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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盯著前方的二十。 幸好,二公子叫的這一聲“奔奔”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第 11 章,太子第一次出鏡,就是浮絨香傳說中。 第49章 下午, 慕錦終于出了別院。 “走,去集市?!痹挷欢嗾f, 他拉起二十就走。 二十早逛過這里集市, 也買齊了送掩日樓姑娘的小禮。 不過,二公子想去, 二十便陪他去了。 慕錦不是這么想。他走遍大霽南北,二十不過一個居住府里的小丫頭,見識不如他廣。對著集市的心情, 那肯定是新鮮好奇的。他在街頭,指著一攤木偶,問:“想不想要?” 木偶栩栩如生,一個梳兩小辮子的十來歲姑娘,笑得眉眼彎彎, 可愛逗趣。這是二十聽過的一場戲的機靈丫鬟。 但是, 二十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于是, 她搖了搖頭。一抬眼,見二公子直勾勾地盯著她。 她眨眼,看了看那個木偶, 再看看二公子的臉色。 二公子不冷不熱的。在他手里求生久了,二十尤其關注他的神色, 不放過他臉上的起伏。 她猜測, 二公子似乎不滿意她的回答? 慕錦再問:“想不想要?” 二十點了點頭。果然,她這一點頭,二公子眉上懸著的利劍, 就入了鞘,她松了一口氣。 慕錦買下了那個木偶。他和攤主說,送到南巷別院。 攤主一見這公子出手大方,哈腰點頭。再拿出另幾個形態(tài)各異的木偶,“公子,瞧瞧這些?!?/br> 慕錦直接說,“一并送過去?!?/br> 攤主眉開眼笑。 慕錦昨日又研究了風月話本。話本有講,女兒家喜愛小禮物。像這些他看不上的小玩意,大概是她喜歡的。 于是,到了第二攤、第三攤,二十被迫地點頭再點頭,看著二公子買了一個又一個木偶。紅臉的,黑臉的,白臉的。 早知道二公子今日要買,前幾天她就不逛了,將二公子給的金子偷偷藏好。,收為己用。 到了第四攤,二十比劃說,“二公子,我有很多木偶了?!?/br> “這才買了三個,怎么就很多了?” “前幾天,我和楊桃一起買了?!?/br> 慕錦有了印象。二十的東西放在房間的一個小箱子,他見過。知道是小玩意,他沒多看。 她和楊桃逛了幾天,買的東西不少,還都是問他要的錢。“買的有什么?” 二十比劃說:“向陽城的招牌小玩意。木偶,戲服,還有面具?!?/br> “買這么多,唱大戲用?我以后是不是不用來向陽城,只看你唱可以了。” 二十聽二公子這陰陽怪氣的口氣,似乎又不高興。但溫柔的二公子說過,她想買什么便買什么,她要買一條街那也是可以的。柔情不過幾日,二公子又恢復了本性。若是不讓她買,現(xiàn)在帶她出來這問那問,又是為何? 慕二公子的確不大爽快,問:“這么幾天買的東西,有沒有什么適合我的?” 慕家吃的用的,都是上等品。這些是平民集市的普通玩意,怎配得上二公子的身份?于是,二十搖了搖頭。 他的臉色更冷。敢情她花他的錢買一堆鬼東西,竟然沒有一樣是送給他的?連禮尚往來都不懂,真是白寵她了。 氣歸氣,話本上的戲還得演完。慕錦帶著二十繼續(xù)往下走。 二十連忙拉住了他,比劃說:“二公子,買了好多重復的。” “我樂意,你管我?”慕二公子正在氣頭上。狼心狗肺的女人,到了這一刻還不明白,基于禮貌,她需回他一份小禮。 二十趕緊把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松開了。二公子有錢,她也不為他的銀兩心疼,便由他去了。 走了沒幾步,慕錦回頭,問:“你想買什么?” 二公子這般陰風陣陣,她唯有挑一樣東西。前方攤子有刺繡的戲服,她選了一件繡有艷紅桃花的戲裝。 慕錦瞇眼看了一會兒,這花里胡哨的戲服,肯定也不是送他的。他有些咬牙切齒,“好,回去穿上唱大戲給我看。學了手語,就不在我面前唱戲了,可惜?!?/br> 二十本就不愛上蹦下跳。二公子自創(chuàng)的手語,她用得十分順手,省事不費力。 走了半條街,慕錦買了半條街。 再買下去,身后無情無心的女人也不會有半點憐憫的。他開門見山地問:“這趟遠行,你帶了銀兩沒有?” 她搖了搖頭。 “你出一趟門,什么都不帶?” 二十眨眨眼,再搖頭。 慕錦真想把這顆搖來搖去的腦袋給擰下來。他正考慮,該讓二十回送什么。忽地又想起,寸奔曾經(jīng)說,裁縫房一個叫徐阿蠻的丫頭,在他的護衛(wèi)衣裳,縫了一個香囊。 這事發(fā)生了,便發(fā)生了。慕二公子自認心胸寬廣,早已翻過那座山頭。此時心一梗,發(fā)現(xiàn)山里又有一池水。他翻了山,卻沒有淌過這池水。他盯著二十。 二十抿抿唇,在他狠戾的目光下,低了頭。 “你沒有月銀?!蹦藉\說:“就不讓你破費了。你拿手的姑娘家東西,做一件送我?!?/br> 她只會繡帕子,心想二公子也用不上刺繡絹帕,但在他的黑臉下,她點了點頭。 慕錦這時才覺得自己浮出了池面。再想,那時她還沒有見過他這般出色的男子,遇上寸奔難免芳心亂跳—— 越想,二公子臉色越難看了。 —— 集市轉了彎,走到路中,是李琢石住的客棧。 蕭展閑來無事,坐在窗邊下棋。 支起的窗戶里,傳來了喧鬧的戲聲。 蕭展說:“向陽城如戲子一般,浮華輕薄。”不如有皇宮鎮(zhèn)守的京城殷厚。 棋局越走越是詭異。蕭展起身,倚窗俯瞰街市。一轉眼,就見到了二十和慕錦。 蕭展上午聽了自己的艷史,正要細查那兩名滿口胡言的男子。然而,二人說完一堆話,就不知去向了。 “琢石。”蕭展看著慕錦慢慢走來,心中壓迫感越發(fā)強烈。 李琢石正躺著,聽見了他的輕喚,她翻了個身,沒有理。 “琢石?!彼@一聲調子重了。 每當他這樣說話,便是威脅。她坐起了。 蕭展淡淡瞥她一眼,“過來看看。那女人旁邊的男人,是不是慕家二公子?” 李琢石跟著走到窗前,“我從未見過慕公子。” 蕭展笑,“那我便當他是了?!?/br> 李琢石稍稍將窗戶推開了。 慕錦和二十,一前一后地走著。 慕錦面色寒栗。二十低頭,看不真切情緒。 映在李琢石的眼里,不就是一個狂戾的主子與一個受氣的丫鬟。 蕭展的目光定在慕錦的臉上。四皇子長得頗像皇上幼年,性子也像,所以格外受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