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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一番就能出門。到醫(yī)院后,他又從醫(yī)生那里聽到一個很沉重的消息,母親的癌細胞再度擴散,已經(jīng)從肺部蔓延到胸腔。童慕寒的臉色有些木然,他盯著地板一時間沒說話。醫(yī)生也知道這個家庭只有這對母子相依為命,這時候忍不住寬慰他說,“童先生,你不要放棄,繼續(xù)化療下去,癌細胞還是可以被壓制住的?!彼行┎蝗绦恼f下去,即使見識過很多生離死別,但看見痛苦的病人家屬,他仍然覺得這番言辭十分蒼白。童慕寒抹了一把臉,“醫(yī)生……你和我說實話,我媽這個病,還有的治嗎?”醫(yī)生苦笑,“您也知道,癌癥現(xiàn)在在醫(yī)學領(lǐng)域內(nèi)還屬于絕癥,我們只能說盡力而為,剩下的就要看患者求生意志強不強了。”童慕寒沒說話,半響,他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我們會認真治療,不管多少錢都沒關(guān)系……”席娟還不知道這件事,童慕寒也沒必要說出去給母親添堵,等回到病房,他表現(xiàn)的和平時沒什么差別,坐在席娟身邊給她剝水果吃。席娟的胃口不是很好,但是只要是童慕寒準備的東西,她多少也會吃點,今天也一樣,她一邊打量著兒子,一邊對他絮絮叨叨,“你看你又瘦了,臉色這么蒼白,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唉,怎么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童慕寒勉強笑了一聲,“媽,我沒事,我這是工作需要,太胖了上鏡不好看?!?/br>“那也不能損害健康啊。”席娟嘆口氣,“你這樣,我走了怎么放心”☆、第九章童慕寒笑容淡了幾分,“媽,你這樣說我要不高興了,別說喪氣話。”席娟搖頭,“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有數(shù),活了這么久,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我已經(jīng)沒什么遺憾……就是苦了你,家里還欠了那么多錢,讓你一直過得很累?!?/br>童慕寒握住她的手,“胡思亂想些什么呢,錢的事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媽你只要安心養(yǎng)病,其他都不需要cao心。”席娟苦笑,“我哪能安心呢,有這么多事壓在身上,我安心不下來,還有你爸爸……”她說著沉默下去。童慕寒的父親童柏現(xiàn)在還在牢里服/刑/改/造,他當年犯得罪行很嚴重,因為侵/吞巨/額國/家/資/產(chǎn),最高法直接判處他無期徒刑。雖然在獄中表現(xiàn)良好,被減免了一部分刑期,但童柏仍有二十年的時間要在牢里度過。可是,童柏被判刑的時候都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等二十年后,他就是個七十歲將行就木的老人了,甚至他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在中途就因疾病或者一些事故去世,也許突然有一天,他們就會聽到童柏不在人世的消息……童慕寒也知道一家三口團聚的希望渺茫,怕觸及母親的傷心事,他從不主動對席娟提起父親,此刻,聽見席娟消沉的口氣,童慕寒勉強露出笑容,“別說了,媽,一切都會好的。”席娟的眼眶漸漸濕透了,她難道想提童柏的事情?不,當然不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她都在怨恨自己丈夫的膽大,侵/吞/國/家/財/產(chǎn)可不是一件小罪名,她不知道童柏是哪來的膽子敢這么做?難道他完全忘記他背后還有妻子孩子,還有一個家庭?難道他從來沒有想過東窗事發(fā)?但怨恨過后,她又擔心對方的處境,擔憂童柏在牢里吃的好不好,有沒有生病,有沒有被欺負?這種矛盾交織的心理讓席娟長久以來一直處于憔悴抑郁的狀態(tài)中。她不想把這份擔憂傳遞給兒子,他年紀輕輕已經(jīng)背負起家庭的太多重擔了,實在沒必要在聽母親訴苦,可是有些話她卻不得不說,“兒子……你聽我說?!毕陦旱土寺曇?,“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但有時候,我倒希望你沒那么孝順。有關(guān)你爸爸的事我一直想找機會和你談?wù)?,只是好幾次看見你來了,我都開不了口……”她停了停,看著童慕寒明顯擔憂的眼神,終于狠下心來,“今天我索性把話攤開說吧……小輝,我希望我死以后,你就別再去看你爸了,你好不容易做出一點成就出來,別讓你爸不好的名聲影響了你?!?/br>童慕寒愣了愣,“媽?”席娟握緊他的手,“答應(yīng)我,好嗎?”童慕寒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怎么突然這么說,那是我爸爸啊……”童慕寒是童柏和席娟的獨生子,也是老來子,兩人在四十歲的時候才有了他,現(xiàn)在童慕寒已經(jīng)沒多少小時候的回憶,不過他還有印象自己父親是怎樣疼愛自己的,父子之間的感情從小到大都親密無間,也許對方在國家面前是個罪人,但在童慕寒心里,童柏至少是一個好爸爸。席娟搖搖頭,“是,他是你爸爸,可你去看他有用么?沒有用,我們什么都做不了,最多送點東西進去,給他點安慰罷了,這種事可以安排其他人去,不一定非要你親自去。可是你呢?如果讓人知道你有個罪犯父親,你會怎么樣,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這么厲害,輿論會直接壓死你的所有努力!”童慕寒急了,“媽覺得我會介意這種事么?嘴巴站在別人身上,隨他們說去,我爸是進做錯了,可他已經(jīng)得到懲罰了啊,他都這樣了他們還有什么可說的,反正我是無所謂……”席娟聲音尖起來,“你無所謂,我又所謂!我不想讓我兒子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看不起,他們有什么資格!”她自己的兒子她自己了解,明明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來的努力,努力養(yǎng)家,努力負起責任,憑什么因為父親的原因遭受他人的鄙視。說到這里,席娟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幾分哽咽。童慕寒愣住了,他低著頭,一句想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席娟抽抽鼻子,深吸一口氣,“行了,這件事你不必多說,我已經(jīng)考慮很久了,總之,你爸的事你就別管了,都是他自己做的孽,讓他自己承擔吧?!?/br>在丈夫和兒子中間,席娟毅然選擇了兒子,她知道,童慕寒現(xiàn)在是一個公眾人物,一個公眾人物肯定要注意自身的形象。如果有人知道童慕寒有個貪污犯父親,必然會讓眾人說不恥。她不想做這樣的惡人去挑撥父子間的感情,可是她別無他法,總有有人告訴童慕寒該如何保全自己。這么多年漫長的等待已經(jīng)讓這個女人身心俱疲,無法根治的疾病又讓她缺少未來的希望,她早就放棄求生的意志——雖然知道自己逝去會讓童慕寒傷心難過,但無常的世事給席娟的打擊太大,她覺得她撐不下去了。此時此刻,席娟只希望自己死后,兒子能過得舒心平安,別被他父親影響到。回宿舍后,童慕寒不免有些消沉。母親剛剛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