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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不好過。恨到極處,他都想過把李沉舟和趙師容抓起來,當(dāng)著李沉舟的面jian趙師容,再當(dāng)著趙師容的面jian李沉舟,一遍又一遍。他們?nèi)齻€中,他可以和趙師容發(fā)生關(guān)系,也可以跟李沉舟發(fā)生關(guān)系,但趙師容李沉舟就不能發(fā)生關(guān)系,他要做李趙間rou體上的橋梁、三人中的主宰。這番想象給他以莫大的安慰。話里摻著鼻音,柳團(tuán)長的注意力再也不在他的腳上了,“這個大哥還是去問蕭師長的好,蕭二蕭師長,如果不出意外,戰(zhàn)爭結(jié)束后會成為趙三小姐的第三任丈夫。”撇著嘴,乜著李沉舟,好似這是李沉舟的錯,需要李沉舟向他賠禮致歉,為趙三小姐的移情別戀致歉。李沉舟見他這副嘴臉就想笑,他的小獵豹還是這么蠻不講理?。⌒Φ臎_動被他攔阻在半途,眼里莞爾著,到底沒笑出來。笑出來才會糟糕,小獵豹不講理卻講臉面,做得再錯也要被人尊敬,鄭重以待。伸手去取茶壺,旁邊柳五覆在腿腳上的毯子掉下一截,他曲身幫著掖好,還拍了兩拍。“師容跟了蕭二我就放心了。人到最后要的都是過日子,蕭二跟她,能把日子過下去,這一點你不要不服氣?!?/br>柳隨風(fēng)目中盡是冷哂,面上卻綻出微笑來,把毯子拉扯好,“是,大哥說的是——大哥自己也到底去賣餛飩了,不是麼?賣餛飩比做幫主要高興很多吧?”笑容一綻即收,別過臉去,不再看李沉舟。李沉舟不欲說假話,“是,我在昆明過得快活,二十歲時看不上的日子,現(xiàn)在我看的上了。不僅看得上,還很珍惜。”柳五好一會兒沒開口。臉轉(zhuǎn)了過來,向著外頭殘了一半的木香枝子,靜靜地望。大家都在過自己的日子,大家都找到了可供珍惜的東西。趙師容有蕭二,李沉舟有兆秋息,這對夫妻又各自找到了伴,將他撂下了。來來往往,他總是落單的那一個,他將他們拆散,但他還是落單了。日子總要兩個人才過得起來,落單的人該怎么過日子呢?……落單的人過不了日子,落單的人只有去戰(zhàn)場。“趙姊她恨我?!彼蝗坏溃圻€是望著外面的木香枝子?;埓罕M,后面跟著的卻將是盛夏。李沉舟一手輕摩另一只手,沒想去安慰他。不是任何事都能被安慰的。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他伸臂去拍柳五的肩,一下、兩下。從他的角度看過去,柳五的側(cè)影像個放大的阿徹的模樣,孤單、委屈、對現(xiàn)實理解又不理解。阿徹是小孩子,柳五是大孩子,孩子們總想按著自己的心意來掰弄世界。掰弄的結(jié)果,往往不太好。李沉舟想起阿徹,心頭黯然——那只小崽子承受了最最致命的結(jié)果,一去不返。他考慮了一會兒——不,他考慮了很久了,決定暫時不將阿徹的事告訴柳五。眼下不是時候,眼下對誰來說都不是時候。什么時候是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只知道現(xiàn)在不是。現(xiàn)在,還是讓大家都平靜一點吧,尤其像小獵豹這樣的,幾經(jīng)顛簸,應(yīng)該多走走坦途。柳隨風(fēng)忽然搭住李沉舟置在他肩上的手,“大哥……也是恨我的罷?”李沉舟本要將手抽回來,被這一問,維持住原樣,無言語了。對上柳五的眼睛,本來記憶中那雙秀長幽冷的獵豹般的眼睛,如今溢滿了情感,一種知道答案而不肯認(rèn)錯的、倔強又眷戀的情感。就算知道答案,還是要親自問一聲,不想去提的愈要去提,拿著剪子剖開結(jié)了薄瘡的傷口,一攪、兩攪。還有爛rou留在里頭,再疼也要攪,一攪再攪,攪干凈了,總有一日會好,會好。李沉舟望著那雙眼睛,站起走過去,柳五仰頭望著他。他伸出手,將柳五連腦袋帶肩膀一起環(huán)抱住,緊緊地抵著自己的肚腹。柳隨風(fēng)深深地埋著頭,緩緩地擰蹭,回抱住李沉舟。久違了的擁抱,久違了的氣息,他終于可以回家了嗎?李沉舟站著一動不動地抱著他,不含多少愛欲地抱著。他看著懷里短發(fā)直棱的腦袋,問道:“你為什么要做出那樣的事來呢?”那樣的事,指的是陶百窗的那件事。千情萬緒,左右繞不過,一并說了吧!柳五明白他問的是什么,傷疤里最爛的一塊rou,他連看都不想看。為什么?——為了很多,多到他自己都記不大清了,總之那個陶二只有死了他才舒服,這算是個好理由麼?沒什么好說,卻又不得不說,耷著眼瞼,“二哥總在你面前說我壞話來著。”除此,他不會說更多了。李沉舟無話可講。說好要平靜的,這個口子一開必然平靜不了。他今天不是想來弄清問題的,而是做個故人間的簡單回訪,吃茶坐坐,說些場面話,僅此而已。他平靜的日子過慣了,越過慣越貪戀平靜。所謂情緒的動蕩,年輕時他尚且裝傻充愣能避則避,如今該是變本加厲了。情潮的動蕩帶來的好物有限,平靜的生活能給予的才是無限,他的父母燕狂徒和李萍追求了一輩子的情潮洶涌,最后結(jié)局無非爾爾,他看在眼里,算是引以為戒了。上次老康說什么來著,“宜室宜家,宜室宜家”,呵呵,可不是這個理兒麼!連趙三小姐都要嫁給蕭二了,可見到最后大家都接受了這個道理。平靜的才是有價值的,動蕩的只會讓人加速消磨,煩難的事宜——等到非說不可的時候再說吧,眼下完全可以只吃茶、扯閑,留住平靜,維持平靜。于是手在小獵豹的腦袋上摸撫一圈,摸到小獵豹的頰上,左右捏捏,捧著那個漂亮的頭顱,“算了……”柳五正眼盯著他,看出李沉舟想要撤退的意思。他知道爛rou需要挑凈,否則早晚還得發(fā)作,可是他自己固然不可能先開這個口——先開口有解釋和認(rèn)錯的嫌疑,所以只有李沉舟來邀他開口。而李沉舟一句之后,卻也放棄了,任rou爛在里面,而無動于衷。這表示什么呢?這表示李沉舟在他們兩人關(guān)系上的得過且過,表示他并沒有重修于好的打算,煩難的話題跟親密的人說,泛泛之辭才跟泛泛之交說。一刻鐘以前李沉舟還有深入煩難話題的意味,眼下又沒有了,那種泛泛的閑聊的語氣回來了,跟他們那日坐在市里的茶館里一樣,“這個怎樣”,“那個怎樣”,“多注意身體”,等等。柳隨風(fēng)知道不能這樣下去,他知道這樣下去將永遠(yuǎn)無進(jìn)展、無體悟、無寬宥、無和好。陶二的事他可以不先開口,但其他的事他還是可以放低姿態(tài)的,老狐貍不是喜歡說“多注意身體”麼,那他就來說說老狐貍的身體,尤其是那件事——他早就想問、早就想說了……“大哥的這里……傷得嚴(yán)重嗎?”柳隨風(fēng)的手按到李沉舟的肩胛上,哪邊的肩胛他記得很清楚。當(dāng)初他的柳葉刀實實在在地扎進(jìn)去,他還記得那自己是如何轉(zhuǎn)動刀柄的。他出手一向不作什么考慮,瞧著別人的痛苦,有時有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