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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么興師動眾。 所以也不知道該說宇宙利劍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了。 葛勇冷笑,囂張道:“你說不出來了吧?是不是說不出來了!你們負責人呢?讓他來跟我道歉,讓他跟我賠償,不然這事兒不算完!” 丁洛和老王他們也剛剛走到宇宙利劍的席位,聽到了葛勇的大放厥詞。 比賽已經(jīng)結(jié)束,丁洛再也壓抑不住脾氣。 她兩三步?jīng)_上來,一把扯住葛勇的領(lǐng)子。 她仰著頭,發(fā)絲凌亂的搭在她的唇角,卻一點也不顯得落魄,反而多了一絲歇斯底里的坦蕩:“你敢說你不是故意的,你敢說嗎!” 其實丁洛一個女孩子,力氣并不大,葛勇一掙就能掙開。 但被那種眼神看著,他竟然覺得有點脫力。 她變得和比賽之前不一樣了。 那時候葛勇覺得她隱忍,老實,喜歡和稀泥,不愿意找事,碰到他這種人她寧可忍著也不會把事情鬧大。 這很符合她的長相,沒有什么攻擊性,乖巧的就像一個不會說話的娃娃。 所以他才敢心安理得的對她下手,像他這種從小到大摸爬滾打在社會底層的人,太會看人臉色了。 只看一眼,就知道誰可以欺負,誰不可以欺負。 可現(xiàn)在丁洛卻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 倒不是說她的樣子有多兇,但透過那雙明亮的,清澈的眸子,葛勇看到了灼灼燃燒的憤怒。 這股憤怒快要把他剛才的氣焰壓制下去了。 他可以跟工作人員大呼小叫,理直氣壯,但面對受傷的丁洛,潛意識還是有些心虛,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和樓蘭傳說,孤狼串通好了,你負責想辦法干擾我,他們負責把ZLS從第一扯下來。你們大概都想好獎金的分法了,以為我一定堅持不住,以為你們試驗過多年的臟手段絕對不會出問題!” 她的語氣格外肯定,漂亮的眼尾深深折起來,眼仁黑白分明,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亮。 這些年她受過不少委屈,明的暗的,綿長的短促的。 那些人帶著虛偽的面紗,自詡公平正義,嫉惡如仇,卻對她莫須有的傳言津津樂道。 她很少爆發(fā),因為她還不懂撕破一切后如何和那些人周旋剩下的時光。 但她心里有自己的底線,有叛逆的種子。 現(xiàn)在,那顆種子發(fā)芽了。 葛勇覺得嗓子里很干,他很討厭這樣的感覺,更討厭這樣的丁洛。 這一瞬讓他真正覺得自己成為了眾矢之的,無處遁形。 他沒有任何可以欺負的人,沒人會老老實實的被他欺負。 她把他看的太清楚,他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勾當,在她那雙眼睛里,沒有一點遮攔,沒有一點秘密。 他看到了不屑,嘲笑和蔑視。 葛勇晃了下神,突然氣急敗壞的用力推了丁洛一把:“你胡說八道!” 他用的很大力氣,丁洛站不住,往后踉蹌了幾步,突然撞到了一個寬闊的懷里。 她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并不退縮,準備沖上去跟葛勇拼命。 身后的那個人突然抱住了她。 他攬住她的腰,一遍遍撫著她的左臂,似乎在安撫著她的怒氣。 丁洛不甘心,怨氣十足,想要掰開他的手。 他低聲在她耳邊道:“乖乖的?!?/br> 聽到熟悉的聲音,丁洛的身子一瞬間軟了下去。 方才滔天的怒意和不管不顧的戾氣似乎一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始終抬著的眼瞼終于微微垂了垂,胸膛一深一淺的起伏,夾在唇角的發(fā)絲也服帖的垂了下去。 她從來不知道,他的撫摸和聲音對她有這么大的功效。 她就像一只暴躁的小獅子,突然被信賴的人丟來個可愛的皮球,瞬間收起了所有的攻擊性。 郁晏見她安靜下來了,才慢慢松開她。 他繞過丁洛,不緊不慢的走向葛勇,仿佛走在晚宴的紅毯上。 他身上穿的是價值幾十萬的高檔西裝,襯的他整個人優(yōu)雅又閃耀,和對面領(lǐng)子皺皺巴巴的葛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郁晏一邊走,一邊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袖口的紐扣。 走到葛勇面前,他微微一笑,對身后的丁洛道:“打人這種事要交給男人來做?!?/br> 話音未落,郁晏突然抬起拳,毫不留情的砸到了葛勇臉上。 葛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會得罪這位鼎鼎有名的大神。 他腦子一懵,鼻子里流出一道腥熱的液體,劇烈的酸痛侵襲了他。 郁晏完全沒有收力,以至于他的手骨在砸到葛勇鼻梁的時候,還發(fā)出了悶悶的響聲。 “郁晏!” “郁神!” “大神你!” 如果說一開始是亂,現(xiàn)在則是徹底炸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郁晏會來,更沒想到他會出手。 在他朝葛勇走過去的時候,大家都還是懵的,但因為他是郁晏,所以沒有人攔他。 丁洛的理智瞬間回魂,然后從十個指尖開始,一種冰涼的無助感慢慢裹夾了她,這種恐懼從四肢百骸鉆入她的身體,無孔不入,勢不可擋。 郁晏打人了。 他當著這么多的戰(zhàn)隊,這么多選手,這么多觀眾的面,打人了。 那一刻,丁洛恨不得用自己的壽命換時光倒流回半年以前。 她絕不會進入職業(yè)圈,絕不會走到郁晏身邊。 她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帝都,離他遠遠的。 看看她都給他帶來了什么,萬劫不復。 如果郁晏因此被禁賽,她覺得自己會發(fā)瘋到捅了葛勇。 起初只是一個想拿名次的小念頭,她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展成這樣。 這些事,這些場面,在一天之前她無論如何都聯(lián)想不到。 賀觀止的動作比丁洛要快。 他一把扯回了郁晏,這位昔日G的隊長,哆嗦著雙手掐著郁晏的手臂,氣的面如醬色。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他媽在做什么!” 郁晏平靜的道歉,不卑不亢:“隊長,對不起。” 下意識的,他還是叫賀觀止隊長。 賀觀止怒道:“你別叫我隊長!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你知不知道你身后是什么!” 郁晏不僅是G的隊長,是無數(shù)電競粉絲心中的偶像,他還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被聯(lián)盟列為重點培養(yǎng)對象向大眾推出的明星。 他代表著職業(yè)聯(lián)盟的認可,期許,代表著電競選手的形象,他必須傳遞大眾所認可的正能量,不容差錯。 這個行業(yè)給他多大的財富,就也給了他多大的責任。 他根本沒有任性的機會。 或許這一切對一個二十一歲的少年來說有些殘酷。 但世界本來就是殘酷的,對任何人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