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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阻攔。 彼岸花向它們的主人臣服。 跡部景吾迷茫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 接觸到彼岸花的右手掌心之上,有著一道妖紋。 這是契約,也是證明——他已經(jīng)不再僅僅只是跡部財團的大少爺那般簡單的情況了。 但跡部景吾很清楚,比起他內(nèi)心的復雜,清明只會感到更加的茫然。 而以她的性子來說,盡管不會一直逃避下去,但她顯然也不會立馬接受這樣荒誕又古怪的結(jié)局。 而且,他向她表白了。 兩個人確實是彼此互相都有好感的。 但是,清明似乎有著太多顧慮的東西了。 即使知道兩個人的聯(lián)系輕易無法割斷,她也依然不能夠立刻接受。 她就像是畏懼光又趨向光的小蟲。 害怕灼燒自己,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但留給跡部景吾的時間并不多了。 人類的生命并不長,當分給兩個人的時候—— 他不知道,他們兩個人能夠作為人類存活存在多久。 他并不畏懼死亡,何況是在知道了自己以后能作為妖怪永生的情況下。 但跡部從來都不是個會虛度光陰的人,講究效率的他并不愿意給清明太久的時間猶豫各種東西。 他缺失于清明的人生許久。 有很多對她來說重要的片段,他都沒能夠參與。 比起自己一路順風無比風光的經(jīng)歷,清明顯然有著更為“轟轟烈烈”的悲慘過去。 而那是塑造她影響她的東西之一。 “沒有睡著?”跡部景吾給清明發(fā)了短信,對面那頭回復的速度比他想的要快得多。 “嗯,沒有?!边B文字都透出股乖巧的味道來,跡部忍不住去想象清明低頭看著手機回復時的情態(tài)。 很令人意外的,因為契約,其實跡部景吾的情感和活力一直處在一種被彼岸花剝奪和吞噬的狀態(tài)。 但他對生命的贊美,對一切美好的喜愛,還有對清明的喜歡,并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少。 相反,他依然贊頌生命,依然熱愛自己的網(wǎng)球,依然發(fā)酵著對他的傻女孩的一點點的歡喜。 想必這樣,彼岸花也不會覺得饑餓吧。 她以荒骷髏的身體支撐了那么久的時間,現(xiàn)在跡部甚至都忍不住想要取代對方在她心中的地位和存在。 他當然也是可以做到的,更加鮮活而生動地存在和達成。 他們的在一起,也許還充斥著一些巧合。 如果沒有立海大那起意外的事件,他們可能永遠也不會這么快地走到一起。 最終跡部景吾遵循了內(nèi)心的那些好感,在喜歡的情感本能的驅(qū)使之下,他選擇了清明。 也許還沒有達到轟轟烈烈的程度,甚至沒有那種為你生死的決心——盡管他們已經(jīng)到了同生共死的地步,但他們有許多的時間,可以彼此了解,慢慢發(fā)展那種感情。 跡部景吾可以教會清明,如何去喜歡一個人,怎么才是那種酸澀又甜美的喜愛的情感。 “明天一起回神奈川吧。” 屏幕上顯示消息發(fā)送成功,對面隔了有一會,才傳回來了消息。 只有一個字。 “嗯?!?/br> 關(guān)于清明的過去,還有一些疑點。 跡部景吾并不相信,雨宮家對于她這種特殊的情況真的一無所知。 如果說朝日奈家因為沒有照顧過才不怎么了解,那么作為曾照顧她很久的雨宮家,就不可能一點疑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再退一步說,連最早照顧她的桐谷家那邊都說明清楚了當初的情況,雨宮家就不能夠一聲不吭——跡部景吾不允許他們裝死。 就算按照清明所說,她是在意外事故發(fā)生之后,才加入了怨屋,才逐漸培養(yǎng)起了自己的能力,并且遵循大腦里一點點“解鎖”的記憶進行發(fā)展,但她似乎會被人被動地忽略這樣的情況,不至于一點都不被察覺—— 最關(guān)鍵的是,似乎她在幼年時,還在桐谷家的時候,并沒有這樣的情況或者說表現(xiàn)得很不明顯,這種debuff直到到了雨宮家才逐漸出現(xiàn)和明顯。 何況還發(fā)生了她被同父異母的姐妹用花瓶砸了腦袋,以至于傷到了眼角的事情,雖然最后事情被解決,但作為跡部家未來的女主人,跡部景吾并不介意為自己的女朋友討回一點公道。 朝日奈家也好,雨宮家也好,都不是什么太負責任的家長了。 對上他們,跡部景吾借著跡部家的背景和力量,可以輕易地逼迫他們,讓他們低頭。 而對于清明感情還很深的桐谷家,跡部也正考慮著感謝的事情。 他打算讓下面人搞幾個方案出來,他看過之后,再和清明商量一下。 一來可以刷刷好感邀邀功,二來這也是清明最在意的家人,她還是知曉比較好。 雨宮老爺子的表現(xiàn),幾乎代表了雨宮家全體的態(tài)度。 他們拒絕承認任何傷害清明,冷暴力、孤立她的行為,當然也不肯認下花瓶事件的事情。 只是清明眼睛邊上的疤痕做不得假,就算是說她自己摔下樓梯,也未免太站不住腳。 倒是那位繼母后媽的雨宮夫人,態(tài)度頗為耐人尋味,她已經(jīng)瘋癲到了一定程度——在雨宮家人和大部分人看來都是如此,但她卻表現(xiàn)出來了令人意外的態(tài)度。 她似乎還挺欣賞清明,而對于自己那個作為加害者的不入流的女兒,反倒是真的很瞧不起,已經(jīng)不在意到一定程度了。 而真正激怒跡部景吾的,是他們那種自持甚高,甚至想要因此邀功,表現(xiàn)自己多么多么關(guān)愛清明這個小輩。 若不是跡部早已調(diào)查清楚,知道從房子到生活費,都是清明自己來承擔的,他恐怕還真要被巧舌如簧的家伙們暫時忽悠住了。 想讓雨宮家做他的岳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跡部景吾握了握清明的手,她的臉上有幾分焦急,只以為他聽信了他們的言論。 她對他們已經(jīng)沒有什么在意或者厭惡了,不如說他們對她來說基本已是外人,情感淡漠的清明對他們早就已經(jīng)不在乎了。 但他并不想看著跡部景吾因為她的原因而被雨宮家占了便宜,那會讓她愧疚和為難。 “看來,你們是不肯承認了?!?/br> 跡部景吾冷笑著搖搖頭,老爺子做出不滿的表情來。 “那么,便之后見分曉吧,是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br> “我未來的妻子,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拿捏的?!?/br> 牽著她的手,他直接帶著清明離開了雨宮家的老宅。 坐上私家車,跡部景吾的怒氣都沒有完全平復,清明努力地想著詞安慰著他。 “喂?” “我知道了?!?/br> “嗯嗯,我立刻趕過去。” “謝謝你,里奈,別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