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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白,身旁跟著兩個年輕人,一個帶著眼鏡,身材消瘦。另外一個長得高大英俊,雖然頭發(fā)亂蓬蓬的,腳上還拖著一雙毛絨拖鞋,樣子看著雖然有點兒滑稽,但這人眉眼鋒銳,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迫人的氣勢。這幾人還沒走過來,就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一個護士,十分恭敬地喊了聲,“陳老?!?/br>花白頭發(fā)的老者帶著身材消瘦的小伙子急匆匆地進了手術(shù)室。穿拖鞋的男人脫了力似的靠在墻上,過了一會兒才站直了身體,走到凌爸面前,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凌伯父,我是莊洲。我在樓上包了兩間病房,603和604,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要不您先過去休息一下吧,冬至這里還有一會兒呢,都在這里坐著于事無補。冬至他也不愿意您為了他這么辛苦?!?/br>凌爸疲憊地看著面前的青年,這種感覺有點兒奇怪,明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偏偏跟眼前的形象有點兒對不上號。而且他也沒想到白天才跟兒子念叨的人,居然以這樣的方式見面了。莊洲見他不動,按捺著心里的焦慮繼續(xù)勸他,“剛進去的陳博士是咱們市的醫(yī)學權(quán)威,有他在這兒,院方會給冬至安排最好的治療。再說我和凌大哥都守在這里,冬至出來就直接進病房了,您一準兒能見著。”凌立冬聽見那聲“凌大哥”,恨得牙癢癢。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做事確實周到,他們熬一會兒無所謂,老人跟著熬,只怕身體要吃不消。回頭冬至還沒起來,老人再倒下那可就糟糕了。“爸,去歇會兒吧。”凌立冬示意韓敏陪著凌爸上樓,“坐著也是等,躺著也是等。冬至出來了我馬上告訴你?!?/br>凌爸看了看莊洲,點點頭,跟著韓敏一起上去了。醫(yī)院不比其他地方,在這里等一晚上比平時熬幾夜更讓人心力交瘁。莊洲目送他們離開,轉(zhuǎn)過身沖著凌立冬伸出了一只手,“莊洲。幸會?!?/br>凌立冬心里還憋著火,然而冬至還沒消息,他更多的是對自己生氣,找莊洲麻煩的心思也淡了不少。凌立冬握了握莊洲的手,“坐吧?!?/br>兩個男人沉默地坐了下來。沒人說話,壓抑的氣氛令人崩潰。或許是沒有了父親和妻子在旁邊,凌立冬的情緒變得有些失控,“這事兒怪我,要不是我揪著他不放,他也不能出去……”莊洲自然聽不明白他揪著弟弟不放跟凌冬至被撞有什么直接關(guān)系,不過這男人現(xiàn)在內(nèi)疚的厲害,看著怪可憐的。莊洲咳嗽了兩聲,“我覺得這事兒得怪那個開車的。我已經(jīng)找人去調(diào)查這件事了。交警那邊有什么消息也會及時通知家屬的?!?/br>凌立冬抱著腦袋不出聲。莊洲看了看亮著燈的急救室,再看看痛苦的不行的凌大哥,覺得趁著這個共患難的機會溝通一下感情也不錯,“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會認為這件事責任在你嗎?”凌立冬沉默片刻,反問他,“冬至回家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吧?”莊洲胸口一窒,一股熱氣涌上胸口,漲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他抿了抿嘴角,點點頭,“如果你說的是正在追求他的那個人,那應該是我?!?/br>“追求?”凌立冬嘲諷地撇了撇嘴角,“他跟我們說的是要跟你過日子呢。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要只是玩一玩,那趁早滾蛋?!?/br>莊洲微怒,“如果只是玩,我不會找他?!?/br>“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凌立冬對他這番表白半信半疑,他是不怎么信得過這家伙,不過自己弟弟的眼光,應該不會太糟……吧?莊洲沉默了一霎,“等冬至沒事了,我要抽空去一趟上海。我母親和大哥在那里,我需要跟他們談一談。我大哥脾氣不好,我不希望將來有什么誤會發(fā)生在他和冬至之間。至于我父親這邊,他們目前在國外。我會找機會跟他們攤牌?!?/br>凌立冬挑眉,“就這?!”莊洲抿了抿嘴角,忽然就有些緊張起來,他的兩只手緊握在一起,深深吸了口氣說:“等這些都解決了,如果冬至愿意,我希望能去國外結(jié)婚?!?/br>凌立冬怔住。他當然知道像冬至這樣的情況可以在國外申請結(jié)婚,但是這種證明在國內(nèi)并不會得到承認,沒有任何法律效力——在他看來,跑到國外去弄一張在國內(nèi)無效的證明這種做法既勞民傷財又毫無意義。不過莊洲說這些話的時候眼里那種認真的神情還是讓他對這男人的印象有所改變。凌立冬不知道自己弟弟會不會接受這種莫名其妙的提議,隨即又覺得無論他接受不接受都是個挺糾結(jié)的事兒。凌立冬不吭聲了。莊洲自動自發(fā)地把他的沉默看做一種退讓,于是態(tài)度也變得和氣了起來,還開始試著安慰他這位大舅哥,“大夫說冬至應該沒什么大問題,昏迷是因為摔倒的時候撞到頭。估計他醒來之后會有一些腦震蕩的癥狀。我會好好照顧他的?!?/br>凌立冬卻立刻緊張了起來。撞到頭這種事兒可大可小,有的人直接就過去了,有的人搞不好還會持續(xù)昏迷,或者醒來之后失憶什么的……幾秒鐘之后他才反應過來莊洲說的“照顧”,眼神立刻變得不那么友好了,“干嘛要你照顧?他又不是沒有家?!?/br>莊洲聰明地閉嘴了。他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用錯了策略,跟一個有弟控傾向的男人是不能比拼誰更有控制權(quán)的,只要適時的、溜邊插縫地表表忠心就足夠了。大舅哥的面子一定要給的足足的,還不能讓他覺出你是故意在讓著他。尼瑪,跟娘家人打交道果然不是個省心的活兒。凌冬至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凌晨了,麻藥的勁兒剛剛退去,身體上的疼痛開始變得鮮明起來,頭也暈沉沉的,眼珠轉(zhuǎn)一轉(zhuǎn)都會覺得犯暈。天還沒亮,病房里亮著一盞壁燈,床邊吊著藥瓶正在滴注,瓶子里還有大半瓶黃色的藥水。壁燈的光打在墻壁上有種暖色的反光,看得出是貼了壁紙的??雌饋磉@病房的條件還不錯。微微轉(zhuǎn)了一下腦袋,看見他大哥正趴在病床邊上睡得人事不知。凌冬至,“……”凌冬至有點兒哭笑不得,這是因為cao心太過,所以才會睡得比他還沉么?“醒了?”熟悉的嗓音從病房的另一側(cè)傳來,凌冬至費力地轉(zhuǎn)身,看見莊洲正從陪護的那張病床上爬起來,睡得眼神迷蒙的,表情卻是十分驚喜。凌冬至忽然就有些微妙的不爽。老子住院了,都昏迷了,你們居然一點兒不緊張,一個兩個的都在老子身邊睡大覺這是鬧哪樣啊。莊洲看出凌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