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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離去,不再轉(zhuǎn)身。模糊中只聽到一句呢喃,“趙毅風(fēng)對不起你。”就眼前一片黑,沒了知覺。他因為“美人煞”娶了他,卻也因為“美人煞”失去他。原來,與君相逢,玉樹臨風(fēng)。皆是荒唐!天傾天歷四年七月,帝下旨,廢婚。留清玉公子名號,玉牒除名。宗族罪責(zé),與其無尤。【至此,卷一:美人煞——玉樹臨風(fēng)。算是完結(jié)。感謝各位天使,讀者,知己,基友的愛與守護(hù)?!?/br>第44章拋繡球·弄引【卷二:琉璃劫——與君相逢】第零一章:拋繡球弄引夜,月,圓。男子撐著油紙傘飄然離去。白衣沾濕,俊逸姿態(tài)背影堅決。不帶拖泥。他在油紙傘下落寞的一句話,“趙毅風(fēng),江玉樹沒有家了?!?/br>——哀艷,凄厲。守護(hù)了那么久,最終,還是沒了。那時,他一直想問他,“恨過嗎?”話到嘴邊又無力咽下。那一幕一直在他腦中,像毒,像咒,也像蠱。纏繞著他,忘不掉,腦中一直都是他落寞的背影,還有那句凄厲的話。他應(yīng)該是恨了吧?不然為什么連知音都做不了。他應(yīng)該恨他選秀,也恨他牽連一眾。男子癡笑,如是想。腦中突然傳來一幕,大片的紅色,蜿蜒開來,一片連著一片,似彼岸花的妖冶。白衣男子清雅的輪廓突然變得兇神惡煞起來,“趙毅風(fēng),是你害了江家,你應(yīng)該為此付出代價?!?/br>“清玉,不是,本殿未想過會是這樣?!彼笸藘刹剑豢芍眯?。憤恨,肅殺,清雅男子眼中殺氣一現(xiàn),執(zhí)劍兇狠刺來,招式凌厲。他從來沒有看到他這樣。——殺氣、戾氣、煞氣,交融并發(fā)。“清玉!”“趙毅風(fēng),看劍!你毀了江家,如果不是你,江家何來今日?”趙毅風(fēng)竭力避開他凌厲招式,“清玉,本殿也沒有料到是這樣?!?/br>“是嗎?你我本是棋子,可我江玉樹不愿被算計,甚至失去了最在乎的東西。是你!”劍刮地面,絲絲作響。少年后退,收斂招式。“清玉,住手!”“休想!!”招式狠辣,不帶情感,一點一點向他逼近。他長長的睫毛在他眼中慢慢清晰起來。卻忽然,痛!劇痛!他只感覺胸口一涼,疼痛如水般蔓延。胸口,一把劍。劍的那端,是他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他低頭,伸手握住劍身,手掌割破,血滴答落下,蜿蜒一道。男子慘然一笑,“清玉,能死在你手上,給江家一個公道。本殿值了?!?/br>清雅男子冷笑,“這是你欠江家的,也是你欠江某的。”劍更入胸口三寸。紅色的血在地上蔓延,大紅的彼岸花成片。紅與火。生命綻放的色彩。男子淺笑,散了冰冷,消了戾氣。“清玉,能死在你劍下,何其有幸?”男子笑,白森森的牙。仰天大笑,一聲聲,一陣陣,空靈剔透,幽冥清冷。卻忽然,笑聲戛然而至。男子眼眸微紅,冷聲道來:“江玉樹成全你!”“哧!”的一聲。劍貫穿身體,粘連血絲。映著月光,森寒,凄絕。他手緊握著‘鳳尾劍’的劍身,一點一點助推,劍柄直抵胸口。近距離看到他的臉,他的輪廓,卻不是當(dāng)初模樣。“清玉,你真的這么恨我?”男子一點一點慢慢拔劍,又停下,“江某恨你,也恨自己。恨無力改變的事實?!?/br>憤恨的話,不甘的表情。在夜里空靈飄蕩。他卻突然一個使力抽出“鳳尾劍”,血濺三尺,染紅天際。男子捂著胸口,噴灑的血融進(jìn)玄黑的袍。“清玉,你看。本殿還了?!弊旖且唤z紅色攀爬,他竭力忍住胸間憋悶的血。定定看著眼前的人,“清玉你還恨我嗎?”身子如枯葉般,飄搖落下,冰涼咫尺。卻突然,溫暖輕覆,冷香浮動。他只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胸懷,耳邊反復(fù)是溫潤的聲音。“趙毅風(fēng),你不能死,你要是敢死。我一定覆滅天傾。生靈涂炭,烽火硝煙,血流成河。讓你和這天下為江家作陪?!?/br>他笑,苦笑。劍沾著血絲,孤寂的躺在地上。倦了,眼眸吃力,沉重緩緩襲來。“趙毅風(fēng),趙毅風(fēng)……”模糊中聽到的聲音。眸中最后一絲光,入眼的是白衣男子執(zhí)劍劃向脖頸,優(yōu)美的弧度。頃刻間,血在白衣上游走,暈開一片。似雪地紅梅。只聽得他呢喃一句,“趙毅風(fēng),沒了你,江玉樹多寂寞。”清雅一笑,翩然倒下。“不?。?!清玉……”他猛的坐起,冷汗滴答。入眼飛晃帳紗,玉筆朱畫,檀香裊裊。“陛下,您醒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男子不語,低頭看著空空如也的床榻。他的身邊沒有他。“是啊……”疲憊的聲音,恍若夢中的畫面還在眼前。那是他的清玉?。?/br>桌案上,,搭著那一枝櫻花。字字剔透,墨鋒雄渾。——驛寄櫻花,魚傳尺素,高山流水,愿君平安。“清玉……”呢喃一聲。拾起緋紅,翻開卷頁。過往歷歷在目。他此刻才知道那時的他是恨著自己的。可憐,年少輕狂,不懂情是何物?只知道,愛了,便想要在一起。卻不知,代價太大。“陛下,丞相來了。”宮人適時回報。“嗯?!?/br>沉沉的聲音,殊不知,這聲音也只有在那個男子身上才會有一絲不一樣。“陛下?!?/br>他斂了斂神色,定定的看著眼前的人,“丞相你說朕當(dāng)初是不是錯了?”“陛下何錯之有?公子懂的?!?/br>“如果那時不是朕執(zhí)念,清玉或許也不會孤寂一人。一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