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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出來了?”顧遠航?jīng)]理他,噔噔蹬跑下樓,回到更衣室,從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個白色的盒子,片刻也等不了,又轉身上樓。張競川依舊坐在那張沙發(fā)上,仍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顧遠航走進門,把東西擱置在茶幾前,而后幽幽地說道:“這是你送給我的手機,我沒碰,現(xiàn)在還給你。”他語氣尋常,似乎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還有,上完今天的班我就會辭職,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以后……好自為之吧?!?/br>人走遠了,漸漸地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張競川這才回過神,低頭掃了一眼茶幾上的那個盒子。他記得這是兩人剛認識沒多久的時候,他為了討好顧遠航特地買的新手機。盒子還未拆封,此刻靜靜地躺在茶幾一角,像是一個無聲的笑話,嘲笑著他這一年以來的自欺欺人。沒錯,剛開始的時候他的確抱著一絲戲謔的心態(tài)有意接近顧遠航,說什么為了泡他下點血本也是值得的。可是后來,慢慢的心態(tài)就變了,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會對這小子在意?以前那些對付別人的手段,齷/齪的、下/流的、不要臉的,統(tǒng)統(tǒng)不敢用在他身上。張競川知道自己這是魔怔了,他終于敢承認自己對他動心了……而那個人呢?自始至終都對他抱著戒備心,他從未對自己敞開心扉,所以無論他張競川多么努力、多么小心翼翼地想要討好他,都是無用功。張競川眨了眨眼,視線一片模糊,他伸手抹了一把臉頰,竟然有淚意。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一章居然把自己虐到了,可憐的張公子,親媽疼你!☆、(三十)顧遠航走了,走得悄無聲息,態(tài)度十分堅決。沒過幾天,許良燁打電話把消息告訴張競川,起初仍是試探的口吻,末了才道:“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拗,一說要走……攔都攔不住,可惜了……”張競川握著話筒笑了一聲,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可惜什么,一個不知好歹的呆子……走就走吧。”許良燁聽了他的話,一時間摸不準張競川到底什么意思,隨聲附和說:“也是?!?/br>收了線,張競川把手機扔在一旁,睜著眼睛打量天花板,頓時也沒了困意。躺在一側的紀書晨聽到動靜翻了個身,見他還沒睡,迷迷蒙蒙之間囈語:“競川哥……你怎么醒了?”張競川心里正想著事情,沒空哄他,拍拍他的肩膀,敷衍道:“你睡吧?!?/br>紀書晨更加睡不著了,爬起來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回到床上重新躺下。張競川仍舊事一臉郁色,這幾天他情緒起伏不定,紀書晨猜也能猜到是為什么。他鼓起勇氣,過了好半天惶惶然地開口問他:“競川哥,你是不是在想小顧???”張競川回過神,似乎才發(fā)現(xiàn)今晚身邊躺著的是另外一個人。沒有人希望自己身邊躺著的人心里還想另外一個人,即便是紀書晨也不能免俗。張競川抹了一把臉,他覺得自己有些失態(tài),當即伸手關了臺燈,摸黑親了親紀書晨光/裸的肩膀,輕聲道:“沒有的事,你快睡吧?!?/br>沒過幾日,路津也聽到了風聲,火急火燎地趕過來看張競川。張競川這天剛下班,在公司大樓門口見到路津的車子,不禁一愣。車子的人朝他揮了揮手,他走上前去打了個招呼。車窗搖下,路津帶著一副墨鏡,派頭挺足,卻只字不提顧遠航的事,對他道:“走,晚上陪兄弟喝兩杯?!?/br>兩人在市區(qū)郊外找了一間私人會所。這地方張競川以前常來,自從和認識顧遠航之后就鮮少再光顧。一年沒有踏足,會所重新整頓了一番,內裝修十分精巧雅致,和從前相比倒是大變樣。路津剛剛從鄰市出差回來,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歇一會就聽到這么個消息。張競川表面上沒說什么,不過他心里清楚,兄弟這回是真被傷到了。兩人進門坐下,路津想借此機會點幾杯酒陪張競川一醉方休,那人反倒坦然,執(zhí)意將酒水換成茶水,末了好似安慰他:“這點小事,我還沒準備放在心上?!?/br>路津欲言又止,來之前擬好的一番話全都憋回肚子里。菜肴很快被端上桌,張競川除了點餐時說了幾句話,之后便一直默默無語。路津心知他難受,更是看不得他難受,忍了半天終于還是憋不住了,罵罵咧咧道:“cao……這小子夠狠!看我不把他找回來……”張競川聽到這里,停下手中的筷子,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不用了?!?/br>路津一怔,“你說什么?”他以為自己聽錯了,“老張,你不用替他說話,事情小紀都已經(jīng)告訴我了??俊@小子下手真是沒輕沒重的,還好上一回你沒出什么大事……要不然……”張競川只顧著低頭夾菜,全然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臉上的神情也是淡淡地,看不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路津半天得不到他的回應,既焦急又不甘心,問他:“難不成這事就這么算了?”張競川“嗯”了一聲,解釋說:“他比你想象地要有能耐多了,我認識他這么久了,沒少吃虧?!?/br>路津臉上的表情驚恐中帶著疑惑。“真的,你還別不信?!睆埜偞ǚ畔驴曜樱嫦虼巴獍l(fā)了片刻呆。窗子對出去便是一片綠蔭,盛夏時節(jié),樹上的蟬鳴此起彼伏,好不熱鬧。張競川發(fā)完呆回過神道:“這件事……讓它過去吧,就當沒有顧遠航這個人,日子還是照常過?!?/br>路津最了解他,張競川這人好面子,表面上不說,一肚子彎彎繞繞全自己消化。他對顧遠航到底是怎么個意思的,路津能夠猜出七八分,只是沒想到感情會這么深,以致于事發(fā)突然,殺得大伙兒一個措手不及,連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為了照顧張競川的面子,他只能忍氣吞聲咽下這口氣。……張競川這頭過得不痛快,可是紀書晨那邊卻像是撿到了一個天大的便宜。顧遠航走了,他理所當然地扮演了顧遠航應該扮演的身份。那天送鑰匙的風波過后,張競川并沒有真的把鑰匙收回來,他略一思索,猜中了張競川的用意,會心一笑,樂得忍不住勾起嘴角。許良燁進門時看到他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嗤笑一聲:“出息,瞧把你樂得。”紀書晨驚嚇一跳,忙站起身:“姐、姐夫,你怎么來了?”許良燁擺他姐夫的架子,不樂意道:“怎么,以前沒主意的時候天天喊著讓姐夫幫忙,現(xiàn)在好事輪到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