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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虹,碎櫻紅飄落。江玉樹手上動作不停,淺笑勾唇,凌空倒翻,一劍綠光突然幻化成無數(shù)幻影,向趙毅風(fēng)當(dāng)頭灑下。這一劍之威,以足以震碎人的魂魄!趙毅風(fēng)周邊三丈之內(nèi),卻已在劍氣籠罩之下,無論任何閃躲,都似乎避不開了。心下一聲慘笑:這個自己愛的男人竟然要將自己置于死地!只聽得“當(dāng)!”的一聲,火花四濺。趙毅風(fēng)手里的劍,竟不偏不倚迎上了江玉樹的劍鋒。就在這一瞬間,漫天劍氣突然消失無影,緋紅的櫻花慢慢落下,江玉樹靜立在漫天緋紅中,他的劍拖在地上。劍還是原來的劍。凝寒凌厲的劍,只不過——上面有血,斑斑點點。那是——全身力氣積聚的劍氣被趙毅風(fēng)一劍反擊后震出的內(nèi)傷。趙毅風(fēng)青冥在手,可劍鋒上多了一道口子。他嘴角流出一絲血,在俊朗的面容上那么耀眼。他靜靜的看著江玉樹,江玉樹也靜靜的看著他。兩個人已經(jīng)徹底無話。彼此心里都知道:將才積聚力道一戰(zhàn),兩人氣息調(diào)動,內(nèi)傷襲來。江玉樹的劍在他手里,但是劍鋒和趙毅風(fēng)的劍一樣,鋒刃上多了一道口子。他知道:趙毅風(fēng)的劍已經(jīng)無法出手。青冥灼熱,劍氣摧發(fā),就是全靠劍氣支撐。氣勢恢宏,毀天滅地,但剛才對陣淥水,其劍鋒被破,劍氣有損,速度威力大大受損。趙毅風(fēng)眼有不忍,勸解道:“玉樹,你就不能成全與我。何苦對陣?”江玉樹冷道:“不可能!”彼此都知道了。趙毅風(fēng)眼神一冷,手上青冥劍氣積聚。“玉樹看劍!”江玉樹偏頭微動,手上淥水寒氣劃過。“江某在此!”青光綠光交織,飛花與青絲共舞——這是青冥和淥水的宿命!物及必傷,相愛相殺!“呲!~~~~”兩劍劍鋒摩擦。趙毅風(fēng)手臂力道一帶,紅衣水袖輕翻隨青冥游走,兩劍共指地面,淥水赫然被壓在青冥下端!櫻紅不語,櫻花在看著這兩個男人比斗。櫻花落下,風(fēng)大了。趙毅風(fēng)手腕用力壓住淥水,左手得當(dāng),一掌向江玉樹胸口襲去。江玉樹反應(yīng),水袖輕翻。“啪!”兩掌合力一擊。兩手搖搖顫顫,絲毫不讓。血從兩人掌中落下,染紅了櫻花。江玉樹笑。袖中手動,那里有一枚飛刀,他問自己:真的要用飛刀襲擊他嗎?趙毅風(fēng)冷、默。江玉樹忽覺右手上劍的力道一松,一道青光劃破眼前。待回神睜眼,眉宇微皺,凝成一線:“嗯??!”兩掌分開,江玉樹緩緩垂下了手,淥水劍落在地上。抬眼下看,胸口的疼痛中一陣灼熱的劍氣翻涌,抑制不住,終是吐出一口血來。血,落在了青冥劍上。消殆。青冥還是嗜血!江玉樹慘白著臉,平靜的尋眼看去——趙毅風(fēng)青冥在手,劍尖直扎在自己胸口。殷紅的血從胸口氤氳而出,和江玉樹身上紅衣重疊,一朵血花,說不出的妖冶。紅衣熱烈,遮不住千瘡百孔的心。玄衣霸氣,擋不住深情驚鴻一瞥。冰冷的劍尖一點點刺進(jìn)江玉樹的身體。趙毅風(fēng)手上動作停住。他沒有拔劍。江玉樹淡然的看著他,沒有要求他拔劍。劍沒有動。人也沒有動。動的只有風(fēng)。風(fēng)帶著櫻紅落下。遮掩江玉樹蒼白的臉。江玉樹靜靜的看著他,袖下飛刀在手,亟待而出,腦中一個聲音在叫囂:江玉樹,你真要用飛刀傷他?望著眼前熟悉的身影,江玉樹輕垂眼眸,微微嘆了一口氣:注定了,江玉樹賠了心。一早就輸了。袖下手中飛刀回鞘。先不說自己傷他傷了那么多次,光是用劍對陣已是有違天和,而自己傷了他四次,這一劍就當(dāng)償還罷。他終究狠不下心來!江玉樹只覺的天意總愛捉弄人,自己一手締造的英雄,到頭來相愛相殺。“我輸了,跟你走。”帶著一絲淡淡的溫和,他對趙毅風(fēng)說。大局已定。一直倔強(qiáng)堅毅的江玉樹,戰(zhàn)場上算計天機(jī),征戰(zhàn)一直勝利的江玉樹,此刻敗了趙毅風(fēng)手里。如果說江玉樹以前是倚靠謀略和算計來取得多次大戰(zhàn)的勝利,那么這次用武比斗,他是實打?qū)嵉暮挖w毅風(fēng)較量。櫻花落的更洶涌了,他胸口的血也流的更多。連櫻花都在哭——一直清雅堅毅的江玉樹,算計沙場的江玉樹此刻受傷中劍。大概是在給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付出那么多,有那么多輝煌的他最后一絲哀痛。風(fēng)狂舞,櫻紅如雨。江玉樹微微一笑,笑容宛如凋零的櫻花:從你我再相逢的那一刻起,江玉樹就知道一定是你,那個君臨天下,傲世六國的人,必然是你。看到江玉樹胸口的劍,趙毅風(fēng)怔忡原地,手上的劍不知該如何動作。想拔劍,但又怕褻瀆了他;想抽劍,可又怕他痛。趙毅風(fēng)就那樣手持青冥劍靜立在他對面。雖然江玉樹敗了,但他依舊是他,那樣溫和儒雅,堅毅不屈任誰也無法代替的風(fēng)姿。還是和記憶中的他一樣,單薄,清雅,只是眼中有著倦怠,讓人心疼。他就靜靜在那,不是天涯,也不是海角,就在青冥劍尖所指的地方。趙毅風(fēng)只覺的手上像灌了鉛,使不上一份力道,也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甚至連櫻花落下的微動都害怕他破碎。終于,他心痛閉眼,墨袖輕翻,手腕一記用力,青冥在空中劃過一道青光,一道血色在空中噴薄。江玉樹再次吐出一口血,身子如枯葉般飄飄落下,紅紗曵地長袍和櫻紅的顏色重疊。趙毅風(fēng)心下大驚,利落一丟青冥。兩步并作一步走到他身邊,抄手扶起遙遙墜地的他??粗乜诘难ǎ@慌失措。“玉樹,你可還好?”伸手撫上他的胸口,他看到那觸目驚心的顏色,紅的刺眼。“玉樹,是……我不好?!?/br>看著那抹紅,趙毅風(fēng)心下難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