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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跟著出門。那兩人走了,陸云桓自然也不方便停留太久,他起身后拍了拍陸研肩膀,也沒多說什么便出去了。陸研把檔案袋裝進公文包,正準備走,一抬頭發(fā)現(xiàn)對面的江律師在看他。“有什么話直說好了?!标懷姓酒饋恚@然沒有停留太久的意思。江律師靜了幾秒,忽而開口:“您真不計較?”“計較什么?”陸研反問,“我怎么聽不懂您的意思了?”江律師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順著對方的話說道:“沒什么,只是覺得陸先生還是很關(guān)心您的,也恭喜您拿到陸氏集團最大的股權(quán),恐怕下次見面就得稱呼您‘陸總’了?!?/br>陸研笑笑沒說話,轉(zhuǎn)身也出了會議室。出門以后,陸研找到最近的樓梯間飛奔下樓,一路跑出事務所,在樓后的停車場找到了李淑君。在場的幾個人都沒想到陸研會來,不覺當場愣了愣。李淑君心里對陸研恨到了極點,根本不想見他,轉(zhuǎn)身就要上車。見狀,陸研快步走過去,說:“請等一下!”跟在旁邊的保鏢們警覺地看著他,都會走過來,詢問道:“三少有什么事?”陸研沒理會他,直接對李淑君說:“我想單獨跟你談談?!?/br>李淑君沒有回頭,說:“我們有什么好談的?!?/br>“其實我們最應該好好談談?!标懷泻谜韵镜溃盎蛘吣悴唤橐獾脑?,我也可以就在這里說,比如爸爸生前服用過的藥?!?/br>此話剛一出口,陸云桓當即驚住。李淑君臉色一沉,靜了很久,才對杜輝吩咐道:“你們離遠一點?!?/br>杜輝猶豫了:“夫人……”李淑君:“照做!”杜輝不再多說,示意幾名保鏢站遠,又去向兩位少爺傳達李淑君的意思,讓他們先各自開車回去。陸云桓很在意陸研的目的,表示想在外面抽根煙。陸博遠站在他旁邊,也沒有走。李淑君看向陸研,說:“上車談。”話閉,兩人各自坐進車子后座,關(guān)了門。李淑君靜靜看著陸研,只覺得那張臉越看越叫人生厭,同時又有幾分后怕——他知道的太多了,他能做到的太多,他根本不像是一個從沒在國內(nèi)生活過的人,根本不像是一個剛滿20歲的孩子!原本以為一場車禍就能讓陸研消失得無影無蹤,像他這種人,就算死了也沒人會真的去在意。誰能想到他竟然活了下來,而且往后的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七寸,愣是在她眼皮底下拿走了集團最大股東的位置。真是太大意了。李淑君越想越氣,五指不覺扣緊了身下的皮質(zhì)座椅,表面上卻看不出變化,冷聲道:“你想說什么?”“你怕了?!标懷写浇菐е〉胶锰幍那鍦\笑意,說,“他的死果然是你做的?!?/br>李淑君道:“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醫(yī)院提供了尸檢結(jié)果,證實了承瑞死于心衰發(fā)作,現(xiàn)在尸體已經(jīng)化成灰了,你還想翻案不成?”“這我倒沒想過,”陸研說,“就是想親自確定一下?!?/br>李淑君冷笑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卻聽見陸研又道:“給你提供方法的人,也是勸你對他動手的那個人吧?”那一剎那,李淑君眼底的驚色顯而易見:“你想說什么?”“我想說你很可憐?!标懷袀?cè)頭看她,“從始至終,你都是被人控制的那把刀,就算到最后陸家真的支離破碎,可到了那時候,你也已經(jīng)鈍了,失去了利用的價值,你覺得那個人會做什么?”李淑君一瞬不瞬地盯著陸研的眼睛,半晌后厲聲質(zhì)問:“你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你現(xiàn)在害怕的事?!标懷姓f,“你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利用了么?你真以為陷害陸思琪入獄的人是我?”李淑君徹底震驚,她看著陸研,可眼神卻漸漸失焦了。陸研譏諷地輕笑了一下,心平氣和道:“mama,我忍了你十六年。這十六年里,不管你背著陸承瑞對我做過多少事,我都一個字沒對他提起過?!?/br>“我知道你討厭我,也理解你討厭我的理由,所以我接受了你所做的一切安排,從來沒有反抗過。我沒想過要回來爭陸承瑞的財產(chǎn),如果不是因為那場葬禮,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标懷新曇舯洌呎f邊輕輕拉開公文包的拉鏈,“你以為我想回來看見你們?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再見到你這張臉!”“車禍以后,我有幸活了下來。我是想過要報復,可我要報復也是報復你,怎么可能會對那個什么都不懂的陸思琪下手?我跟她連面都沒見過,我為什么要毀了她?就因為她是你的孩子?”“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為你是誰呀?”陸研冷笑,輕蔑道,“況且,我沒有你那么愚蠢,會把對一個人的恨轉(zhuǎn)移到她的孩子身上,給自己平白無故制造出一個潛在對手。如果當初你能像對待這一個普通人那樣待我,或許我還會報答你?!?/br>“——只可惜,已經(jīng)太遲了?!?/br>陸研單手探進公文包,摸索到壓在幾份文件下的匕首,輕輕握住。一切不過發(fā)生在剎那之間,陸研的動作很快,取出匕首直接扔到李淑君懷里。李淑君下意識接住,待看清手上的東西登時大驚失色。陸研完全沒給她反應的機會,整個人欺身過去,他握著李淑君的雙手,強迫她將那把刀捅進了他的腹部。“你完了?!?/br>☆、第77章【而后生】夏季衣物單薄,這一刀又捅得極深,猩紅的血液很快便洇濕了陸研身上的襯衣。封閉的車廂內(nèi)腥氣濃郁,李淑君被對方近乎瘋狂的舉動徹底震驚了,直到掌心觸碰到那種粘膩的液體,她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注視著陸研,用一種難掩驚恐的聲音,難以置信道:“你瘋了!”陸研疼得不住顫抖,額頭全是冷汗,手套幾乎被血漿浸透。“對,我早就被你逼瘋了?!?/br>他的語氣出奇的冷靜,一手死死扣緊李淑君持刀的手,另一只手快速將公文包里的文件抖落出來。短短數(shù)分鐘內(nèi),后座一片凌亂,陸研眼前發(fā)黑,憑借最后幾分意識將匕首抽出,被借力帶出的血點飛濺到兩人的身上和車廂內(nèi)比。然后,他按住傷口,回身拉開車門,踉蹌著跌了出去。聽見動靜,在周圍待命的保鏢、杜輝,以及不遠處抽煙的云桓博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