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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究過山不涉水,因此沒有幾個人懂水性,自然也就沒有舢板小船一類的東西。所以這樣的季節(jié),能在靠近岸邊的地方網(wǎng)到這么一大群魚,簡直就是山神的賞賜。村里人都很高興,每一家都分到了好幾條魚。小魚爸就抱著新出生的兒子說:“干脆就叫小魚吧?!鄙酵饽切┐遄永锏娜硕颊f小孩子要有個不值錢的名字,這樣才能養(yǎng)得活。小魚爸跟這些山外人打過交道,對這樣的說法略有耳聞。小魚媽卻很喜歡這個名字。因為他們家分到的幾尾魚都很肥壯,養(yǎng)在水缸里撲騰撲騰的,特別有活力。小魚媽覺得這是個好兆頭。小魚一出生就像他們家養(yǎng)在水缸里的那幾條魚一樣壯實,小魚媽奶水又足,才出生兩三天的功夫,他身上那些皺皺巴巴的褶子都舒展開來,皮膚也越來越白嫩。村里人都說這是村子里最漂亮的男孩子。小魚媽靠在枕頭上,拿著小魚爸磨的小石球逗兒子玩,看小魚張著rou嘟嘟的小手掌,抓了抓去也抓不到,忍不住就笑出了聲。“小魚也喜歡爸爸磨的小石球嗎,”小魚媽親親兒子的小胖臉,“以后長大讓爸爸教你。我的小魚一定比爸爸還手巧?!?/br>小魚爸坐在一邊看著兒子,眉目之間帶著一抹沉思的神色,“等他長大一些,我想送他去山外人的學(xué)校里讀書識字?!?/br>小魚媽大吃一驚,“去山外?”小魚爸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掙扎的神色,“我不想讓他一輩子困在山里?!?/br>小魚媽知道他年輕的時候曾經(jīng)想要出山,結(jié)果被爹娘給攔住了。她能理解想做一件事卻做不成的煩惱,但是去山外的想法,卻讓她感到惶恐,“他爸,去山外的話,小孩子會不會……”小魚爸憐愛地看著襁褓中的孩子,語氣卻顯得十分堅定,“風(fēng)險肯定是有的,咱們好好囑咐孩子,應(yīng)該能瞞得住?!?/br>小魚媽還是不放心,“萬一……”小魚爸嘆了口氣,安慰惶惑不安的妻子,“別擔(dān)心,就算要去也得六七歲呢。到時候再看看。再說,要出去也得老武叔同意才行?!?/br>小魚媽掙扎良久,握住了他的手,“讓我再想想?!?/br>小魚爸點點頭。他知道這件事是急不來的,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呢。山里人的觀念總會一點一點轉(zhuǎn)變過來的。山神一族就這么些人,要是一直困在這個山溝里,遲早會把自己困死。他一直有個想法,想要走出大山看一看,這世上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山神族的子民。如果有的話,他們又是怎樣生活的?小魚爸不希望他的兒子像他一樣,從出生到老死,就只看見頭頂上的一片天。81、擋路...凌冬至一直覺得客廳里好像缺了點兒什么,但是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莊城言和程安妮跟他的談話上,無暇旁顧。等到莊城言夫婦帶著莊臨離開,凌冬至在客廳里里里外外轉(zhuǎn)悠了兩圈,忽然想起來到底哪里不對勁了。“小樣兒它們上哪兒去了?!”黑糖甩給他一個“你終于想起來了”的眼神,帶著他一溜小跑地奔著廚房旁邊的儲藏間去了。儲藏室的門半開著,小灰趴在一個舊的沙發(fā)墊子上睡著了,小樣兒和西崽正在它旁邊百無聊賴地咬尾巴玩兒,看見凌冬至過來,西崽驚喜地竄了過來,撥拉著他的袖子不太放心地問他,“冬至,黑糖它爹地的家人對你好不好?”凌冬至蹲下來把它抱進(jìn)懷里摸了摸,“怎么躲到這里來了?”小樣兒順著他的膝蓋竄了上來,跟西崽擠在一起,“到底怎么樣嘛,我們躲在這里,客廳里的說話聲聽的不清楚,又不敢過去看,急都急死了?!?/br>“為什么不過去?”凌冬至覺得奇怪,“我還在廚房里給你們留了魚rou?!?/br>西崽蹭蹭他的掌心,喵喵地說:“你第一次見他家的長輩,我們出去不太好?!?/br>凌冬至搖搖頭笑了,“你們還想的挺多?!?/br>“不是想的多,”小樣兒反駁他,“人家是長輩么,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討厭家里有貓貓狗狗的。萬一因為嫌棄我們……再不喜歡你怎么辦?”凌冬至愣了一下。舊墊子上的小灰抻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哎呀,冬至,你就不要多想了。我們只是覺得外面人太多了,所以在這里躲躲清靜?!?/br>凌冬至的感覺稍稍有些復(fù)雜,他把貓貓們挨個揉了揉,“起來吧,我給你們拌魚rou米飯飯吃,好不好?”小樣兒喵的一聲叫了起來,“好!”“太好啦,”西崽也興高采烈地從他懷里跳了出來,“我早就餓了。我今天能吃兩大碗!”凌冬至把小灰抱了起來,輕輕蹭了蹭它的額頭,“你們以后別這樣,我心里會難過的?!?/br>小灰頂了頂他,“冬至,我們其實幫不了你什么忙。這你也知道的。不過,雖然沒起什么作用,我們還是希望你能夠幸福哦?!?/br>凌冬至點點頭,“會的,我們都會幸福的。”小灰舔舔他的指頭,懶洋洋地趴在他的懷里不動了。它的年紀(jì)已經(jīng)很大了,冬天的時候出了一趟遠(yuǎn)門,到現(xiàn)在還沒有休息過來。哪怕凌冬至天天換著花樣給它補(bǔ)充營養(yǎng),它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疲態(tài),總是懨懨的。凌冬至暗自祈禱,希望它可以活得久一些。新學(xué)期開學(xué)不久,凌冬至就接到了師范大學(xué)的校友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學(xué)校的領(lǐng)導(dǎo)有邀請凌冬至過去講課。凌冬至想了想,覺得跟師范大學(xué)掛上鉤的話,雖然以后會忙一些,但是對于南山中學(xué)那些有意要報考師范大學(xué)的學(xué)生來說還是比較有利的。于是當(dāng)師范大學(xué)美術(shù)系的主任打電話約他一起吃飯的時候,凌冬至很爽快就答應(yīng)了。系主任姓董,早年一直在西北某高校任職,后來才跟隨家里人搬回了濱海市。他對于凌冬至作品中表露出的質(zhì)樸風(fēng)格十分欣賞,從不久前剛獲獎的到凌冬至的其他作品,董老都談的頭頭是道。凌冬至本來是存著給自己學(xué)生謀福利的動機(jī)來見董老的,結(jié)果見了面才發(fā)現(xiàn)他對自己作品的了解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預(yù)料,這讓凌冬至生出了一種知遇之感。兩個人吃飯的地方是董老選的,是在師范大學(xué)附近一家新開的粵菜館。不是特別高級的地方,但是環(huán)境不錯,味道也地道,要不是董老提前訂座,只怕兩個人來了還要排號。兩個人一邊吃飯一邊就談妥了凌冬至上課的問題:凌冬至的工作時間還是以南山中學(xué)為主,每周抽時間過來上兩節(jié)課。時間允許的話再考慮帶學(xué)生的問題。當(dāng)然,凌冬至也可以帶自己的學(xué)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