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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失焦,最后定在了懷中的人臉上,平靜地凝神與他對視。季遙和季澤的視線對觸上的時候,心跳在胸膛里面炸開了似的,他的動作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心里突然閃過莫名的驚慌。他伏在季澤的胸膛,凝視了半刻才猶豫著開口道,“……啊,哥哥,你醒了?!?/br>靜了一會兒,季澤微微蹙了眉頭,眼神有點難以形容的復(fù)雜,眸色幽深黯淡沒有了往日的和煦,他聲線沙啞,氣息虛弱地問了一句。“你是誰?”季遙整個人定在了原處,瞳孔微微地怔松,一副完全沒有預(yù)料到的表情。季澤等了許久,沒有得到答復(fù),便伸手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開,從床上坐起來,落了床往門外走去,手還沒有放上門把就被人從身后緊緊地環(huán)住了腰,手指在病服上攥出了皺褶,左手的無名指上有一枚泛著啞光色澤的設(shè)計素凈的戒指。“哥哥,哥哥……我是遙遙啊?!奔具b很小聲地說,語氣是過去從未曾有的低微的哀求,他不斷地收緊懷抱,生怕季澤會再次推開他。季澤靜了幾秒,季遙看不見他的表情,鼻尖貼著他的后頸貪戀地聞著他身上溫暖的味道,卻聽到了他毫無情緒的聲音,“我認識你嗎?”季遙貼著他的身子蹭到他面前,這個場景似曾熟悉,只是主動與被動的人對調(diào)了身份,季遙抬起頭來呼吸再度抵近,把季澤的手拉起來抱住自己,“我認識你?!?/br>☆、Chapter2十年前。“季澤,數(shù)學(xué)最后一道題第三問的答案是什么?”監(jiān)考老師收拾好答題卡剛走,安靜的教室立即陷入一片喧嚷,對答案的忙著對答案,不對答案的忙著裝作漠不關(guān)心地偷聽答案。季澤把自己的數(shù)學(xué)試卷和草稿紙隨手甩給站在他書桌旁邊的蘇子沐,拂起一陣印刷的油墨氣味,他抓起掛在椅背上的書包背上,低頭看了一眼手表,“你自己慢慢看吧,看完放回我桌上,看不懂的明天給你講,我趕時間接我弟弟放學(xué)。”說著轉(zhuǎn)身和抱著籃球走過來的葉斐匆匆道別,互相碰碰肩膀,相視一笑,“走了,明天見?!?/br>“我覺得季澤以后的女朋友一定會問他一個問題。”葉斐看著季澤的身影從樓道消失,對低頭認真抄答案的蘇子沐說道。“什么?”“我和你弟弟同時掉下水你先救哪個?”蘇子沐一聽便笑了起來,停了筆抬頭說道,“葉斐,你真是太看得起季澤了,如果找了女朋友他弟弟就要掉下水你覺得他還會找女朋友嗎?!?/br>葉斐嘴角抽搐了一下,“……好像很有道理,我現(xiàn)在一點也不懷疑以后他會在他弟弟的婚禮上把弟弟交給新娘然后在旁邊哭得暈過去?!?/br>蘇子沐一臉嫌棄,“這個畫面想想就有點丟臉,到時候我們一起把他抬出去吧?!?/br>季澤來到小學(xué)門口的時候放學(xué)時間早就過了,校門外等候的家長早已散了,cao場上追逐打鬧的學(xué)生也不見蹤影,落日的陽光顏色濃郁了一些,被大門的柵欄擋住了去路,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細長的黑影。季澤走入自習(xí)室里,習(xí)慣性地往平日那個位置看去,只看見零星幾個低年級的學(xué)生在寫作業(yè),值班的老師在講臺上批改作業(yè),轉(zhuǎn)動的電風(fēng)扇在天花板發(fā)出吱啞的細小聲音。季澤敲敲自習(xí)室的門,禮貌地問道,“老師你好,請問五年三班的季遙在嗎?”老師翻了一下出入記錄,又抬眼打量了一下季澤身上的高中校服,似乎在確認他的身份,“季遙四點半的時候就走了,你是他的哥哥嗎,他走的時候說你今天有考試不能來接他所以同意他自己放學(xué),他還沒回到家嗎?”季澤微微蹙眉,心里疑惑了一下,打了個電話回家確認,是家里的傭人接電話的。“阿姨,遙遙回來了嗎?”“啊,是季澤啊,遙遙很早就回來了,回來以后就自己到閣樓睡覺了,你今天怎么沒跟他一起回來?”“我今天有考試晚了點放學(xué),他回到家就行,我現(xiàn)在就回來了?!?/br>季澤掛了電話以后又回到那個自習(xí)室,跟值班的老師交代了一聲,“不好意思,是我自己記錯了,季遙已經(jīng)到家了,謝謝老師?!?/br>季遙其實不是季澤的親弟弟,他的原名叫許季遙,是他父親一個已故舊友的孩子,在父親去年把他從孤兒院領(lǐng)養(yǎng)回家之后把原本的姓氏去掉了就成了季遙。想來也是有點奇怪,就好像季遙的家人早就料到自己離世以后他會被季澤的家人收養(yǎng)一樣,早早地就把這個以后的姓氏安放在他的名字里。而比這還要奇怪的是,季遙和季澤一樣遺傳了一種很罕見的先天性心臟病,仿佛他們在這個世界上被一種看不見的微妙聯(lián)系在摸索不到的軌道之間相互牽引,而這種聯(lián)系在他們彼此正式相遇的以前就存在了。所以在相遇的那一瞬間,仿佛就已經(jīng)熟悉了很久很久。五月的天氣是愈發(fā)炎熱起來了,季澤回到家的時候悶出了一身汗,松了松校服白襯衫最上面的一顆扣子,一縷隱秘的荷爾蒙似是要從松散的紐扣間迸發(fā)。十七歲的少年,眉宇之間盡是介于青澀與成熟之間朦朧又鋒利的俊朗英氣,下巴弧度還因缺乏棱角稍顯尖削清秀,眼眸里卻已然帶著化不開的軒昂氣宇。客廳里靜悄悄的,季澤經(jīng)過開放式的廚房和正在準備做飯的傭人阿姨打了一聲招呼,然后從客廳右側(cè)的樓梯一路走上二樓,再從二樓的臥室旁邊的另一條小樓梯走上閣樓,那是季遙的房間,在季遙來了這個家以后才加建的。季澤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十歲的季遙面向著墻把自己團成一團,半張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傾斜的屋頂上面的玻璃天窗抖落的光線淡淡地籠在他的身上,像個發(fā)光的糯米團子。“遙遙,今天怎么不等哥哥來接你,你怎么了,不舒服嗎?肚子疼還是心臟難受?今天吃過藥了嗎?”季澤怕他被悶著,把他的被子拉下來一點,季遙動了動,往被窩里蜷縮了一下,把臉低下去,沒有出聲回答,季澤從他身后湊過來,傾身親了親他暖烘烘的臉,“不要不理哥哥嘛,再睡就要變成小豬仔啦。”“我很困?!奔具b不情不愿地開口回答,鼻音很濃重,季澤疑惑地把他轉(zhuǎn)過來想看看他的臉,被季遙從被窩里伸出手臂擋開了。房內(nèi)靜了十秒,他突然掀了季遙的被子把他拉起來。“季遙!”季澤低吼著他的全名,音色沉了半分,語氣焦灼慍怒,他牢牢地抓著季遙的小手臂,盯著他白凈的手臂上突然多出來的一道長約十厘米還帶著血痂的劃痕,不小心蹭在了校服上的血跡透著淡紅色,“你手臂上的傷痕怎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