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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小路上,陸致悠悠在她身后跟著,比往常沉默了很多,酒勁上頭,傷感跟著涌上來,他自嘲地笑笑,突然出聲:“夏漪,我們分手吧?!?/br> 身前女孩纖細的腿像陷入沼澤一樣,完全邁不動,她慢慢轉(zhuǎn)身,從陸致臉上找玩笑的表情。 陸致垂著眼,“有點累了?!?/br> 夏漪無論有多不可置信,明明昨天還在嬉皮笑臉地求她原諒,但她還是覺得陸致話里有幾分真心,只好裝傻再問一遍:“你說什么?” “我說分手?!?/br> 心口一陣擰疼,夏漪眼睫輕輕顫動,憋住眼淚,唇瓣微張:“好?!?/br> 早晚都要分手的,她已經(jīng)在心底給這段感情劃好盡頭,沒道理再拉著陸致走向它,不動聲色地結(jié)束,可能是個不錯的結(jié)尾。對他也好。 理智總能戰(zhàn)勝感性。 她轉(zhuǎn)身往宿舍走,身后的陸致還在跟著,她指了指另一個方向:“男生宿舍在那邊?!?/br> 陸致插著口袋,眉宇間疲態(tài)十足,“我再送送你。” 夏漪恍惚,原來跟她在一起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她想起要送的禮物,“你能不能在樓下等我一會兒,我有東西要送你?!?/br> “什么東西?” “分手禮物。” 陸致站在樓下等,一如最開始給她送早餐的那副模樣,這次,他終于當了回收禮物的人,可惜得到的是分手禮物。 或許是出于戀人之間的默契和心靈感應(yīng),自從夏漪回來之后,他再也沒在她身上感受到那種對他們未來生活的向往。 而且,她早就準備好了分手禮物。 夏漪好大一會兒才下樓,她上樓的時候邊哭邊走路,眼睛紅成一片,在宿舍揉了又揉,顏色才淡了點。 她慢慢遞給陸致:“給你?!?/br> 陸致沒接,向前走直接抱住她,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吃早餐?!?/br> 夏漪穩(wěn)住聲音:“好?!?/br> 她眨著眼睛,生怕眼淚掉下來。 陸致掂了掂手中的盒子,笑望著她:“還挺沉?!?/br> “夏漪,你要是再哄哄我,我就繼續(xù)做你男朋友怎么樣?哄一句就行。” “一個字也行?!?/br> 夏漪微怔,隨后拒絕:“也不怎么樣,你都是成年人了,要說話算數(shù),不可以反悔的?!?/br> “也是?!?/br> 他轉(zhuǎn)身前扯唇角:“真薄情?!?/br> — 再后來,兩人擦肩而過,或者轉(zhuǎn)角遇到,都對對方視而不見,自然而然地往前走去。 陸致得了個稱呼,叫陸卑微。舍友們調(diào)侃,幸虧你先提了分手,要不然你簡直是這段感情里卑微到極致的一方。 并不十分成熟的少年,常常在暗地里制造各種機會,去跟夏漪偶遇,后來逐漸明目張膽,在她眼皮子底下出沒。 時間久了,想高貴冷艷的陸致扛不住失戀的滋味,也扛不住夏漪獨自美麗的樣子。 主要是,他現(xiàn)在不能看到夏漪辛苦的樣子,搬行李箱很辛苦,大熱天給【木木川】發(fā)傳單很辛苦……他從來都見不得她受累。 原本以為放得下,誰想到最后心疼的還是自己。 幫夏漪提過幾次行李,也幫忙送過幾次書,別人笑他不討巧,以后沒有女孩子樂意跟他在一起了,陸致聽聽,沒理,自顧自地照顧著夏漪。 夏漪也有些抵觸,說兩人的身份不適合再見面接觸。 陸致鉆心地疼,卻還是笑著回:“前男友不也是男友,反正都是男友,得做一些男友范圍內(nèi)該做的事情?!?/br> 徹底打擊到陸致的那天,下了場暴雨,夏漪收拾好行李,把不需要帶的東西送給樓下阿姨,反正是要回家,這些東西也沒什么用。 陸致是最后一個得到消息的人,因為看到了阿姨三輪車上的玩偶,那是他送的,他撐著傘去車站找人:“一開始好的時候,你就是奔著分手來的?” 夏漪抿唇,僵硬著點了點頭。 “那你還真是演技好?!?/br> 最開始,他真的可以在女孩眼里看出一直長久下去的信念。 陸致沉默半晌,才開口:“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你還會同意分手嗎?” “會?!?/br> 夏漪淡淡道:“因為跟你在一起,沒有安全感,你好像什么都不能給我,也不能保護我,我喜歡成熟的?!?/br> 她看著陸致逐漸暗淡的眼眸,狠著心:“有時候,你挺幼稚的,還是少年的樣子。真的很抱歉,我不喜歡?!?/br> 自己追的人,自己提的分手,看似是贏家,最后輸?shù)娜藚s也是自己。 陸致認輸,他點點頭:“好,那你記得找個成熟的男朋友。以前是我不該招惹你?!?/br> 他記恨成熟二字記恨了五年。 — 夏漪回到家鄉(xiāng),眼前的景致從寬闊的馬路變成了小橋流水,白墻黑瓦,這里是手工藝品的搖籃,他們家更是業(yè)界楚翹,倨傲了五十多年而不衰敗。 但隨著科技的發(fā)展,也成頹廢趨勢。夏漪每天穿針引線,偶爾也會走神想起陸致,在手指上扎出傷口。 她跟唐晚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會視頻聯(lián)系,有兩個可愛的小包子甜甜地喊她夏阿姨,聽得見那家里很熱鬧溫馨。 小包子拿不穩(wěn)手機,視頻的一角,會突然劃過一大家子人吃飯的場景。 陸致淡漠的側(cè)臉一閃而過。 瘦了,氣質(zhì)更為冷冽。 幾年下來,夏漪拒絕叔父跟嬸母提議的相親,醉心于針線圖紙之間。 她的爺爺奶奶早年去世,爸爸mama前年因為生活瑣事而離異,mama改嫁到了北方去,現(xiàn)在的家沒有老人在世時的那種和諧。 夏家有學(xué)徒兩百多人,都曾遭到過奶奶的精心調(diào)教,手藝在當?shù)貙賰?yōu)秀水平。 后來有資本介入,想要夏家加盟他們,并且出了合適的價錢和管理權(quán),當家的叔父有意向加入。 一段時間后,夏家招牌在當?shù)叵?,取而代之的是以刺繡為核心的一系列生產(chǎn)線,從教學(xué)刺繡課余班到定制禮服,高端一條龍服務(wù)。 把各個環(huán)節(jié)分配地極為細致,并且引進了教育和文化領(lǐng)域的東西。 小小的繡紡規(guī)模壯大,不再醉心于匠氣。 叔父說是為了時代的發(fā)展,夏漪表示理解,但如今繡紡已經(jīng)不再需要她的存在,她也不必再在這里待著。 她買了一張北上的車票,帶著袖珍刺繡盒子準備去那里尋一份廣告的工作。選擇了最喜歡的一家公司,在南城。 一般來說,廣告就業(yè)門檻在眾多職業(yè)中是比較低一點的,但的確是累。 當初在學(xué)校學(xué)的東西雜而廣,所以她什么都會一點。 面試的時候,從善如流,竟然也得到了這份心怡的工作。夏漪高興之余,沒跟住在南城的唐晚通話。 這家公司總部在南城,有分部在江城,夏漪想著,當初公司錄用她應(yīng)該也是看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