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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人來人往。免不了有聽墻角的。 慕二公子這回不住客棧了。 慕老爺友人在這有一幢別院。老人家愛聽?wèi)颍磕甏合臅r間才過來。 雅戲賽在下月,別院空置,便邀請慕錦住上幾日。 別院已有人打掃干凈,換上了新鮮的床褥。 慕錦到這兒,自然和二十同住一室。 寸奔和楊桃的房間在另一側(cè)。楊桃雖說是丫鬟,其實除了上船下船扶幾把,平日里作用不大。 慕錦和二十說:“晚上你可以盡情地嘶吼了?!?/br> 有不詳?shù)念A(yù)感。二十比劃說:“二公子,我白日要游玩。晚上可不可以睡個好覺?” 船艙里,二人的手語教學(xué)又上一層樓。二十都能舉一反三,自創(chuàng)手勢了。反正就二公子聽,他懂就行。 慕錦質(zhì)問:“我跟你睡,你還不樂意?” 二十哪敢說不樂意,唯有暗自苦惱。 慕錦說:“憋太久,我自然時間長些,做多幾回?,F(xiàn)在每晚同住,不折騰你那么久了?!?/br> 早聽說縱色之人體虛虧損。二公子這般的,怕是時日不多了。 這體虛也許傳染給了她。一見到床,她就想躺上去。 吃了午飯,二十又要休息。 才要上床,慕錦問:“去不去聽?wèi)???/br> 她比劃:“聽什么?” “你家鄉(xiāng)的?!?/br> 二十以為,二公子不喜歡去聽自己爹娘故事?!岸酉肼牐腿??!?/br> “什么我想,你自己沒想法嗎?” 她想法可多了,可也沒膽子說出口。 “在哪不能睡?跑來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br> 說得對,在哪不能睡,憑什么他就要在她的床上睡。 二十生出一股悶氣。她爬上床,將腦袋埋進了被子里。在里面擠眉弄眼,咬牙切齒。實在忍不住,還握拳捶了幾下被子。 見她半趴在床上,慕錦問:“你在做什么?” 二十連忙扯下耳環(huán),丟在被子里。她跪坐起來,表情麻木,比劃:“我耳環(huán)掉被子里了?!?/br> 他上前抖抖被子,接住耳環(huán),還給她,“走,聽?wèi)颉!?/br> 二十又埋進被子捶打。 慕錦就這么看著,“你又干什么?” 她從被子里出來,頭發(fā)稍稍凌亂,臉上一片平靜,下了床。 慕錦雙手捏起她的嘴角,“剛剛在被子里做什么?” 她比劃:“我耳環(huán)又掉了?!?/br> 他伸出食指,將她的嘴角往上勾,“小騙子回來了是不是?” 不是。二十沒有表情,任由他將她臉蛋拉扯。 “搟面杖斷了?!彼蛺劭此疟亲由夏樀臉幼?。 第42章 慕錦自然地拉起二十的手, 走出房間。想起要和寸奔交代一事,先去了另一側(cè)院子。 寸奔住的是竹苑。他正在練劍。 他行云流水, 手持一柄長劍, 薄薄的劍身刮起戧風(fēng)。一排翠竹唰唰作響。 二十看得目不轉(zhuǎn)睛。此刻的寸奔,在她心里正如盛氣的修竹, 高不可攀。 寸奔轉(zhuǎn)身。 二十正要驚嘆他收劍的颯俐,忽地眼前一黑,一雙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寸奔長劍入鞘, 屹立院中?!岸印!碧热羲床灰姸拥哪樕賳疽痪洹岸媚铩钡脑?,他也白在二公子身邊這么些年了。寸奔當(dāng)做看不見二十。 慕錦將二十扣在自己身旁,“有事。” “是?!?/br> 寸奔離開院子,慕錦才松開遮掩二十眼睛的手。 二十垂首, 沒見到慕錦臉上的劍氣不輸寸奔。 這一路, 搶劫的, 盜竊的,一個沒見到。二公子至今英雄無用武之地。怨氣難平。 慕錦進了寸奔的房間。 “二公子?!贝绫缄P(guān)上了門。 “在戲班子遇到的甄妧妧,派人查查她的底細(xì)?!币姷秸鐘€妧的第一眼, 慕錦就起疑了?!胺浅G珊稀<亦l(xiāng)、姓氏、身形,簡直就是比著誰的樣子安排的?!?/br> “是?!贝绫寄贸鲆粡堥L條小紙, “二公子, 府里來報,那名探子的接頭人去了一間茶樓。之后就沒影了,武功不弱?!?/br> 慕錦接過紙條, 看了一眼?!凹偎离x宮一事,宮中知情人早已自盡,剩下的都是心腹。慕府的馬房jian細(xì)是哪路人馬?” 寸奔說:“尚未確定。” “我張揚的一回,就是去福寨那日?;噬锨巴柿陼r,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有jian細(xì)。”慕錦把小紙條放到燭燈旁。 小小的火苗拽住紙條的一角,貪心地想要越多,直至吞噬。 “眼下情況有二。一,有人覺得我太囂張,探探底細(xì)。然而怎么查,我不過是慕二公子。二,有人懷疑我的身份?!蹦藉\頓了下,“太子蕭展,六皇子,百隨質(zhì)子五皇子,都在我預(yù)料之中。他們查不到當(dāng)年的線索。因此,這第二點要成立,除非我的棋局中有意外的人闖了進來?!?/br> 寸奔問:“二公子認(rèn)為,太子、六皇子、五皇子之中,誰最能在皇上身邊安排眼線?” “皇上嘴上說徹查,其實心中有數(shù)了。”慕錦笑:“還能有誰?東宮太子?!?/br> —— 東宮太子從夢中驚醒。 坐椅子寐了一會,乍醒頗為不適,他撫了撫額頭,問:“清流,什么時辰了?” “太子殿下,快到未時了?!鼻辶髟陂T外回話。 蕭展起身,“清流。” “臣在。”清流立即進來,伺候太子穿衣。 “和我出去走走。” “是?!鼻辶鞲谒砗?。 蕭展剛才夢見了飛龍的鉤爪鋸牙。 太子就是未來的蛟龍,哪里還有伏龍膽敢向他張牙舞爪。 過了一會,朱文棟進宮。 蕭展走進房間,見到檐牙的雕龍,想起剛才的夢境?!扒辶鳎P(guān)上窗戶?!?/br> 清流立即將窗戶緊閉。 蕭展這才開口問:“父皇那邊有什么動向?” 朱文棟說:“回太子殿下,皇上仍在查探j(luò)ian細(xì)?!?/br> “該殺的殺,該斷的斷。別留下蛛絲馬跡?!笔捳姑加钪g有些疲倦,狠厲話語說得輕輕緩緩。 “是。” “慕家和山匪那邊如何?”慕錦和那位在皇陵徘徊的山匪,這兩日讓蕭展念念不忘了。 朱文棟說:“慕錦和一名小妾游山玩水去了?!?/br> “這慕二公子,當(dāng)真愜意自在?!笔捳固а?,“什么樣的小妾?” “一名啞巴?!?/br> “啞巴?”今日,只在這時,蕭展才笑了,“癖好也是有趣?!?/br> “慕錦在大婚當(dāng)日,和妻子蘇燕箐生了間隙,就將妻子晾在一邊。說是啞巴清靜,一直讓那名小妾陪寢?!敝煳臈澫埠脛艛?,更愿意講述寸奔的日常,偏偏慕二公子的事,無非男女。朱文棟語氣生硬,“蘇燕箐嫁到慕家以后,小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