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3
林冕臉上露出微笑。依然是孩子氣的微笑,帶著一種仿佛沒有被歲月浸染的單純。然而落在莊洲的眼里,卻有些刺眼。莊洲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和寬已經等著他了。見他回來,一言不發(fā)的把手里的一個文件夾遞了過去。莊洲面無表情地翻開文件夾,將里面的內容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里面只有兩三張打印紙,即使很仔細地看也用不了太長時間。和寬留意他的表情,略有些意外的反問他,“你好像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莊洲頭也不抬地說:“我又不傻?!?/br>和寬笑著搖搖頭,“你是不是想說我又瞎cao心了?”“你不是一向八卦么,”莊洲的視線從文件夾上方掃了過來,與和寬的視線一碰又收了回去,“你怎么會想到要查林冕?”和寬懶洋洋地說:“你猜?!?/br>莊洲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冬至讓你查的?”和寬也沒打算否認,“不過他沒看。我給他打電話說查到一些東西的時候,他說他不想知道,讓我直接給你?!?/br>莊洲這一次真的意外了,“他這么說的?”“他說他想查這個人也只是怕你被坑,”和寬笑著說:“至于真相什么的,他沒興趣知道?!?/br>莊洲抿嘴笑了一下,知道凌冬至這么說是在朋友面前給自己留面子。和寬又把話題繞了回來,“哎,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什么了?我看你的反應相當淡定啊?!?/br>莊洲把文件夾扔在桌面上,長長嘆了口氣,“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么菜?”“你?”和寬冷笑,“你就是八戒轉世,有你不吃的東西嗎?”莊洲被他挖苦,臉上反而露出笑容來,“我第一次去上海的時候,夏末來機場接我。還帶我去逛街。當時他問我想吃什么,我呢,那時候隔了好幾年才見他,心里還有點兒緊張,也不敢太給他添麻煩??匆姼浇屑掖ú损^就隨口說了一句愛吃川菜。”莊洲沉默了一下,“你知道嗎,剛才林冕就是這么說的:我記得你愛吃川菜……”和寬愣了一下,隨即覺得這真相曝光的真是太沒有懸念了,“夏末到底是怎么想的?瘋魔了?”“還能怎么想,他一開始就看不慣冬至。我估計曹明河要去收拾冬至的事兒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老爺子會替冬至出頭,他又因為這件事惹怒了爺爺,害的夏家在濱海沒法立足。所以大概有點兒偏執(zhí)了吧,覺得冬至就是他倒霉的根源?!?/br>和寬呸了一聲,“那他整這么個人來是干嘛?想把你們倆攪和黃了?讓凌冬至不好過?”莊洲搖搖頭,“大概是覺得凌冬至一旦跟我分手的話,沒有了莊家的庇護,就能任由他出手教訓了。他大概是真的把冬至恨上了?!?/br>和寬問他,“怎么處理?”莊洲想了想,“要動夏末,就得跟夏家的人打交道。這事兒還得請爺爺出面?!?/br>和寬不便再細問人家的家務事,便問道:“那林冕那邊怎么辦?”莊洲看著手里的文件夾,眼神中不帶絲毫的暖意,“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如果他需要的只是錢,我可以看在同窗的份兒上幫他一把。但是顯然他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和寬好奇的想問問詳情,但是看著他臉上那種近乎冷酷的表情,又把好奇心憋了回去。莊洲按鈴叫來了李賀,面無表情地囑咐他,“告訴秘書辦,林冕再來公司的話直接說我不在。你告訴他,就說是我說的:夏末的錢不那么好掙,讓他好自為之。”作者有話要說:番外 小魚,小魚(五)震動慢慢平息下來。一只落單的小鹿驚慌失措的從榮伯頭頂上跳了過去,敏捷的身影越過一叢低矮的灌木,飛快地消失在了遠處的山林里。火光已經燒著了村子最外圍的房屋,借著風勢,很快就會蔓延到整個村莊。榮伯在救火還是找人之間掙扎了一霎,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在亂糟糟的草叢里尋找幸存的族人。如果找到的是偷獵者,就毫不猶豫的補上一刀。這些偷偷摸摸進山的屠夫,還不如深山老林里最兇殘的豺狼!豺狼只會因為饑餓而大開殺戒。而這些畜生卻像蝗蟲過境一般,抓到什么殺什么。一邊聽著野獸的哀鳴一邊活活剝下它們的毛皮,這在山神一族的人看來,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得出來的事!榮伯一共找到了九個族人,都帶著輕重不同的傷,其中一個被滾落的石頭砸傷了腿,另外一個被偷獵者的匕首刺傷了后背。榮伯用隨身帶著的草藥給大家處理傷口,然后互相扶持著朝張村撤退。如果今晚還有余震的話,張村只怕也不安全,他們要想法子帶著村子里的女人們繼續(xù)外逃。沿著小路往張村去的小路上黑黢黢的,一星燈光也不見。還好榮伯不止一次摸黑走過這條路,否則真不知該怎么走才好。剛才的場面太混亂,沒人能肯定偷獵的人都死了,他們手里可是有槍的。榮伯他們就這么幾個人,不敢冒險暴露行蹤。繞過張村村外的山洼時,榮伯突然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都停下來。風聲從頭頂的干樹杈上卷了過去,發(fā)出哭號似的嗚嗚的聲音。遠處的深山里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沉悶的轟鳴。像一個得了喘疾的老人,一下一下在深夜里費力的喘息。“有血腥味?!?/br>死里逃生的幾個人都有些慌亂起來。如果張村也被人偷襲,那他們的人可不是正好撞到槍口上了嗎?正在這時,跟在榮伯身后的長山忽然聽到遠處傳來的一陣微弱的嬰啼。長山愣了一下,一邊抓住了榮伯的袖子,“是小魚!這是我家小魚!”不等榮伯開口,長山就像兔子似的竄了出去。等榮伯他們追了過去,只看見長山蹲在地上正把一個人吃力地扶起來。“是……小魚娘?”小魚娘眼見是活不成了,前襟上沁著一片暗色的血跡,觸目驚心。孩子被她裹在自己的毛皮坎肩里,緊緊摟在懷里。這會兒被長山抱了起來,抽抽噎噎的打著嗝,卻不再哭了。榮伯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這是……怎么了?!”“張村的人……起了歹心,”小魚娘靠在長山懷里吃力地說:“搶了我們的東西。捉住的人都要……都要宰了,還有孩子……”“孩子怎么了?”榮伯目眥欲裂。“孩子……孩……”小魚娘氣息越來越弱,身上漸漸涼了。“孩子他媽……”長山不敢相信人就這么在自己面前沒了。他看看懷里抽抽噎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