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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略施薄面,給下官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要將功折罪倒是簡單?!辈粴w笑道,“聽說徐知州的干兒子在雁灣鎮(zhèn)上很是威風,不如請知州好好代行嚴父職責,好好管教一下你那位干兒子,如此便是大功一件了。以免此人魚rou鄉(xiāng)里,敗壞朝廷官員風氣,更以免他人閑話,稱子不教,父之過?!?/br> 徐知州的臉色頓時有點好看,她無意欣賞,矜貴地揮手轟人:“知州俗事繁忙,就不必再在孤這里浪費時間了,回去吧?!?/br> 這派頭倒是看不出一點倉皇奔逃的狼狽樣。 徐讓又婉言說了幾句,都被不歸直接嗆回去了。他話頭一轉又懇切道:“既然郡主不愿再久留,那不如讓下官盡一盡地主之誼,為郡主定一艘舒適的游船返京吧,愿郡主返程愉快?!?/br> 不歸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十分爽快地應好。 知州出馬,不久就定下一艘豪華舒適的游船,不歸客氣過幾句,坦然撩過衣角第一個上了船,轉身向楚思遠伸手:“怕船嗎?” 楚思遠搖頭,握住她的手跳上去,其他人也跟了上船,徐讓和那船家囑咐了幾句,再向她行禮:“愿郡主一路安泰?!?/br> 不歸揮揮手:“不必多禮。代孤向你干兒子問個好,雁灣小住一月,貴子的治理方針很是有趣?!?/br> 徐知州扯了扯笑,仍是禮數(shù)周全地行了禮。 待船行駛出去了好一會,有一青年駕馬而來,下馬來到徐讓旁邊,看著遠走的船問:“郡主如何?” 徐讓沒好氣:“行止乖戾,不知陛下緣何那般寵愛她。不過一個丫頭,也敢對地方大臣頤指氣使。” 這青年卻是之前在茶樓里牙根亂嚼的說書先生,摘掉了大胡子后,他的相貌倒是異常清秀,只是神情總帶著一股不懷好意的意味。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的喜好就是風向,你悠著點兒,不滿也憋住。” 徐讓也沒計較,只是壓低聲音:“可是觀文,就這樣處理當真可行么?” “沒事?!鼻嗄甏蛄磕撬覞u行漸遠的游船,“家姐催促得緊,總得給些做法?!彼呐男熳?,“對了,雖傻人有傻的好處,但你這干兒子確實該處理了。放心,只要處理干凈,罪責落不到你頭上?!?/br> 游船上,茹姨從包袱里拿出一盒治暈船的藥丸,取了一顆給不歸,她直接拿了整盒過來:“還有備著的嗎?” 茹姨笑:“還有一盒呢,藥物備得最足了?!?/br> “晚點大家都分一些吧,初次登船的怕是不太適應?!闭f著她捻了一顆轉向楚思遠:“來,張口?!?/br> 楚思遠:“……” “小魚怎么了?” “……我自己來就可以嗦?!?/br> “哦?!辈粴w把藥丸遞過去,“吃吧?!?/br> 她自己也含了一顆,看著茹姨在船里面忙活,把那小盒子放進懷里,又從中取出一封在客棧里寫好的信,背著茹姨招來一個侍衛(wèi),將信遞去了。 不一會趙康前來回稟,她輕聲問了幾句,趙康恭敬地把郡主令牌交還,說:“都準備妥當了?!?/br> “好極了?!彼@才滿意地令人退下,轉頭想去和楚思遠說話。 楚思遠正在一邊看著她,眼神竟十分復雜,腮邊鼓起一小塊藥丸的形狀,既孩子氣又透露著一股奇怪的深邃氣。 不歸一看向他就揚起唇角:“小魚第一次坐船吧?有不適的地方?jīng)]有?” 楚思遠搖搖頭,那顆藥丸從左邊移到右邊,問:“jiejie,你真是郡主?” 不歸晃晃兩手:“不像么?” “我覺得郡主是不會連續(xù)吃一個月燒餅的?!?/br> 她原本還以為小崽子會說什么,聽到這笑開:“你對自己的手藝沒信心嗎?我就喜歡吃你做的,又有什么不可以。” 楚思遠臉紅了一點點,又梗著脖子:“反正jiejie不像就是了?!?/br> “這話奇怪了,那在你心里,什么樣的才應該像個郡主?” “茶樓里說書的那樣。” 不歸的笑一下子有點垮了:“那都是杜撰!他們說我什么了?” 楚思遠嚴肅:“冠絕天下,艷驚四海?!?/br> “咳,也不全然是假的……等等,你這是變相說我長得不好是么?” 楚思遠搖搖頭,凝著眉看她:“還說你喜歡血腥,愛吃生魚,性格惡劣草芥人命?!?/br> 不歸笑起,鼓勵道:“還有呢?” “小小年紀就恃寵而驕,目中無人,聲色狗馬——敗家就對了。這說的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皺著眉的樣子落在她眼里十分珍貴,不歸摸他腦袋:“怎么,剛才還說我拐你,現(xiàn)在反倒關心我了?” 楚思遠又揚眉:“說個大實話而已。我只是個窮孤兒,什么也不會什么也沒有,jiejie又不會害我,我擔心什么?” 不歸揉他腦袋,楚思遠大概是營養(yǎng)不良的關系,個子比她矮上許多,這讓她兩輩子的母性頓時大發(fā),怎么上輩子就沒覺得這小崽子這樣討人喜歡呢? “你不是孤兒?!彼嵵氐溃澳愀赣H正在長丹等你,我此來就是帶你回去認祖歸宗?!?/br> 誰承想他笑了一聲,一口否絕了:“不可能,我爹早就歸天了,哪個認錯親的大傻子在胡說八道?” 不歸停了一下,屈指敲了他腦袋:“豎子不敬。” 她搖搖頭:“路上我再一一向你解釋,你還小,還理解不了上一輩的錯綜關系?!?/br> 楚思遠捂著腦袋,又問:“那……我和jiejie是什么關系?” “姐弟啊?!辈粴w又敲他一下,“喊了我一月多的jiejie,難道讓你白叫了?” “什……什么?!”楚思遠登時破音了,引得船上其他人都瞄過來看看。 “是是是親生的?!” “若是親生倒更好了?!?/br> 楚思遠心里咆哮著:一點都不好?。?! 不歸捏住他鼻子:“你是我最小的表弟,是我極其重要的家人。” “哦表弟,哈,表弟,哈哈?!背歼h松了一大口氣,正傻笑著,眼睛突然瞪圓了。 “那個,那、那那說是我親爹的人,是……” “想到了吧?”不歸刮著他的鼻子,“孤的舅舅,天下至尊。好啦,不必懷疑我的話,長姐今生絕不誆你,詳情等以后我再和你細說?!?/br> 楚思遠有些焦急,巴巴拉住了她的袖角:“我現(xiàn)在就想知道嗦。” 此時日垂山頭,夕陽漸沉,金黃光芒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如一碗清淡的蛋花湯。湖面上還有一些漁船,行駛在薄薄的霧氣里,像從山水畫里穿出來。 “現(xiàn)在不合適,還沒安全下來?!辈粴w回頭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碼頭,伸手把楚思遠攬進了船艙里:“此處有風,還是進去躲躲吧,過了今晚,什么都好了。” 楚思遠的小花貓正放在籠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