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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容,在如今這個當口,這樣的話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尤其作為你,我的妻子,商會的骨干,這樣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再講了吧?!?/br>趙師容心里一酸,她向著她,想著他,而他卻向著柳隨風(fēng),那個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柳五柳隨風(fēng)。“算了,不說這個了。講些輕松點的,對了,我今天下午到石婆婆巷吃餛飩,那個老阿婆的餛飩真是不錯,改日你也去嘗嘗……”李沉舟趁機轉(zhuǎn)換了話題,興致勃勃地談起城南的柴禾餛飩。趙師容不愿掃他的興,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心里卻陣陣苦澀無助。她在李沉舟停頓的當口,道:“下個月蕭府有宴會,相當重要的社交場合,你跟我一起去吧,認識認識蕭三少爺。”然后,生怕李沉舟誤會什么,加上“此人不可不交,以后對我們會大有用處?!?/br>聽妻子主動提起那個緋聞對象,李沉舟一時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覺。是酸?是醋?是苦?是意興闌珊?他懶得去弄清了。既然“大有用處”,那就見一見好了。呵呵,永遠的家族子弟,永遠得大有用處。“好。”李沉舟答道,然后覺得可以換下一個話題了。他再怎么不問世事,退居幕后,也還沒到對于妻子的曖昧對象沒有一點芥蒂的程度。然而趙師容繼續(xù)道:“蕭秋水不是那種聲色犬馬的紈绔子弟,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你知道嗎?他——跟你很像?!?/br>“是麼?”李沉舟疲倦地笑了笑。趙師容不依不撓,“他讓我想起你……你會喜歡這個年輕人的?!币浑p眼睛飽含情感地看著他。李沉舟默然半晌,然后緩緩綻開笑容,“你讓我對他好奇了?!?/br>趙師容也想回他一個微笑,可是嘴角扯了半天,還是放棄了。她深深地看了李沉舟幾眼,低下頭去。李沉舟的笑容消失了,這場談話讓他疲勞萬分。他看著手上的封面,再次想起那句評價“一朵鮮艷的鐵一般的鮮花”。這句話無法用來形容趙師容。無論她如何離家出走,跟他私奔闖蕩,她的本質(zhì)仍然是蘇州趙家的三小姐,一株“園林中的花木”,而不是一朵“鐵一般的鮮花”。“沉舟,我們?yōu)槭裁礇]有孩子?”趙師容忽道。不等李沉舟回應(yīng),接著說,“有時候我看著蕭秋水,就會想,如果我們有個孩子,會不會將來就是另一個蕭秋水,會上大學(xué),會有個漂亮家教良好的未婚妻,對國事感興趣,對這個世界有著深深的關(guān)懷……”原來蕭三少爺是這么個人?李沉舟微微出乎意料。仔細一想,也不奇怪,能得到趙師容賞識的,也必須是個這么樣的人吧。接著李沉舟就想起另一個問題,為什么他跟趙師容一直沒有孩子?他們似乎一直沒有生養(yǎng)個孩子的打算。對于一般人而言,處于他們這樣的地位,有親生的孩子尤其是親生兒子來做接班人幾乎是必要的吧??墒?,他好像很少去想這件事。記得一次,幫里辦宴會,一喝酒就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左常生當著大伙的面,問李沉舟“什么時候跟趙姊生個小幫主”,李沉舟一時愣住,隨后他的余光便瞥見柳隨風(fēng)神色一滯。最后趙師容站起來說:“我跟沉舟神仙眷侶,要什么勞什子孩子夾在中間?”眾人起哄聲中,李沉舟被趁機勸下兩杯酒。放下酒杯時,他分明瞧見,柳隨風(fēng)那不同于眾人的安靜和陰鷙。他看著趙師容,也在看著李沉舟。他看趙師容的時間很短,一眼即過,眼神里有痛苦和渴望;他看李沉舟的時間長一些,目光閃爍,那里面,如果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怨恨和惡毒吧。李沉舟回憶起柳隨風(fēng)當時的眼神,心想他若是有孩子,將來或許會長時間地暴露在這樣陰沉目光的打量下,這好像不是什么太好的影響吧?如果有一天,孩子跑來問他,“爸爸,為什么我總覺得五叔討厭我?”他該如何作答?趙師容見李沉舟始終沉吟不語,像是已經(jīng)得到答案一般,面上漸漸露出一種傷心欲絕的神情。李沉舟看在眼里,愧在心中,臉上卻不為所動??傆幸惶欤瑫幸粋€人走過來,安慰你,呵護你,緊張你,讓這樣的表情從你的臉上消失無蹤。而那個人,恐怕不會是我了……李沉舟這么想著,道:“師容,我不會是個好父親?!?/br>然后兩個人就一起聽見,一樓的石英鐘準時的報點。這時的鐘聲在李沉舟和趙師容兩個人聽來,都仿佛在昭示著什么。趙師容站起來,李沉舟也跟著站起來。“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壁w師容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希望破滅后的萎頓,她覺得雙腳好重,很難邁開。就在她轉(zhuǎn)身往外走的時候,李沉舟忽道:“師容,其實你一直都沒意識到,你有多幸運?!?/br>趙師容聽不懂他的話。她回頭看他,幸運?她現(xiàn)在像是幸運的樣子嗎?李沉舟臉上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他認真地看著她,神色篤定。趙師容不明白,也實在沒有心情去追問。她凄然一笑,走了出去。趙師容黯然神傷地走向自己的房間。她太沉痛,以至于忽略了一樓樓梯轉(zhuǎn)彎處,一個暗青色的身影,一動不動地站著,一雙深深關(guān)切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直到她推門進屋,也不眨一下。☆、梨園子弟(上)第二天,李沉舟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jīng)大亮。一轉(zhuǎn)頭,看見床頭柜上還未來得及合上的。他看著書,想起的卻是跟趙師容的夜談。其實,他本不必表現(xiàn)地那般明顯,對不對?換到五年前,十年前,他即便再強打精神,也會做出一副深情好丈夫的樣子,回應(yīng)師容,擁抱她,親吻她,幫她維持一種幸福的感覺。為什么如今就不能繼續(xù)配合下去呢?為什么一定要現(xiàn)出事物的本來面目,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因為我跟師容都不是年輕人了,都已經(jīng)可以承受很多東西。李沉舟帶點自嘲地想。年輕人純潔,高尚,熱情,勇敢,這些都只是人們慣常的說辭而已。事實是,他們其實承受不了什么,一點點挫敗就可以讓他們失魂落魄。他們認為生活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你最好繼續(xù)讓他們以為下去,否則他們就要變成世界上最憂郁的人群。這么想著,李沉舟起床,換衣,洗漱。他沒有讓宅子里的男傭女傭貼身服侍的習(xí)慣,而且他知道,柳五也沒有。等到他在房間里用過早飯,望著外面燦爛起來的秋色,就想今天到哪里走一走的好。眼睛一瞥,瞧見幫里的康出漁上回送他的戲票,還夾在日歷牌后面。心里一動,想起已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夏櫻桐了,不知道今天她登不登臺。登臺的話,他就去捧她的場;不登的話,正好可以跟她聊聊天,消磨消磨光陰。想到夏櫻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