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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漏了嘴。他是掐著點兒打過去的,凌立冬接起電話的時候果然告訴他凌爸剛出門找老友下棋了。凌媽跟姨姥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話,說的姨姥眼圈都泛紅了才把電話交給凌冬至。凌冬至再三囑咐他們要瞞著凌爸,千萬別再說漏嘴。又說自己這兩天就下山,讓他們別擔(dān)心。凌立冬自然是滿口答應(yīng)。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莊洲已經(jīng)從他老婆那里套到了他弟弟的確切地址,正帶著一車的貓貓狗狗一路向西狂奔而去。66、山神廟...臨時搭伙的行動小組顯然缺乏默契,前進(jìn)的速度比起凌冬至的預(yù)料要慢了許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孔教授自己就是個文弱書生,手底下的一幫孩子體力也都一般。一開始還跟春游似的嘰嘰喳喳挺樂呵,到后來誰也顧不上說話了,尤其到了最后兩三個小時,一半以上的行李都背到了凌冬至的背上。孩子們一開始還不好意思,到后來一個個氣喘如牛,也都顧不上客氣了。孔教授設(shè)計好的路線是出村之后向往東南方走,兩公里遠(yuǎn)近的地方就進(jìn)入了林區(qū)。那里是他們調(diào)研小組的第一站,要做一些數(shù)據(jù)的統(tǒng)計,大概停留兩個小時。然后向北,進(jìn)深山,預(yù)計下午五點左右到達(dá)一個叫磨盤嶺的地方,孔教授以前去過那里,據(jù)他說那里有一座荒廢了的山神廟,可以充作臨時過夜的地方。調(diào)研小組大概停留兩天,第三天一早原路返回。向?qū)н€是村里的老熟人老趙。凌冬至是經(jīng)常往外跑的人,野外生存經(jīng)驗比這幫沒出過校門的孩子多,東西也帶的更齊全。要在野外留宿,食物、水、取暖的東西甚至藥品都要準(zhǔn)備。凌冬至的靴筒里還有一把牛皮刀鞘的野外生存刀。這是他有一年他在臧邊的貿(mào)易市場上花了大幾千淘換來的好東西,走私進(jìn)來的軍品。男人就沒有不喜歡冷兵器的。剛弄到手的時候凌冬至興奮了好幾天,晚上睡覺都壓在枕頭下面,簡直把自己想象成了亡命天涯的極品特工。后來發(fā)現(xiàn)需要用刀的地方并不多,除了沒路的時候砍砍樹枝,就是給野兔山雞開過幾次膛,委實有些大材小用,這股子興奮勁兒這才算慢慢緩了下去。不過出門在外有這么個東西藏在身邊,他至少心里踏實。凌冬至對孔教授說的那個山神廟抱有極大的好奇心。這山里除了石榴村之外沒什么人了,能在深山里留下廟宇的人,說不定會跟那些扔掉他的人有關(guān)??上У氖抢馅w也不清楚那個破廟到底是什么年月修起來的,只記得小時候跟大人去上過香,還說那里曾經(jīng)住過游方的僧人,至于后來為什么就慢慢破敗了下來,他也不知道了。就算這樣,多少也會留下一些線索吧,凌冬至心想。假裝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畢竟不是個辦法。他還能自欺欺人一輩子么?到處找找看看,實在沒有頭緒的話,自己也能死心塌地地回濱海去過他的小日子了。想到濱海,凌冬至又想起了被他暫時甩在腦后的那一攤事兒。也不知莊洲怎么樣了,他爸媽也不知是什么樣的人,有沒有可能被他說服了。或者他被那個兇巴巴不講理的哥哥徹底收拾老實了……不遠(yuǎn)處的樹林里似乎有什么東西飛快地跑過,帶起一陣沙沙的輕響。凌冬至瞬間警覺起來。這時候太陽已經(jīng)開始朝著西邊的山峰緩緩墜落,遠(yuǎn)處的叢林、山石在姍姍來臨的夜色里慢慢地模糊成了混沌不明的一團(tuán),僅憑rou眼很難分辨出具體的輪廓來。凌冬至也無法肯定他是真的聽見了什么,還是僅僅是他的錯覺。這山里還有其他人存在的可能性讓凌冬至的心里既緊張又有種隱秘的希翼。疑心生暗鬼的后果就是凌冬至覺得背后發(fā)毛,好像密林深處有一雙眼睛正盯著他們。這種沒有真憑實據(jù),但又讓人怎么也踏實不下來的感覺,一直到他們走進(jìn)那個破敗的山神廟之后仍揮之不去。趁著孔教授帶著學(xué)生們生火的功夫,凌冬至還特意帶著老趙在廟里廟外細(xì)細(xì)搜索了一遍,除了通往后山的耗子爪印,并沒看到有活物出沒的痕跡。可凌冬至并沒有因此感到舒心。他覺得那種被人在暗中窺伺的感覺,隨著夜色的來臨變得越來越清晰了。走了一整天的山路,吃過簡單的晚飯之后一多半的人都開始東倒西歪。臨時小隊的男性公民們兩人一組,自發(fā)分成了四個小組來輪流守夜,每個小組守兩個小時。凌冬至心里不踏實,先讓別人睡了。跟他分一組的是個戴眼鏡的男生,個子很高,但是看起來瘦瘦的沒什么勁兒。這孩子大概是個學(xué)生干部,一說守夜他自告奮勇打頭班,主動讓其他孩子先休息。凌冬至倒是挺喜歡他這種有責(zé)任心的孩子,等其他人都睡了。就讓他也靠著火堆旁邊守著,自己拿著跟木棍沿著小廟的院子來回巡視。這座廟看得出有年頭了,圍墻建的挺高,白墻青瓦都已經(jīng)斑駁,青磚地縫里荒草長得老高。他們借宿的地方是寺廟的大殿,沿著大殿兩側(cè)的通道向后就是寺廟的后院,院中幾株古樹,周圍一排荒棄的禪房。剛才他和老趙過來巡查的時候都挨間檢查過了。院角還有一道小門通往后山,凌冬至讓老趙托著他趴上墻頭看過,門外有一片地,雖然已經(jīng)荒了,但看得出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僧人們開出來的菜地。小門上也上了鎖,雖然銹蝕了,但從外面要打開也是不易。最吸引凌冬至的還是立在主殿神龕里的山神像,那是一個成年男人的形象,身材高大,相貌威武,長長的頭發(fā)束成一束垂在背后。背上還背著樣式十分古怪的弓弩。主像兩側(cè)立著一頭虎和一頭熊,像是跟隨在他身邊的護(hù)衛(wèi)。年深日久的緣故,塑像上的彩繪斑駁的厲害,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有用的細(xì)節(jié)了。不過凌冬至還是覺得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山民,身上的衣服看上去也是普通獵戶們常穿的那種短褂。除了跟隨在身邊神態(tài)溫順的猛獸,沒有絲毫能跟鬼神扯上邊的元素。這個……會是他的族人嗎?凌冬至靠在主殿的門邊,隔著門縫看著火光里神情彪悍的山神像靜靜出神。姨姥說山村里除了收山貨的商人,很少有外人來,也就是說,自從把他扔到村子里之后并沒有人來找過他??墒菑乃麄儺?dāng)初的舉動來看,直到看見他被人抱進(jìn)屋里他們才肯離開,說明這些人對他還是很在意的。那又是什么原因令他們始終沒有人來尋找他?這些人……還在這大山里嗎?凌冬至點了一支煙,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對于有關(guān)身世的問題,懷疑還是有的,但更多的則是擔(dān)心。那兩個人把他扔到村子里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