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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事再如何奮力爭取也無用,不僅無用,還會讓你離目標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柳五開始埋頭于料理自己。他的睡房里總是充斥著吃食和香煙的氣味,牛rou干和巧克力棒總是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床頭邊的小凳上香煙和雞蛋小麻花并排擺放。每天從外邊回來,柳五都會直接鉆進自己的后廂,洋爐子燒好的熱水灌滿一盆,稍兌涼水,脫了襪子放腳進去泡。一邊泡一邊摸溶豆吃,融在嘴里香香。這段日子路走多了,他那只傷腳開始有點不適,他嘴里含著酸奶溶豆,鋪開毫針,自己曲著腿,把四根毫針戳進他知道的唯一幾個腳底板的xue位上。他還需要這兩只腳支撐他很年多,影子般的想法飄過去?!敖窈笠粋€人,總得對自己好一點?!彼刹幌胍院蟪蔀橐粋€被下人虐待的殘疾又孤寡的老頭兒,盡管他相信有客舍青青在,不會有人真的敢虐待他……冬季防御開展的前夕,柳五在軍官俱樂部里遇見了孟東來。那個種畜在歷經(jīng)了這段時間的戰(zhàn)火摧磨之后,整個人樣子沒大變,就是顯得有些發(fā)干,就像是剛剛出屜的八寶飯跟放了幾天的八寶飯的區(qū)別。彼時柳五正一個人占張沙發(fā),連軍靴一起蹺在矮凳上,手里的香煙被他吸了三分之一,自己燃掉了三分之一,那余下的三分之一又在無聲地往地上掉煙灰。屋子里還有很多軍官,兩日后這些人就又要親赴戰(zhàn)壕,重壓之下,是必要的放縱甚至是狂歡。一桌人在打臺球,一桌人在打紙牌,另外一些松松散散地,正摟著各自的相好——都是些鶯鶯燕燕、胭脂俗粉,把啤酒喝得咣咣響。其間孫天魄拉著他那個姓馬的糟糠來遛了一圈,看得出孫大圣是很喜歡這種氣氛的,奈何身邊的那個老媳婦似乎不愿久待,于是孫大圣只玩了一把牌就遺憾地拍拍腿走了。走的時候柳五看得清楚——即便是煙霧繚繞人來人往也看得清楚,孫天魄邊走出門邊掐著仲芳的屁股,看得柳五會心一笑。那個屁股沒有他所知道的另一個屁股大,但形狀看去也不壞。正咧著嘴笑,感覺到旁邊有人靠近,一揚頭,發(fā)現(xiàn)是孟東來。那家伙從沙發(fā)旁的椅上歪過身子,“唉,團座,給我根煙抽抽罷!”柳五目視他幾秒,口袋里掏出煙盒,抖一抖,差不多還有兩根,胳膊一揮,“都給你了!”繼續(xù)瞧著屋里的人群打發(fā)時間。孟東來一把接過,謝了柳五,摸出一根點上,深深吸一口,“我說,團座——”柳五不理他,他并不十分樂于跟孟東來這般的種畜打交道,雖說他一直認為孟東來將美寡婦裹到身下碾磨是件賞心樂事。果然下面孟東來就提到了美寡婦,“我給阿秦寫信,阿秦沒回我的,卻給姓康的小白臉回了?!睕]頭沒尾,聲音悶悶的,他看著一撮煙灰掉落到褲腿上。柳五耳朵里充斥著廉價留聲機帶著嗞嗞刺音的歌聲,“夜來香,我為你歌唱,夜來香,我為你思量,啊——我為你歌唱,我為你思量,我愛這夜色茫?!卑胩欤D(zhuǎn)頭看了看困獸似的孟東來,輕笑道:“康副官讓他在床上嘗到了甜頭,要不——你也試試?”孟東來皺著眉,“他、他不讓,也許他真的比較喜歡姓康的……”“他哪里是真的喜歡姓康的!”柳五笑瞇瞇地,“不過是姓康的摸著了他的門路,以一個孤苦伶仃又自認清白的戲子能夠接受的方式摸上他的床,解開他的衣服,讓你的美寡婦既保全了臉面,又安全地yin/蕩——多么貼心!多么浪漫!多么好處都盡占!”柳五在沙發(fā)上摁滅香煙,身子一直,將矮凳往遠處一踢,“當然了,不排除他真的有點愛康劫生的那張小白臉??到偕人贻p,很多事都不懂,什么都聽他的,能不愛嗎——?”“我、我也可以事事都聽他的!”孟東來一直很認真地聽著,抓到一處稍軟的地方就要身體力行。“你也可以?”柳五仍舊瞇瞇笑,“你真的理解什么叫做事事都聽他的?吶……就算哪天美寡婦耐不住寂寞,又去找姓康的給你綠帽子戴,你也高高興興地拿毛巾和熱水在門口候著?”孟東來一噎,目光兇狠地瞪過來,“他敢?!”柳五揮揮手,“敢不敢,你說了不算!別在這兒逞兇,哪天真把你那一肚子心眼的美寡婦收拾服帖了,我自己掏錢給你雙份的紅包——”腳跟子一轉(zhuǎn),轉(zhuǎn)到孟東來身后,在那種畜眼前伸出三根指頭晃了晃,“孟營長也算是個老手了吧,沾過的男男女女怕不比你手下帶的兵少多少。那么,我敢問孟營長,你以為這世上情愛之事,分哪幾種?”孟東來轉(zhuǎn)臉過來,一時不解其意。柳五斂了笑,又搖了搖那三根手指,“當然是只有三種,一種是西風(fēng)壓倒東風(fēng),一種是東風(fēng)壓倒西風(fēng),最后一種,就是誰也壓不過誰了,旗鼓相當?!迸呐拿蠔|來的肩,“你跟美寡婦兩個,開始似乎是你壓著他,如今看來,卻是慢慢地由他壓著你了。他一動,或者不動,都能左右你的情緒,叫你愁上半天,憋得茶不思飯不想,你說是不是?”孟東來張張嘴,頗不自在地紅了脖子,“沒、沒有那樣……”“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總之在你們兩人中,他才是有恃無恐的那一個,而你不是?!绷逶秸f越慢,眼里某點一亮而逝。他看看坐著的孟東來,那種畜半張了口,一副更加無法辯駁的蠢相。臨走前,柳五再次拍拍他的肩,“所以,你該找的是一個能夠把握得住的情人,這樣你才不用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累得氣喘吁吁。”直到他走的時候,那只種畜的嘴巴都沒有完全闔上。可惜孟東來再也沒有機會去尋找一個無須讓他追在后面跑的情人了,因為就在冬季攻防戰(zhàn)開始的第二天,他就陣亡了,就在柳五的眼前。那一日,柳五率領(lǐng)騎兵團一翼替自己的步兵團做掩護,為岳麓山通往湘江的主陣地延長戰(zhàn)壕,以便湘江兩岸的兵力集合,隨時聽從調(diào)遣。其時日本軍隊對長沙城的攻擊一點點地升級,已經(jīng)主持了三次長沙會戰(zhàn)的薛崇將同重慶派來的三位副司令一道,為若干月后極有可能拉開的第四次長沙之戰(zhàn)做準備。于是在這個距離民國三十三年元宵節(jié)不到兩天的時候,柳五前日傍晚接到蕭開雁拓延戰(zhàn)壕的密令,第二日凌晨就整合騎兵團最得力的一支,在啟明星白冷的寒光中格里格答地開往湘江承接岳麓山主陣地的戰(zhàn)壕。他們的身后,默默地跟著被分派來修筑戰(zhàn)壕的步兵。而步兵的身后,則遙遙地跟著另一個不隸屬于任何在編部隊的人;他跟了一小段,就被拉在最后的軍需官康出漁勸住,“幫主,您放心!您那匹愛馬不會有事的!今兒咱們就去修戰(zhàn)壕,不是開炮。五爺也愛惜那匹馬呢,不會讓它有事的,您回去吧!”走在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