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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就好好休息,怎一場風(fēng)寒,咳得嗓子也沙啞了。”小東笑著安慰:“放心,你爹傷勢不重,休息了半個月恢復(fù)了。你家少了你的工錢,你meimei想出來干活,你爹怕又丟二女兒,不讓她去了。前年,你弟弟去當(dāng)了挑山工?!?/br> 二十聚精會神地聽著。這幾年日子過得再苦,她也沒有忘記家人。剛剛被賣到京城的時候,她托一個識字的丫鬟幫忙寫信。這封信石沉大海。又或者,收到回信時,她又被轉(zhuǎn)賣了。 到了慕家這里,三小姐為人和善。而且,三小姐的丫鬟要是有了姻緣,三小姐也同意讓丫鬟出嫁離府。二十那時有了盼頭。當(dāng)然,后來的二公子又?jǐn)嗔怂呐晤^。 天無絕人之路。今天遇上大東小東,得知家人平平安安,二十心滿意足了。 慕錦那碗豆腐,已經(jīng)被他剁成了水狀,他看著二十彎起的唇角。 這女人對誰都笑容滿面,就是轉(zhuǎn)向他的時候,跟沒了情緒一樣。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瓷勺碰上瓷碗,發(fā)出了一聲“吭哐”響聲。 二十這才回神看向他,淺笑變成了乖順。 日光火辣,辣得二公子心煩氣躁。 —— 結(jié)了賬,慕錦走出棚子。 張翠花看著二十:“你這孩子,小小年紀(jì)就跟家里斷了聯(lián)系,在外吃了不少苦吧?!?/br> 二十搖了頭。 “不過,大戶人家的丫鬟日子也不錯。這公子,挺喜歡你的,對你著急得很?!?/br> 后面這話,不是張翠花看出了什么,而是順口而出的客套話而已。 卻讓二十笑意一頓。 正要走出門,小東走過來,一口白牙亮得發(fā)光,“徐阿蠻,有空常來啊?!?/br> 二十微笑。豆腐腦的口感不及江南的,但這才是西埠關(guān)獨有的味道。接著,她的腦袋被慕錦給推了回去。 “走了?!标庩帥鰶龅亩釉谄G陽下自我降溫。 她跟著上前。 剛才怕拂了張翠花的面子,二十把慕錦的那一碗豆腐渣也吃了小半碗,撐得不得了,她撫了撫肚子。 慕錦目視前方,大掌往她的小肚子貼了一下,“吃成個球了?!?/br> 還不是二公子害的。他從不顧及禮儀,不喜歡吃的東西就不吃,不會體諒別人的好意。 二十打了一個飽嗝。雖然肚子脹,但是她可以給親人傳信了。她心花怒放,對著二公子,也眉開眼笑了。 她的臉上醞釀起嬌意,慕錦滾起一陣燥熱。 他將二十推到一小巷,旁若無人之際,狠狠地將她抱住,低聲在她耳畔說,“什么時候?qū)W會勾引男人了?” 她眨眨眼,她還想問,她什么時候勾引過男人? 慕錦慢慢吐字:“再對別人這么笑,我就咬死你?!?/br> 二十何其無辜,迅速斂起笑意。 “那個叫小東的,滿嘴胡話。說什么想和你meimei提親嗎?結(jié)果對著你笑個沒停。一間豆腐坊,沒見過幾個女人,以為你這樣的就是大美人了?!?/br> 二公子說二公子的。二十左耳進,右耳出。 見她一句話不回,慕錦說:“你這人怎么這么討厭呢?” 二十也想說,二公子怎么這么討厭呢? 她不就高興了一會兒,他就不樂意了。他就是不想讓她舒坦,只要她一高興,他肯定發(fā)脾氣。 畢竟在巷道,慕錦沒再多說,泄憤地捏一下她的臉,放開了她。 —— 南喜廟的檐梠高高地飛起,兩座圓睜雙目的威武雄獅俯瞰世間。一支支大紅高香,寄托了世間凡人的憧憬。虔誠的信徒跪在白煙繚繞的香壇前,閉眼祈福。 慕錦候在廟外一株槐樹下。他不信神明,換言之,他也不信血咒。 樹影下的二公子面色不愉。不過,五官的俊俏擺在那里。前來燒香拜佛的姑娘家,免不了向他投去幾眼,再羞怯而笑。若是以往,二公子也回之一笑,輕浮挑逗,撥亂不知幾家姑娘的心湖。今日他一個也不理會。 和二十出來,二公子就沒有順心的一天。想他從前左擁右抱,閑情雅致。自從這女人出現(xiàn),他三天兩頭地大動肝火。一個女人居然能如此可惡。 二十對小東的微笑,仍然印在腦海。慕錦輕輕地?fù)u扇?,將這畫面扇走。 遠遠見到二十的身影。 她拎了拎裙擺,慢慢走下臺階。 慕錦這時又發(fā)現(xiàn),她發(fā)上的是翡翠簪,綠得招眼。他繼續(xù)扇扇子。 二十抬眼向樹下,手里拿著兩道符,走近了比劃說:“二公子,這是給你的平安符?!?/br> 前一刻,二公子想的是,一定要懲罰這個不聽話的女人。當(dāng)見到平安符,剛剛?cè)绾紊榷忌炔蛔叩呐瓪庾詡€兒跑了大半。 長長方方的平安符攤在她的掌心,大約半巴掌大小,紙符由一個鮮黃小布袋包裹。布袋的正面有一朱砂色的符印。 他拿起這一個輕得不能再輕的布袋,翻轉(zhuǎn)背面,有“平安”二字。薄薄一片東西,落在他的掌心似是承住了不知名的重量,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另一只手上的呢?” 二十解釋:“這是為我爹娘、弟弟meimei求的?!?/br> 既然是她的家人,他就不與她計較了。慕錦收起這個平安符,故意隨便一揣,又再提醒說:“記得,早上給你擦嘴的帕子洗干凈了一定還我?!?/br> 她點頭。 慕錦問:“對了,剛才聽那些女人說,這座廟求姻緣很靈?!?/br> 十一在廟里求過和屠夫的事,二人結(jié)局皆大歡喜,也算靈驗了。 他又問:“你和十一常來南喜廟,求的什么符?” 二十比劃:“平安符?!?/br> “沒別的?” 她搖頭。 慕錦以扇尖抵住她的心口,“為了表達你的心甘情愿,去,在佛祖面前立個誓,求個簽。我就信你對我忠心耿耿,死心塌地?!?/br> 二十比劃說:“二公子不是不相信簽文嗎?” “讓你去就去,教你手語是讓你說廢話的嗎?”這女人怎么回事?每次給她臺階下,她都能一腳凌空。 二十看他一眼,聽話地去了。就是不知這種強迫求來的符文作不作數(shù)。 姻緣簽的袋子是紅的,在二公子眼里,比成親那日的燈籠更花紅。得了一個平安符,得了一個姻緣符。慕錦掃去今日之不快。 她看著慕錦收起姻緣符,想起了張翠花的話。 二十見過丫鬟和長工相互愛慕的情思,而且在向陽城聽了那么多戲。哪個男的喜歡一個姑娘,是像二公子這般的?就連不喜歡李家小姐的那位官人,見到李家小姐時,也要裝作情深意切。 喜歡的情愫,不外乎羞澀、溫和,再不然就是思念。羞澀和溫和……二公子這拽上天的姿態(tài),肯定不是。思念的話,二公子兩天沒有見她,也不像有思念的樣子。 曾聽十一說,真喜歡了一個人,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