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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卻浮現(xiàn)些微悲傷情緒:“信啊,我mama就是這樣的,我爸出軌之前她就有預感了……” 陳司灼看著她的眼睛,瞳眸微動,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捻了捻。 有些他想記得的事,都被時間沖淡了。 反而那些愈想徹底從心底抹去的,愈是記得最清楚。 陳司灼心底翻滾似的難捱,面上卻絲毫不顯。 他血色的唇略微有些發(fā)白,在燈光下,一張一合:“你,難過嗎?” 聞歡看向他的眼睛,眸中覆上一層失落,“你說我爸出軌啊,一開始沒什么感覺,可能是年齡小吧, 后來長大了,越想越覺得悲哀,會覺得我爸有些不識好歹,我媽明明那么愛他。” 聞父跟現(xiàn)在的聞太太,算是舊情復燃。 這些事情聞歡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聞可欣的母親名叫羅淑,是她父親的初戀。 當時,聞家條件遠遠比羅家好,這門親事,聞爺爺和聞奶奶說什么也不同意。 后來聞父和羅淑就分開了。 時隔多年他們再次遇到,干柴遇烈火,重新燒到了一起。 也許大多數(shù)男人心里都有一個白月光,更別提那個白月光還不畏艱難險阻地生下了屬于他的孩子。 可是,既然心底已經(jīng)有了個白月光,為什么還要和別的女人娶妻生子呢,孤獨終老不好么? 聞父出軌他的初戀羅淑女士那年,聞歡剛滿五歲。 陳司灼沒再開口,只安安靜靜地聽她講。 聞歡不想就長輩們的事情說太多,不管父親做過什么,再怎么不好,他都是她的父親。 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如果沒有他,她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了。 聞歡這次連唇角都懶得扯一下,聲音泛著微微的嘲諷意味:“可能感情中付出太多的那一方,注定不會被珍惜吧?!?/br> 陳司灼從沒見過她這副模樣。 失落的,柔軟的,需要被保護被疼愛的樣子。 靜默幾秒,他決定還是應該說點什么或者做點什么安慰她。 他手臂高舉,骨節(jié)分明的長指指著角落里的那顆星星,側(cè)眸看著聞歡:“看到那顆星星了嗎?” 聞歡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仰著脖頸道:“你說的是光芒最微弱的那顆么?” 陳司灼低低應了一聲,唇角勾勒出幾分淡淡的笑意,低聲道: “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們在這里看到的它光芒微弱,也許換個地方,它就是最亮的那顆?!?/br> 聞歡頂著遠方的那顆星:“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換個角度去看待事物,它就會變得不一樣嗎?” 陳司灼微微頷首。 聞歡抿了下唇角,思考兩秒,又道:“在感情中誰付出的多是不確定的,因為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主觀的, 沒有哪個人能完全客觀地評判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你是這個意思吧?” 他沒想到聞歡的腦袋那么靈光,一點就透。 陳司灼扯了下唇角:“嗯?!?/br> 聞歡不再踢路上的小石子,只一步步地慢慢往前走,“謝謝你跟我說那么多?!?/br> 陳司灼:“就當向你賠罪了?!?/br> 聞歡愣了一秒,“賠什么罪?” “不該讓你陪我相親。” 聞歡側(cè)眸,將他波瀾不驚的、足以令無數(shù)女人瘋狂尖叫的那張臉納入眼底。 然而她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根本沒有任何變化,情緒也聽不出什么起伏。 這男人是個怪物吧。 道歉都這么不誠懇? 聞歡差點朝天翻了個白眼,又怕后面有娛記偷拍,只得壓低聲音: “陳司灼,你現(xiàn)在已婚,不能再和單身的時候一樣去相親了,哪怕你再喜歡對方也不許去,除非你和我離婚?!?/br> 說完最后一句話,聞歡自己都愣了幾秒,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巴。 她發(fā)誓,她真的不是想要和他離婚啊嗚嗚嗚,只是話趕話的就說出來了。 聞歡咬著唇,腳步放緩。 此時,兩個人距離陳家別墅只有二百米的距離了。 陳司灼點頭,抬手捻了捻下巴,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眼睛:“你也知道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聞歡:“……我當然知道?!?/br> 和陳司灼領證后,起初她是特別激動的—— 滿腦袋想的都是婚后怎么和他過好屬于他們的小日子,怎么制造浪漫讓他開心,如何減輕他的壓力。 聞歡甚至記了整整一個小型筆記本的筆記。 然而她后來才知道,這段婚姻有和沒有沒什么區(qū)別。 而她當初設想的種種,就像十二三歲時問自己想上斯坦福還是想上哈佛這類問題一樣。 結(jié)果就是,她想太多,這些頂尖學府都與她無緣。 陳司灼眉梢微挑:“你應該叫我什么?” 聞歡:“……” 他這算是在撩她么? 她看著他,默默地在心里喊了聲“老公”。 然后,臉倏地一下就紅了。 天哪,好羞恥。 聽說老公這類詞,都是床上才叫的…… 聞歡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沒有叫陳司灼一聲老公的機會了。 她腳尖點地,轉(zhuǎn)了轉(zhuǎn)酸疼的腳腕,看著面前的黑色雕花大門,眸光微滯。 別墅庭院內(nèi)的燈光亮著,灑落在白色的秋千上,為秋千鍍了層薄薄的圓暈。 聞歡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院子里的秋千。 短短兩秒內(nèi),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只要陳司灼不趕她走,她就一直賴在這里。 聞歡站在門口,等著陳司灼按指紋。 她舔了下了略有些干燥的唇角,說話的時候忍不住皺眉: “剛剛過馬路的時候,你把我的手腕攥得好緊,很疼的,下次你輕點?!?/br> 陳司灼一把推開黑色鏤空雕花大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還想有下次?” 聞歡被他看得發(fā)毛,后背汗毛都戰(zhàn)栗起來了。 陳司灼的凈身高足足有一米八七,更何況他現(xiàn)在還穿著厚底運動鞋,而她…… 聞歡低頭,瞅了眼地面上的影子,更覺無語。 太過分了吧,他連影子都比自己高出一倍。 由于緊張,聞歡說話也磕磕盼盼:“我……我沒想,但萬一呢?” 陳司灼淡淡瞥她一眼,“沒想最好?!?/br> 剛才馬路上她那種狀態(tài)很危險,他不希望再有下次。 聞歡跟在他身后進了門,在玄關處換好鞋后,就聽到了云姨的聲音。 “聞小姐,先生?!?/br> 聞歡笑著應聲,而后問:“云姨,爺爺睡了嗎?” “已經(jīng)睡下了。” 聞歡點頭:“那就好。” 云姨:“聞小姐,還有別的事嗎?” 聞歡輕笑著對她道,“沒有了,您去休息吧?!?/br> 云姨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