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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其實比她媽更不能理解和接受這件事。 作為一個父親,他完全不放心丁洛跟郁晏這種家庭背景的人在一起。 可也因為太寵她了,所以哪怕心里再別扭,也還是不舍得說她。 甚至幫她分擔了柳茉的怒火。 柳茉瞪著她:“丁書遠,你女兒就是讓你慣壞的!她現(xiàn)在膽子也太大了,休學打游戲,從帝都追到魔都去,她什么都做得出來!” 丁書遠只是一個勁兒的點頭:“對對對,我慣的,但洛洛的脾氣不都是隨你嗎......” 柳茉:“...我有她這么傻嗎!你當年要是個社會小青年,你看我嫁不嫁給你!” 丁書遠:“她早戀那事兒肯定值得批評,咱倆一直是一邊兒的,你別跟我喊啊。” 柳茉:“誰跟你是一邊的!當年我怕影響她情緒,怕影響她學習,我差點忍出心臟病!哎丁書遠,丁洛!你們倆是不是覺得我沒什么意見啊,丁洛你是不是覺得你媽挺能接受的???” 丁書遠皺著眉頭,一臉沉痛:“老婆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了,洛洛你要自己反省聽到?jīng)]有!” 丁書遠假裝嚴肅,但說出來的話就像空頭支票,絲毫沒有威懾力。 柳茉:“不學物理了,去打游戲。天吶,你要是這么喜歡玩游戲,我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干嘛呢?玩游戲不用考大學啊,你跟那個郁晏一起,早點輟學去打唄?!?/br> 丁洛弱弱道:“媽,我物理沒耽誤學,但我游戲也打的挺好的,你不是還看到我的代言了嗎,簽約費三百萬呢?!?/br> 柳茉“哈”了一聲,底氣十足:“我給你拿三百萬,你給我回來上學!” 丁洛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柳茉深吸一口氣,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脾氣。 她也知道這么爭吵下去得不到什么結(jié)果,只會讓丁洛悶不做聲。 柳茉:“丁洛,你到底想怎么辦,我就聽聽你想怎么辦?!?/br> 丁書遠附和:“對,給你媽表個態(tài),你知道你媽有多擔心你嗎,這么大的事兒瞞著家長,你太不應(yīng)該了。” 丁洛輕輕閉上眼,拳頭攥的緊緊的。 “我和戰(zhàn)隊簽了合同,正好一年,一年之后我就會回去讀書,跟教授也商量好了,不會影響學業(yè)。” 事情但凡有機會彌補,就不會讓人真的絕望。 這件事雖然讓人痛心,但一年的代價,柳茉還承受的起。 她冷冷的問:“還有你和那個郁晏呢?!?/br> 丁洛再次沉默了。 柳茉步步緊逼:“說啊,他你想怎么辦?” 丁洛咬了一下嘴唇,眼睛飛快的眨了幾下。 “我打電競是因為剛好有個機會,不是他帶的,我現(xiàn)在的合作伙伴都是很好的人,和他們在一起我也很開心,比在學校開心多了?!?/br> 柳茉皺眉:“你不要顧左右而言他!” 丁洛:“我和郁晏...的確是因為電競才走的近了,在這里,我看到了他全部的光彩?!?/br> 柳茉:“你要打游戲可以,但你別拿這個當借口去談感情,你別跟他見面了!” “不可以?!?/br> 丁洛很少跟她媽如此果斷的說話。 就連丁書遠也低聲提醒她:“洛洛?!?/br> 柳茉的脾氣又沖了上來:“你說什么?” 丁洛:“我很喜歡他,我忍不了不跟他見面?!?/br> 她人生中所有的一時沖動和興之所至,全都是因為郁晏。 因為郁晏,所以她才是她自己,不是誰想要她成為的人。 柳茉:“......” 丁洛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著掛斷的屏幕,她有點恍惚。 今晚明明該是一個很好的夜晚的。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就差一個軟玉溫香抱滿懷,阮肇到天臺,春至人間花弄色。 她嘆了口氣,把手機揣起來,撩開藍色麻布門簾,一低頭,進了居酒屋。 老板抬頭看了她一眼,朝她微微一笑,他靈巧的手指捏著刀,輕輕一劃,破開一只三文魚的肚皮,里面鮮嫩的魚rou翻了出來。 “ハッピー?!保ㄩ_心點) 丁洛勉強扯了扯唇角。 她其實聽不懂,但能感受到那份友善。 丁洛走到郁晏身邊,有些疲憊道:“郁晏......” 郁晏卻抓住了她的手,神情嚴肅道:“我知道,我先說?!?/br> 丁洛怔了怔,她很少見郁晏如此鄭重。 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能達到目的,好像這世界上沒什么能難倒他的事。 郁晏凝著眉,桃花眼深折,盡量平靜和克制道:“電競比賽要加入奧運會了?!?/br> 第75章 丁洛歪著頭, 眨了眨眼,仿佛沒聽懂郁晏在說什么。 這是電競?cè)锝?jīng)常開的一句玩笑, 不光粉絲說,連職業(yè)選手自己也打趣。 但沒人覺得玩笑會這么快變成現(xiàn)實,畢竟這里面涉及的利益關(guān)系太多了。 郁晏的手指不那么溫柔的摩擦著她的手背,他似乎要給自己找點事做,才能夠沉穩(wěn)下來。 通過兩人相觸的皮膚, 丁洛能感受到郁晏的緊張和茫然。 這實在是太難得了,今天晚上發(fā)生的所有事, 都像是玩笑一樣,充滿了戲劇性。 郁晏道:“最關(guān)鍵的是......奧運會預選賽的時間和PCL夏季賽撞了?!?/br> 壽喜燒已經(jīng)微涼,蛋液粘稠的攪合在一起,仿佛一碗橙黃色的毒-藥。 那些咽進肚子里的生冷海鮮也跟著叫囂起來,一陣陣泛著讓人作嘔的腥氣。 但丁洛知道不是這家店的原因,是她的情緒崩了。 她甚至不懂自己應(yīng)該擺出什么表情,回郁晏一句什么話。 她什么都做不了,安慰不了自己, 更安慰不了別人。 在等待的時間里, 郁晏已經(jīng)刷過了卡。 兩人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來得及說,互相交換一下眼神,就急匆匆拎起衣服, 沖出門打車, 然后各奔東西。 坐在出租車上, 丁洛的手機像中毒一樣此起彼伏的震了起來。 她低著頭, 頭發(fā)垂到手臂上,看著累積越來越多的紅色小圓點,心急如焚。 “師傅,能再快點嗎?” 出租師傅被她的情緒感染,一路超車漂移,晃得丁洛眼前直暈。 這輛車大概剛加完油,車廂內(nèi)彌漫著刺鼻的汽油味道,車里的座套也已經(jīng)很久沒洗過了,所有氣味混雜在一起,讓她胃里翻江倒海。 今晚那點浪漫的情調(diào),此刻終于消失殆盡。 “還有五分鐘啊姑娘,你放心,坐我車的就沒有遲到的?!睅煾岛眯奶嵝阉?,也有詢問是不是來得及的意思。 “謝謝您?!?/br> 丁洛繃緊雙腿,全身都在用力,仿佛這樣能幫著車輪加速。 她手里來自無數(shù)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