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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竿見影,“真的?”陸祁笑得一點破綻也無,“真的。”嚴鈞的心立馬放下大半,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誰能比他更了解賀舒的厲害,在這種搏命的情況下,賀舒比他有用一百倍,他長舒了一口氣,叮囑,“那一定讓他不能離開你哪怕半米。”陸祁笑了,“放心吧?!?/br>這個最難下的抉擇解決了,嚴鈞連開玩笑的心思都有了,他推了陸祁一把,半真不假地抱怨說:“你倒是挺舍得,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推出去給人當打手?!?/br>“你以為我愿意?!”陸祁的眼睛立刻瞪起來,沒好氣地說:“我要不是怕你日后后悔,誰管他們死活,我早把你弄回中國順順當當過日子了!還用在這荒山野林里遭罪?!”嚴鈞笑呵呵地看著他,突然一摟他脖子,把他所有的不滿都用嘴給堵了回去。☆、交易第二天一大早,嚴鈞還沒睡醒就被陸祁給弄到車上了,他迷迷糊糊地跟著陸祁坐到了車后座,躺到他腿上補眠。車子在路上磕磕絆絆走了好遠,陸祁一開始還一只胳膊穩(wěn)穩(wěn)地攬著嚴鈞的腰,另一只手拿著赫伽曼德的資料看著,后來實在是被晃得頭疼就把資料丟到一邊,垂著眼把玩著嚴鈞細軟的頭發(fā)。他有些出神地想——明明是那么倔強強硬的一個人,竟然有著一頭手感極佳的柔軟的頭發(fā),難道是因為之前一直留長發(fā)的緣故?坐在副駕駛的保鏢頭子吳瓊無意間從后視鏡往后看了一眼,被兩人之間這溫馨又安寧的氣氛震了一下,立刻低下頭,有些無語地抽了抽嘴角。這兩位不像是去和大毒梟談判去了,倒是有點新婚夫夫度蜜月的意思。嚴鈞昨天怎么看陸祁怎么順眼,一路回到營地都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時不時地瞄他兩眼,直把陸祁看得氣血翻騰,把他按在床上里里外外吃了個干凈才罷休。嚴鈞一開始高度配合,后來被悶頭猛干的陸祁提醒帳篷隔音不好,才意識他倆這簡直就是光天化日下啪啪啪啊,趕緊閉上嘴一聲不吭。哪像陸祁一見他這副隱忍的樣子惡趣味也上來了,變著花樣地逗著他開口。一場酣戰(zhàn)下來,陸祁十分盡興,食飽饜足,嚴鈞苦不堪言,草草收拾了自己就睡過去了,乃至于第二天在那么顛的車上都睡得跟小豬一樣,被陸祁叫醒的時候還有那么點意猶未盡的意思。陸祁從吳瓊那里接過來一個濕毛巾,捧著他連眼睛都睜不開的直犯瞌睡的臉,目不轉睛地給他細致掰紋地擦了擦臉,這才親親他的鼻子,低笑著說:“還沒睡醒?”這回籠覺睡得嚴鈞還有點犯迷糊,他一把摟過陸祁的脖子把自己的下巴放在他寬闊的肩膀上緩緩神。陸祁也不催他,就任他這么抱著,就連無窮三番五次的眼神示意都視若無睹。嚴鈞趴了快一分鐘才眨眨眼,最后打了個哈欠,坐直身體有些懨懨地說:“我好了,咱們走吧。”陸祁端詳他一眼,笑了笑,“我看你還是沒有太醒,我?guī)蛶湍惆伞!闭f完他一摟他的腰,又把人按在懷里結結實實地親了一通。等他親完了,嚴鈞徹底醒了,在一旁急得直打轉的吳瓊也沒脾氣了。嚴鈞推他一把,臉上還帶著撩人心弦的紅暈,“快走吧。”陸祁這才心滿意足地去開他那頭的車門,一下車就回身彎腰把手遞進車里。車里的嚴鈞本來是想從另一頭下的,但見他這樣子,只能把手放到他手心里,借著他的力下了車。他這一下車,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群人,為首的一個人正直勾勾地看著這頭,那人的個頭在人高馬大的外國人堆里并不算高,小麥色的皮膚,留著一臉半長不短的絡腮胡,大而發(fā)紅的酒糟鼻子,眉宇間有種讓人喜歡不起來的陰鶩和狂傲,讓他盡管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依然橫生出不是善類的兇悍氣。嚴鈞只看了一眼,就把臉色撂了下來,原因無他,只是那人的眼神太過露骨,就像在看一件待價而沽的商品——幾乎算得上是極不尊重的蔑視了。他松開陸祁握著他的手,往后撤了一步,垂下眼掩住眼底抑制不住的厭惡和厲色。陸祁低頭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緩緩抬頭,那銳利得咄咄逼人的視線有如實質般穿透著幾十米的距離,刺得對面除了為首的那人外所有人都不敢抬頭回視。站在最前面的男人略帶詫異地深深看了陸祁一眼,隨即傲慢又囂張地沖陸祁咧咧嘴,就大搖大擺地帶著他的手下毫不客氣地進了他們事先約好的一間別墅。陸祁的眼睛微微瞇起。一旁的吳瓊等人面露憤慨,卻都紛紛低著頭不敢去看自己老板的臉色。嚴鈞:“走吧?!?/br>吳瓊等人紛紛露出敬佩的表情,陸祁也看了他一眼,身上那股壓得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的冷意倒是慢慢消退了。陸祁掃了一眼自己身后規(guī)規(guī)矩矩的保鏢們,說:“一會都小心著點,要是苗頭不對,不用顧忌別的,直接把赫伽曼德留下!”吳瓊等人:“是,老板。”陸祁也沒再去拉嚴鈞的手,直接邁開長腿帶著他的人往里面走。進了別墅的大門,發(fā)現這棟別墅里面已經被改造了,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被完全打通的足有一百多平米見方的大廳,大廳正中間放著一張長桌,剛剛在門口見到的男人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對著門的地方,靠在椅子里下巴微抬地用眼角瞥著陸祁一行人,完全一副不歡迎客人的主人樣子。或許赫伽曼德在墨西哥很有地位,可他這種等級的還真沒被陸祁看在眼里,他雖然心中冷笑,面上還不至于為此動怒。要論裝大爺的能耐,陸祁不算是最高桿的也差不多了,畢竟他這一身走哪都能鎮(zhèn)得住場子的氣魄可是從那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陸老將軍身上耳濡目染學來的,就算沒有十分火候,也足有個七八分了。他的表示可以說是簡單粗暴,陸祁一坐下,吳瓊就從身后的保鏢手里接過一個鐵箱子咣當往桌上一放,半點不猶豫地輸入密碼打開箱子。他把箱子一轉,里面不是厚厚的美金,也不是金光燦燦的金條,而是一箱子能把人閃瞎的鉆石。赫伽曼德和他的手下們臉色齊齊一變,克制不住地露出貪婪的神色。尤其是赫伽曼德,他臉上的迷醉和占有欲絲毫不加掩飾,他艱難地把目光從箱子里□□,釘到陸祁臉上,輪廓深陷的眼睛里一閃而過暴戾的兇光。陸祁就像感受不到屋子里瞬間緊張起來的氣氛一樣,沒什么興致地垂著眼,一手搭在扶手上不緊不慢地一下一下敲著。他的姿態(tài)很散漫,卻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氣定神閑,這樣一場潑天富貴就在眼前,赫伽曼德可沒有陸祁那么沉得住氣,他用發(fā)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