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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重,“長山,這回事情恐怕不大好?!?/br>長山心中略有些疑惑,想不出還有什么會比遇到山崩地裂,全族不得不再度遷徙尋找一個新的落腳點更加不好的事情。“記得前些天木青出去的時候遇上的那伙子偷獵的人嗎?”榮伯蒼老的臉上浮起疲憊的神色,“長山,咱們擋了匪人的路,被記恨上了!”長山看著遠處山巔上裊裊升起的詭異的黑煙,心沉了沉,“他們摸上來了?”榮伯點點頭,“帶著槍。這會兒只怕不遠了。”長山知道村里的那幾支獵槍跟這些偷獵的人帶的槍沒法比,真要動起手來,村子里的老人孩子怎么辦?榮伯跺了跺腳,“不行先把老人孩子撤走。”他們這一族向來人少,打獵的時候人手不足婦女們也要頂一個勞力的。但眼下事態(tài)緊急,真要是被匪徒們拿著槍把他們都堵在村子里,還不知會出什么事。女人孩子都撤走,男人們才能安心打仗。長山心里清楚這其中的利害,匆匆忙忙回去安排村里的女人們先走。從這里沿著小路出山,有一個人口不足兩三百的小村子,叫張村。榮伯經(jīng)常帶著人到那里去跟他們換東西。山神一族的人個個都通藥理,尤其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一兩劑藥下去就見好了,因此走到哪里都受歡迎。有時候族里的人也從山下帶上來一些油鹽醬醋的日用品跟山民們交換獵物,一來二去跟他們相處的倒是融洽起來。后來榮伯跟他們村里的老人商量,花了一筆錢在那里置辦了幾個院子,并且承諾每年給村子里若干好處。這樣一來,族里的男人們過去做買賣的時候也不用急著摸黑回來了。這也是榮伯給村里人留下的一條退路。村子里的女人們背著包裹,扶老攜幼的順著小路出了村。小魚媽剛剛生產(chǎn)完沒幾天,雖然身體底子好,但也架不住還沒恢復(fù),忙了一個下午,臉色已經(jīng)變得煞白??匆娦◆~爸過來張羅大家撤走的事,她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驚慌的神色。她知道自己不走不行,留下來就是男人們的負(fù)累。但是真要走她也有點兒怕,她才坐了幾天月子,身上沒力氣。小魚爸把手搭在小魚媽的肩上低聲說:“那些人有槍,不走不行?!?/br>小魚媽眼圈一紅,點了點頭,“我走。”夫妻倆人一起低頭看著手里的襁褓,小魚吃飽了肚子正睡的香甜,粉嫩嫩的小嘴巴微微撅著,像在跟自己的爹娘撒嬌。小魚爸狠狠心把小包袱系在她的背上,“帶好孩子?!?/br>小魚媽看著他,終究沒有再說什么,轉(zhuǎn)過身跟上村里的兩個老婦人,一步一回頭的往村外走。小魚爸看著她們的背影,心如刀絞。他不知道小魚媽能走多遠,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能平安到達張村。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留下來的話,她們會更加危險。榮伯讓男人們把家里趁手的家伙都拿出來,在村子外頭的幾個隱蔽地點埋伏下來。他們一定得守住了村子,至少也要挺到天黑。否則這幫匪人很容易就能從村子周圍留下的痕跡上找出婦女們撤退的路線。111、多事之秋...兩個人做完筆錄,又被送到醫(yī)院從里到外做了個檢查,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莊洲把裝著藥盒的塑料袋隨手放在門邊的矮柜上,扶著凌冬至換了鞋,又小心翼翼地扶著他上樓休息。凌冬至被他鬧得哭笑不得,拍拍他的肩膀說,“我就是骨裂,又不是殘廢了,用不用這么小心啊。其實我這會兒已經(jīng)沒什么感覺了。真不疼?!?/br>莊洲斜了他一眼,知道他這是在寬自己的心。但受傷就是受傷,怎么可能不疼呢,他這樣說莊洲心里反而更難受。“你在我跟前就別逞強了。先躺會兒,我去做飯?!鼻f洲扶他在床邊坐下,“飯做好了我上來喊你?!?/br>凌冬至折騰這么一大通還真是有些累了,再加上身上幾處受傷的地方都疼得厲害,也就不再堅持,拉開薄被蓋在身上,閉著眼點了點頭。今天回來的晚,家里的貓貓狗狗都等急了。莊洲下樓先把貓貓狗狗都喂飽了,然后開始淘米做飯。冰箱里有現(xiàn)成的骨頭湯和熟牛rou,再炒兩樣新鮮的蔬菜,配上七伯做的小醬菜,一頓簡單的晚飯就準(zhǔn)備好了。凌冬至還在睡,莊洲也不想叫醒他。他記得凌冬至說過,受了傷或者生了病的時候,一定要臥床休息。對抗疾病的抗體是只有在睡夢中才會產(chǎn)生的。想到上次小灰從早睡到晚的情形,他又跑到凌冬至的畫室去,把抽屜里的石頭杯子什么的都取出來,輕手輕腳地擺在凌冬至的枕頭旁邊。他一直覺得某些東西能治愈動物卻對人類無效的說法是不科學(xué)的,站在細胞的角度來看,人和動物其實也不差什么……莊洲替凌冬至掩好被角,輕手輕腳地下了樓。他給凌冬至留好飯菜,自己先填飽肚子,然后拿著手機去了書房。看看時間,距離事故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兩個小時。莊洲不打算再等了。凌冬至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饑腸轆轆地睜開眼,看見枕頭邊上堆著水草石的杯子藥杵頗有些啼笑皆非之感。不過他身上的感覺倒是輕松了好多,也不知是不是這些神秘的小東西真的起作用了。莊洲沒去上班,正在書房里打電話,他的小助理李賀在廚房里泡茶,看見凌冬至溜達進來趕緊一臉緊張地過來攙扶他。“沒那么嚴(yán)重,”凌冬至探頭看了看,“你倆今天不去公司了?”李賀一邊手忙腳亂的替他把早飯熱上,一邊解釋說:“老大說這幾天都不過去了。等下市場部的人會把報表送過來。哦,對了,老大已經(jīng)替你請了假,讓你好好在家休息幾天?!?/br>凌冬至點點頭。他這邊剛喝了兩口熱粥,門鈴就響了。李賀忙說:“我去開門?!?/br>凌冬至看見他這副樣子——雖然李賀被黑糖欺負(fù)的一進莊家小院就戰(zhàn)戰(zhàn)兢兢,但凌冬至怎么看都覺得這小伙兒今天的狀態(tài)不太對。不僅僅是緊張,似乎還有點兒心事重重的。凌冬至隔著玻璃窗往外看了兩眼,李賀正帶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進來。那男人板板正正一張臉,什么表情都沒有,也不知是不是李賀剛才說的什么送報表的職員。凌冬至想了想,端起李賀剛剛泡好的茶水悄悄朝著書房走去。他其實并不是想要聽壁角的,但是這個剛進門的男人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凌冬至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什么,但是某種直覺作祟,讓他覺得這人的來意似乎不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