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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那邊進(jìn)口商品的辦事處。一個月里至少有二十八天,柳五三點(diǎn)來鐘就鎖了辦公室,在好幾個秘書、助手和會計一聲聲“五爺慢走”的招呼中,腳步輕快地穿過一條馬路,再一個拐彎,就來到了位于鬧市口的大屁股的餛飩店。小丁被早早地吩咐了候在店口,披一身大白圍裙的康出漁活招牌也似立在金紅的夕陽里,水老鴉好在門口支個攤子,搗鼓些糖藕、冰豆粥之類的叫賣。有時周末,杜詹妮下了英文課騎車過來,要一碗小餛飩,邊吃邊跟李沉舟聊天。每每柳五這一路走來,遇見好些熟人,人人都沖他打招呼,而他則由著性子,選擇撩一下眼皮,或是干脆連眼皮都不撩一下。熟門熟路地進(jìn)了餛飩店,他徑直向李沉舟走過去,聽李沉舟那么笑容滿滿地呼他“小獵豹來了”,不無歡喜地突著下唇,擠到李沉舟和杜詹妮之間坐下,乜杜詹妮一眼,然后大大方方地攥過李沉舟的手,問他的老獅子:“我們什么時候回去?”“你想什么時候回去,我們就什么時候回去?!崩畛林蹖χ袷怯袩o止盡的好心情,“不過,你不想吃一碗餛飩再走?”小獵豹已經(jīng)拉著他站起,“回家再吃,回家我們兩個一起吃。”“好,好,”李沉舟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難以對壞東西說個“不”字,牽著他的手起來,一一向康出漁杜詹妮他們道別。走出去的時候,免不了被柳五或明或暗地這里摸一把,那里揪一下。他習(xí)以為常,問著柳五今天一天過得如何,又問小獵豹是不是肚子已餓,要不要就在柯士甸路買點(diǎn)吃喝。柳五擺著腦袋意示不要,接著完完整整地沖著李沉舟打個哈欠,立刻得來李沉舟的“快上車,上車!先車上歇著,回家吃過飯就睡覺!”每次都把杜詹妮看得津津有味,回到家就向杜少爺和夏櫻桐宣布,“李叔叔和柳叔叔每天都處于熱戀當(dāng)中!”“五月二十我把小妮子老康還有詹妮查理他們叫來吃飯,你可是同意的?”柳五嗯嗚嗯嗚地從被窩里拱出來,帶著熱乎乎的體味往李沉舟懷里鉆,他一個人在被窩里玩了半天,就聽見李沉舟一個勁兒地在那兒說什么吃飯吃飯的事。他是有些累了,掀了掀眼皮,腦袋枕在李沉舟胸前,“唔唔”兩聲,想要略略地睡個黃昏覺。如今大屁股干什么都來向他討意見,一絲不茍地把他當(dāng)作個家主,直教他打心眼兒里感到舒貼。更不要說每個早上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跟李沉舟在床上盤桓,洗漱穿衣早膳皆被侍候得妥便,末了人模人樣地穿扮個西裝隨小丁的車去辦事處上班。等到背上照著夕陽光返家,立刻脫了人衣,換上動物皮,一撅一撅地蕩著小獵豹的長尾巴,首先是要開啟遙控器,讓小坦克滿屋子跑起來,然后再跟李沉舟一塊兒坐秋千上一來一回地蕩。更不止一次,他跟李沉舟在沙袋杠鈴那處打架,摔跤運(yùn)動員似地兩個人你掀翻我我壓制你,撕扯得臉紅脖子粗,而他的目標(biāo)總是剝了李沉舟的褲子,露出那顆蜜桃大腚,噼里啪啦一通猛捶,然后扒下那片內(nèi)褲來,二話不說奔到客廳給套到那臺電視機(jī)上,兩腳跳著慶祝:“贏啦,贏啦!——生活多美好??!”又無一例外地到了晚間,被李沉舟按住了掄屁股。掄完了兩人接著摔跤,在床上摔跤,這一回兩人的內(nèi)褲都被扯飛,皺巴巴地一個掛到床尾,一個躺到地上,嘆息似地聆聽著床上獸性的呼吼。李沉舟得了柳五兩次首肯,微笑著抱著胸前的腦袋,想著二十那天,忍不住在那顆腦袋上親了又親。大寶貝不好哄,卻很容易生氣,這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卻直到那日陽明山踏青,才聽柳五自己如此原原本本地將他的憂懼道來,知道原來那樣微末的一些小刺,都能將他的小獵豹扎疼半天,這個認(rèn)識讓他又驚訝又痛心。人生于世,本談不上什么安全感,就他自己而言,也多是如野獸般奔波捕獵,沿途尋一處獸xue歇夜,天一亮便又是無常的一個狩獵日,也許僥幸肚飽身全,也許不幸失手披創(chuàng),這就是李沉舟幾十年來對生活的全部印象。大約他是忽略了很多東西罷,——后來他才想到,像他這樣一個良心淡薄的人,輕易地忘卻別人對自己的好當(dāng)不會太難。所以他略去了其實(shí)很多人都曾經(jīng)或多或少地給予他照拂,這些照拂一些程度上保全了他,另一些程度上提攜了他,讓他得以不用太過艱難地行走在人生的叢林里,逐漸地長成一個不太名副其實(shí)的叢林之王。他有意無意地抹去這些印象,旁觀著那些無所依靠的動物,驚異于他們分外強(qiáng)烈的不安全感,不公平地忘記了他們并沒有他曾所擁有的那些利好。一個曾有過一些東西的他,跟一個曾一無所有的柳五,他理應(yīng)承認(rèn)他是倚靠了別的一些東西才能夠比他的五弟更加容易平靜而放松地享受他們之間的戀情。他怎么能夠忘了他的小獵豹曾有過怎樣的開端?又怎么能夠忘了多少次笑語濟(jì)濟(jì)時那雙琥珀色的眼里一閃而逝的孤寞?柳隨風(fēng)一世要強(qiáng),亦一世逞強(qiáng),就算瘸著爪子也不肯乞憐于人,對自己卻是例了外,破天荒得例外。李沉舟感動于這個例外,也望自己能夠配得起這個例外。從臺灣回港這些日,他始終都在考慮該如何能向柳五表達(dá)自己的這一心意,好讓他知道,他李沉舟并非真是個虛情泛濫之小人。如今于他而言,柳五就是“那一個”,獨(dú)一無二的“那一個”,除柳五外,再不會有第二個人讓李沉舟產(chǎn)生一種恨不將之納入生命的沖動,一種即便走到天涯海角也會念茲在茲的心情。他們兩個人,到底是誰闖入了誰的世界,又是誰介入了誰的靈魂,都隨著歲月的流逝而變得微不足道。重要的是,他們?nèi)缃裣喟榍蚁鄲?;李沉舟清楚得知曉自己在柳五心中的位置,這樣的認(rèn)知讓他安樂;而他也希望能讓柳五知道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并因此感到恒久的喜樂安寧。這個世界虧待他的五弟的,他會盡其所能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為之彌補(bǔ);迄今他已補(bǔ)上了一些,但是他還要再接再厲。五月二十便是其中的一個“接”和“厲”。二十那天,柳五醒的有點(diǎn)晚。確切地說,自從清晨的第一聲鳥叫傳來,他就一直睡睡醒醒,一下把腿橫到李沉舟身上,一下又將手探進(jìn)李沉舟的內(nèi)褲說要“試試溫度”。盛夏的陽光照耀著院中的芳草和怒放的玫瑰,卻打動不了黏床不起的柳五,他知道今天是宴客的日子,老實(shí)說他并不喜歡,他喜歡的是跟李沉舟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在家里yin戲??墒?,既然老sao貨喜歡這個,并對此興致勃勃,籌備已久,他也就勉為其難跟著敷衍敷衍,也許還能夠見縫插針地胡鬧上一把,讓他們雞飛狗跳。揣著這樣的心思,假寐的柳五一個人裹在被子里,用雙手把自己的丑寶貝摸硬又摸軟,摸軟又摸硬,耳朵里聽著樓下走來走去的步聲、高高低低的言語。他沒有機(jī)會看見,小宅前面后面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