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6
他知道此事擺在平時,殿下只會交給心腹去做,今日非要親自跑一趟,不過是為了四公子。 不歸帶著楚思遠前往祭天的巍峨祭壇,和辦實事的人員聊了許久的進程和祭壇的翻新狀況,領(lǐng)著他和各路人物認識了一圈,又實地觀摩了一會施工,最后才離去。 正值下午,不歸沒撐傘,在日頭站了好一會,等回到馬車上隱約覺得有些暈,卻也不說,帶著楚思遠到皇家采貨的官倉去。 進官倉前楚思遠的馬還好好系著,結(jié)果一出來,馬竟不見了。 不歸有些楞:“馬怎么沒了?” 楚思遠低笑:“沒事,我去買一匹來。” 可這官倉本就在郊區(qū)之地,上哪去找馬市?偏偏此處的馬匹供應(yīng)無余,想借一匹還麻煩得很。 不歸揉揉額角:“算了,你上馬車吧,也省得曝曬?!?/br> 得逞了的某人遂不動聲色地暗爽,和她待在了一塊。 “阿姐出來是為查什么?” “那木料摻了不實。”不歸冷漠,“難得十年一回,戶部趕著這一趟,盡撈油水?!?/br> 不歸看了楚思遠一眼,未免張揚,她出行的馬車不大,她自己坐著寬敞,加了一個楚思遠后略顯擁擠。她也有一陣子沒和他這樣近地坐過,此時一瞧,發(fā)現(xiàn)他是真的抽了身量,不僅高,合身的衣衫下還隱隱透著結(jié)實的肌rou輪廓。 不歸慢慢說著,思緒卻忽然飄遠了。 他正彎著腰聽她說話呢,多乖啊。但誰知道他一轉(zhuǎn)身就是個痞悍樣呢?燕回面前尚且不羈,出了皇宮,和那幫長丹軍混在一起更是出格。打架喝酒什么的,時時有之。 扯到喝酒,她忽然想起昨夜那個不容掙脫的親吻,頓時結(jié)巴了。 楚思遠側(cè)首:“阿姐?” 他喚這二字的唇形十分溫柔好看,不歸一時結(jié)舌,轉(zhuǎn)頭閉嘴了。 楚思遠看著她薄紅的耳尖,也想起了什么,揩揩唇無聲直笑。 馬車晃晃悠悠,不歸撐了一會,眼皮子還是越漸重了。近幾年御醫(yī)調(diào)出了專治癥候的藥,不歸憑著那藥再未發(fā)過病,體質(zhì)強了些許,但還是易累。晌午沒有歇息,奔波了一天,此時有些昏昏欲睡,腦袋慢慢地一點一點。 楚思遠看了一會,悄悄把肩膀挪過去,充當她的硬枕。高度正好,她貼著他,沒一會便睡著,一縷柔軟發(fā)絲落他鎖骨間,癢進他心里。 等到了宮門口,下人拉開馬車的簾子,卻看到了四皇子抱著公主下馬車。他神清氣爽地抱著公主走在宮道上,把下人們給鎮(zhèn)住了。 只見公主窩在他懷里,長睫低垂,呼吸均勻,失去了往日的強硬冷峻氣勢,倒有了幾分小鳥依人的脆弱感。 一時間,宮道上的宮人們紛紛停住了腳,目瞪口呆地看著四皇子大逆不道勇敢無畏地抱著公主漫步。 不歸中途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楚思遠的下巴,愣了一愣,才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里,簡直丟盡顏面。本想呵斥他幾聲,讓他將自己放下來,但又因為實在是累極困極,又想到了一些別的,也就任由他去,閉上眼睛心安理得繼續(xù)睡了。 楚思遠抱著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時不時垂眸看一眼她,嘴角不住地往上揚。直到拐過彎,遇上了定王。 思平已在宮外開府,此時應(yīng)是進宮問安,乍然看見了這番場景,本就不甚精神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還沒出聲,楚思遠先噓了一聲,繞開他:“別吵到她,累著呢?!?/br> 思平慍怒,低聲道:“四弟,你犯上無禮了!” 楚思遠抱好她,輕笑:“阿姐以禮節(jié)待大哥,以真情待我,我們的相處沒有大哥所想的迂腐拘束,大哥不必cao心?!?/br> 思平臉色一白,他安然橫抱著她擦身而過,略有不快。 近年來,朝中定王一派與公主對峙,他是知道的。只是一陣子沒見到定王,他發(fā)現(xiàn)這位大哥似乎越發(fā)……陰鷙了。 他低頭看懷里的人,搖了搖頭,輕聲:“你啊,惹的桃花都太強勁了?!?/br> “這讓我很有壓力噻?!?/br> 他把人抱回觀語齋,又看了一會才回去。 當夜晚上,他睡不著了。 他攏著被子假裝此處躺了一個溫軟軀體,喉結(jié)攢動。 ……真要命。 遠(咽口水):真要命 歸(超兇):我看你是不要命 ☆、第六十四章 他在悠悠之中聽見了鈴聲, 鼻子還有些癢。 他不解地睜開眼, 看見近在咫尺的一只銅鈴, 拴在紅繩上,拈在素白纖薄的指尖上。 他睜大眼睛,叫了一聲阿姐,脫出口的是“喵喵”。 啊……又來了。 她淡漠的神情起了波動:“小雨?” 他無奈地應(yīng)了一聲, 當然,還是喵。 楚思遠有時懷疑這是他的病,或者是他的妄想。 他有的時候莫名其妙會“附身”到他那只肥花貓身上,然后睜眼必看見她。這次也不例外,她就在他觸手……觸爪可及的地方。 她手里的銅鈴搖著,出于貓的本能,他伸出爪一拍, 也不知怎的,竟把鈴鐺拍到了地上。 她楞了一會, 沒說什么,低頭把鈴鐺撿起來, 輕輕掛到了貓脖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貓頭:“這是招魂鈴,我特意討來的,你討厭???” 楚思遠耳朵一動, 什么招魂鈴? “還是一樣的呆瓜?!彼α诵?,收手去取桌上的酒杯飲酒,胭紅色的酒液淌到瘦削的下巴, 有些像艷血。 她喝完隨手將玉杯扔到了桌上,左手拎起酒壺長喝,其間嘶啞地說了什么:“不過是自欺欺人?!?/br> 不對。 楚思遠跑到她懷里去阻止她酗酒,越發(fā)覺得不對勁。 她扔的那只酒杯……是莫厭醉金杯。 那應(yīng)該放在他的抽屜里寶貝著的,怎么突然回到了她手上? “喵,喵!” 她放下酒壺,那寬大的白袖滑落,他著急地去夠她的手,不小心亮了指爪,抓破了她右手上的繃帶。 楚思遠眼睜睜看著,血從她右手腕上一滴一滴落下來。 他猛然睜開眼睛,按著胸膛像溺水一樣大喘了幾口,隨后下床胡亂穿鞋披衣就沖了出去。 庭院里的人指尖纏著一根紅繩,繩端綁著一塊魚干,正逗弄著墩在地上甩尾巴的小雨。 “阿姐!” 不歸回頭,楚思遠已經(jīng)風似的跑到她面前來,抓起她的右手擼起袖子,緊張地摩挲著她光潔細膩的手腕。 她詫異不已:“你做什么?” 沒有傷口,是不曾受過一點傷的無暇。 他松了口氣,這才發(fā)覺唐突,連忙松手解釋:“我……怕你被小雨撓到,要小心,它最近脾氣不太好?!?/br> “是嗎?”不歸也略不自在地放下寬袖,抬腳在花貓面前晃著腳尖,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