晨忍住最后一抹情緒,哽咽地說“對不起?!?/br> 對不起,請原諒她的任性。 對不起,請原諒她的選擇。 對不起,請原諒她的誤解。 顧展昭伸了只手過來,顧曉晨連忙握上,摸著那皺起的皮膚,忍不住皺了皺眉。仿佛那層皺起的皮膚下只剩一把老骨。 他搖了搖頭,動作輕緩,沉沉開口“晨啊,是爺爺對不起你。爺爺那天不該把你鎖在房間里,得知你懷孕應該帶你去醫(yī)院檢查”他哭了一聲,很快又忍住哭腔,“后悔啊” 顧曉晨再也忍不住那噴涌而出的淚水,任由它們滑下眼角,淌過臉頰,最后滴在顧展昭那只經(jīng)歷人間疾苦的手上。 淚滴融進他的肌理,穿透他的血管,最后往心脈處流去,匯聚在心室,隨著脈搏的跳動,存進了他的呼吸。 那咸澀的淚如同海上的滴,是那樣悲,又是那樣殤。 顧展昭埋了埋頭,然后拍了拍她的手“別怨爺爺,啊乖孩子,別怨爺爺” 深夜,顧曉晨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眠。腦海里,顧展昭那雙深陷的眼眸徘徊著,仿佛在訴說多年以前他們的記憶。 當其他孩童一起玩耍時,她便坐在案前苦練書法。 當其他伙伴同父母出游時,她便泡在圖書館研究病歷。 那么些年,她仿佛不知道放縱的滋味。終于,她被外公接到廣東,改變了她的墨守成規(guī)。 她本性活潑開朗,喜玩好樂。 遇見柳睿,相識藺焉與沙輕舞,然后是牧泓繹、牧泓演、柳溪、李炎源、萊楚楚。 第一次去游戲廳是他們帶去的,第一次去臺球室是他們帶去的,第一次去酒吧還是他們帶去的。 她羨慕那樣的友誼,無話不談,兩小無猜。不管昨天吵的多么瘋狂,第二天,仍舊可以和好如初。這樣放肆的青春,才能無悔,這樣轟轟烈烈的人生,才不可悲。她就那樣被感染了,愛上這個小團體,也融入了這個小團體。 冰涼的月光灑了一地,顧曉晨掀開被褥起床,摸過床頭柜的手機,點開與柳睿的微信對話框,給他發(fā)了一條語音“你知道嗎,如果當初爺爺不那么心軟,我是不會遇見你的。” 一切的因果都在千絲萬縷中改變,一念而起便會有一念之差。 他們之間,只在一念。 那晚,顧曉晨想了很多。 從一開始的墨守成規(guī)到高中的解放天性,與柳睿分手后她自己的畫地為牢。迄今為止,她都不曾真正的長大過。 任性,一如既往地任性。 天邊剛泛魚肚,她就出門了,去附近的超市買了新鮮的食材,準備了一桌簡單的早餐白粥、青菜和煎蛋。 盯著桌面良久,抽回神時,嘴角掀起一抹譏諷。 還真是可笑,二十多個年頭,還是第一次為家人準備飯菜。 從口袋摸出手機,又給柳睿發(fā)了一條語音“爺爺和爸爸mama的愛都很深沉,如果他們不說,我永遠不會懂。所以,柳睿,我想告訴你,我很愛你?!?/br> 小時候,她常常想如果自己不是顧家人該有多好。 現(xiàn)在回想起那個想法,真是天真的過分。 臨走前,她將一張留言條擱到桌面,用牙簽盒壓住。 她寫的是爺爺、爸爸、mama,我愛你們,請你們原諒我曾經(jīng)的任性,也感謝你們尊重我的選擇,請放心,柳睿是我一生不悔的決定。 關(guān)上木門那瞬,她冷淡的眉眼輕輕掩下,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掛在眼角的淚珠緩慢的滑落,如同中世紀的油畫古老而憂郁。 三個月后。 陸恒一早到了醫(yī)院,換上白大褂,忙不迭地趕到顧曉晨辦公室。那個時候,顧曉晨正在研究一例手術(shù)方案。 陸恒敲了敲門。 顧曉晨聞聲而去,看見陸恒,微點頭示意,然后問他“有事嗎” 陸恒盯著她那張冷艷如初的臉,數(shù)秒后,微沉的嗓音響起“聽說你決定離開協(xié)和” 顧曉晨淡勾唇,點頭“是,準備去s市?!?/br> “為什么”陸恒不解,這幾個月顧曉晨做過好幾例史無前例的手術(shù),也在醫(yī)學雜志上發(fā)表了論文,引起業(yè)界巨大反響,甚至被評為“醫(yī)學靈魂”。如此造詣,他不明白顧曉晨為什么偏偏選在她最輝煌的時候離開協(xié)和。 “因為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鳖檿猿空f。 “留在協(xié)和,你就做不了了嗎” “協(xié)和有你,可s市沒有顧曉晨?!?/br> 陸恒皺眉。 “你知道嗎有人跟我說過不是所有人都經(jīng)得起去北京看病的費用,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世上有個外科醫(yī)生叫做顧曉晨?!?/br> 陸恒緊蹙的眉更緊湊了“是柳睿嗎” “不。”顧曉晨笑了,淡淡的,“是一位醫(yī)者?!?/br> 她的笑容綻放的如此美妙,像是曇花一瞬的舞蹈,優(yōu)雅而從容。 陸恒有些看癡了,輕輕地低喃了一聲“顧曉晨,你到底還要在我心里翻滾多長時間” 顧曉晨與他距離有些遠,沒聽清,問他“你說什么” 陸恒愕然回神,抬起眼簾,看著她那雙彎彎的眼睛,美麗如畫。淺搖頭“我說,祝你在s市一切安好。” 顧曉晨掀起眼睫,在冬日的旭陽下,一雙澄澈的眼瞳熠熠生輝。微點頭,她朝陸恒道謝“謝謝?!?/br> 陸恒望著她被暖陽蘊和的臉頰,淡淡揚唇。 在此刻,他仿佛看見了被她埋葬在心底深處的靈魂,如此噬人。 冬的腳步快了,銀裝素裹的北京城一地白皚皚的雪,堆放在庭院的雪人也逐漸風化。枝頭末梢上的雪早已融化,長出嫩綠的新芽,萬物復蘇,春的腳步,近了。 元旦,是修燁的婚禮。 顧曉晨親眼看著她脫下軍裝,為葉舊陌披上嫁衣,美麗的如同雨后的彩虹,讓人驚喜和震撼。 “燁燁,恭喜你?!鳖檿猿勘ё⌒逕?,在她耳邊真摯的囑咐。 修燁艷唇一勾“我也期待你成為軍嫂的一天?!?/br> 顧曉晨笑。 修燁也跟著笑了。 陽光柔和,灑在兩張靜和的臉上,像是兩座耗費藝術(shù)家?guī)装倌晷难盆T造成的冰雕美人,精致成魔。 在趕赴s市之前,顧曉晨回顧家過了個年,一直待到元宵才動身去s市。 在機場候機的時候,她點開與柳睿的微信對話框,除了那兩條語音還有除夕夜給他發(fā)了“新年快樂”外,再無其他。 她又給他發(fā)了條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