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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成你死我活的眼皮子掀開一點,注意到今天是星期一,萬惡的上班日。狗日的上班,他都炒了容濤男朋友的魷魚,回去也是對著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他可太了解容濤那性子了。他會回去的,不過不是現(xiàn)在。陳均這麼叨咕著又把自己往被窩里塞,房門口突兀的又來了一聲“嗷嗚”。驚得他乍得坐起,一只手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槍,紅了眼睛一把拉開門:“爺我今個兒斃了你──”席禹澤大驚失色:“要愛護動物!不要走火入魔!”回應(yīng)他的,是陳均獰笑著上了膛開了保險的格洛克17式手槍。走廊上四下無人,席禹澤也顧不得講究什麼面子問題了,軟了腿往後退脊椎骨抵在墻壁上,拼命搖尾乞憐攤平手掌往上舉,小手指上耷拉著白色塑料袋沈甸甸往下墜:“我……我是來送早餐的!”飯菜的香味飄出來,困頓不清的胃部活泛開來。陳均從前天晚上開始就滴水未進(jìn),對身體不算什麼可也沒必要這麼虐待。他從來都不想委屈了自個兒,手槍收回來,門打開,席禹澤比卷發(fā)管家更期待他的夸獎,以標(biāo)準(zhǔn)餐桌禮儀送上各式餐點,密密麻麻擺滿了桌子。席二少絲毫不懂得浪費可恥,還算好看的嘴巴被他笑成了裂口女:“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每樣都買了點兒。”熱氣騰騰的小籠包、nongnong香甜的純豆?jié){,面包牛奶各色都有,換做別人想必心頭感動一二,可使喚容濤習(xí)慣也奢侈習(xí)慣了的陳均眉毛都沒動過哪怕一絲一毫,坐在椅子上翹著腿,信手捏了一只小籠包放進(jìn)嘴巴一吸允,啪的扔到了一邊兒去,輕描淡寫開了尊口:“城西有家吉祥樓,小籠包做的不錯?!?/br>席禹澤點頭哈腰,以百米九秒破奧運冠軍的速度沖了出去消失了蹤影。陳均勾了唇,慢條斯理又捏了一個小籠包細(xì)嚼慢咽的吃了,鮮嫩汁液溢滿整個口腔──嘖,味道真地道??上А?/br>現(xiàn)在是上班高峰期,城西離這里來回少說車程一個半小時。更別提吉祥樓只是陳均隨口胡謅的喜慶名詞兒,完完全全沒有這麼個地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陳均再次收拾了東西,打了電話叫了人,繼續(xù)轉(zhuǎn)移陣地,換到手下人安排的落腳地去了。陳均前腳剛離開,席禹澤後腳就回來了。他把所有屬下罵了個狗血噴頭,強制性要求他們沒有吉祥樓也必須比劃著蓋出一座。席二少飆車闖紅燈飛奔全無形象,心急火燎回來一看,只有客房清潔正好掛上牌子──哪里還有陳均半個影子?!第二章第二章容濤一個人在別墅了冷靜了整整三天──還不算那個氣得半死的晚上。第一天難以置信拒絕接受;第二天勃然大怒摔碎了所有能舉得起來的物件;第三天他頹然的坐在床邊,終於認(rèn)清事實,無論是什麼原因,背叛或者反背叛,前些日子還在和他說過幾天回家看容老爺子的陳均都離開了,主動跟他分手,并且就這麼走了。不但如此,還和席家二少席禹澤在一起!熊熊烈火又在心頭燃起,并且越演越烈。容濤滿腦子震蕩的不僅是陳均的分手離開,還有情敵居然是席禹澤的奇恥大辱──是誰不好,偏偏是那個席禹澤?作為這一帶地區(qū)食物鏈最高層中人,容濤與席禹澤也算的是自幼相識、頗有淵源了,從小到大多次家族酒宴聚會,席家老頭子都是一副得意嘴臉介紹他的兩個兒子,席家大少席舜澤成熟穩(wěn)重,做事做人都與席家老頭子一脈相傳,是理所當(dāng)然的繼承人。席家二少席禹澤手腕靈活,又有一股子難得的韌性。說好聽點是永不氣餒有毅力,難聽點就是死纏爛打或者軟磨硬泡,死皮賴臉到死不要臉。容濤雖然比席禹澤大上好幾歲,可總能搶東西搶到一塊去。最初是看上的限量版跑車,容濤不好意思和小孩子爭奪只得相讓。後來是三角洲發(fā)展計劃,容家卯足了勁頭下大力氣推了部分利益才全盤吞下……互有勝算,但都承認(rèn)對方不是個容易制服的對手。上上次城東那塊地是席家付出了不少才讓容家心甘情愿掏出來的,為的是保證容家在A市的地位。席家是強龍來戰(zhàn)地頭蛇難免吃虧,席禹澤心里很明白,可還是簽了大名做了合同。容濤那時候只覺得這家夥的確不簡單,能忍得下有耐性,要不是容家近年來一心洗白走正道,現(xiàn)在就得找機會趕緊滅了他,不能讓他發(fā)展起來成大患。可如今,席禹澤還是成了他的心頭死結(jié),纜繩打的,刀都割不開的那一種。順手又摔了床頭燈,聽見劈啪兩聲響,電線也被他一下子用力過大扯斷了。室內(nèi)滿地狼藉,墻壁上片片瘡痍。容濤發(fā)狠的賭咒,他也要搬家!手機那天晚上就開機了,陳均卻音訊全無。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容濤也沒有聯(lián)系他,只因為他也知道幾分他的性子。陳均不想搭理別人的時候,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上趕著挨揍找不痛快的。他不想分手,早晚得聯(lián)系上陳均把人追回來。但是現(xiàn)在真不是時候,容濤到底沒那麼缺心眼,知道事情該怎麼辦。火也發(fā)夠了怒氣也沖天了,他穿好外套開著車,直奔著容氏企業(yè)的大樓而去。和小情人出去游玩這麼多天,公司事情肯定堆積了一座山。也不知陳均有沒有做過什麼,男人心里事業(yè)和愛情孰輕孰重只有他們自己明白,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們的日子總能照常過,因為他們沒那麼多神經(jīng)比重去思量痛苦。走進(jìn)大樓的時候,助理正巧也外出辦事回來了,容濤想問公司情況,千回百轉(zhuǎn)出口的第一句話卻還是:“陳均來了嗎?”比較相熟的劉助理眨了下眼有點納悶:“陳部長三天沒來上班了,是有什麼事麼?”真徹底,果然是他的作風(fēng)。不想讓你看到的時候你連頭發(fā)絲都找不到。容濤選擇性遺忘陳均平常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心底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嘴上硬充淡定:“沒什麼事,他要是來了,你叫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劉助理應(yīng)聲說好,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這倆人是有什麼梗兒了。什麼關(guān)系能比愛人更親密?還要他這個外人通知見面?別說辦公室戀情對企業(yè)發(fā)展不好,這一條不適用於自由自性的陳均,他不是能被條條框框圈住的人。劉助理跟著容濤十幾年了,雖然一直都只是個助理,手里卻拿著公司股份屬於股東級別人物。他又是天子近臣,說話可比管理層還有用得多。正因為如此,他在陳均面前也算是能被記住的人。眼瞅著容濤背影寂寥進(jìn)了電梯,劉助理思來想去,還是打通了陳均的電話。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陳均正在穿梭大街小巷,跟著身姿妖嬈的置業(yè)顧問尋找下一個安身之處。從前和容濤在一起用不著c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