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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依我看來,你從未將婉兒放在心上,更沒將我這個丈母娘放進(jìn)眼里過。” 林正陽臉色微微一變,急忙拱手做輯,低聲下氣道:“母親這是哪里話?小婿絕對不敢?!?/br> “那我問你,自婉婉落水至今,你過來親自過問沒有?” 林正陽解釋道:“今日原本是婉兒及笄大禮,所以宴請了各家賓客,只因婉兒落水一事,導(dǎo)致大禮突然取消,但宴請的那些賓客已來,小婿怕丟了寧國公府的面子實在不敢怠慢,只能在前面竭力周旋,故此耽誤至今?!?/br> “我姑且認(rèn)為你有理,可你如今自打進(jìn)了這夙玉堂的門,可有半點(diǎn)關(guān)心過婉婉?” 寧老太抬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林玉彤,冷哼道:“倒是滿心滿肺地都是你這個寶貝庶女,說句不中聽的話,以后你林家的大門,難道還指望一個庶女替你撐起來不成?” 林正陽剎那間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被寧老太的話氣的,還是被她的話羞的。 “母親說的是。”林正陽這才正兒八經(jīng)地看向?qū)幫裢?,“婉兒,你身子可還好?” 寧婉婉唇角微勾,哂笑道:“托父親掛念,女兒甚好?!?/br> 聞言,林正陽更尷尬了。 “進(jìn)去!”門外,忽地傳來一聲怒喝。 因為動靜太大,引得院內(nèi)一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門外。 緊接著,拂衣在前,四名小廝在后,押著一個五花大綁的黑衣人繞過照壁走了進(jìn)來。 何氏一見到黑衣人的臉,整個人如遭電擊,徹底傻掉了。 ☆、招供 拂衣瞧見院內(nèi)的陣勢先是一愣,隨后快步上前對著寧老太行禮,“老夫人?!?/br> 寧老太視線越過拂衣,看向被小廝們押著過來的黑衣人。那人看起來約莫二十有二,臉盤陌生,身材倒是挺高大的,嘴里塞著一條汗巾,兩雙牛似的眼睛瞪地大大的,看見她跟撞見鬼似的,滿眼驚恐。 “拂衣,此人是誰?” 拂衣道:“回老太太,這人鬼鬼祟祟地藏在夕佳樓下的假山蓮花洞里,被府里巡夜的小廝逮了個正著。” 寧婉婉一直暗中留意著林玉彤母女的神情。 自從那人進(jìn)來之后,林玉彤母女臉色就雙雙變得煞白無比。 何氏看著黑衣人目光閃爍不定。林玉彤干脆將頭低垂,眼觀鼻,鼻觀心,然而一雙死死抓住裙角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說話間,那賊人被小廝們一把推到了林玉彤身邊踢跪下,響聲之大,嚇了林玉彤一大跳,她急忙往一邊瑟縮了下。 寧老太皺了皺眉,“若是一般的賊人,打幾十板子就送官去,扭到這里做甚?” “奴婢也是這么想的,可是方才奴婢在此賊人身上搜臟時,竟然發(fā)現(xiàn)此賊身上隨身攜帶著郡主姑娘的畫像,奴婢便不敢擅做主張,特來請示老夫人?!?/br> 寧老太一聽,神色大驚,忙道:“快將畫像拿與我瞧瞧?!?/br> 拂衣迅速從袖管里取出畫像,捧在手上遞給了寧老太。 那個賊人似乎嚇得不輕,整個人跟個軟柿子似的貼趴在地上抖如篩糠。 寧老太趕忙接過畫像,打開一看,果然是寧婉婉的素像。 寧婉婉細(xì)細(xì)瞧了一眼畫像,跟她竟十分相似。 這畫像無論從畫法,工筆上看,分明出自林玉彤的手筆。祖母認(rèn)不出來,她自小與林玉彤混在一起,自是一眼能認(rèn)出來的。 寧婉婉瞳仁微縮,心里已有八/九分明朗。 寧老太氣急敗壞地將畫像拍在扶手上,怒瞪著賊人喝道:“好啊,你個潑賊,竟然敢闖到我寧國公府里意圖不軌,說!你來我寧國公府到底想做甚?” 賊人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說:“我,我,我沒想做甚?我就是聽說寧國公府的郡主,今,今日正好及笄,會宴請很多賓客,我便想著趁著人多進(jìn)來混吃混喝?!?/br> “混吃混喝不從大門上進(jìn),偏鬼鬼祟祟地穿著一身夜行衣跑我寧國公府內(nèi)院里來了?” “大門沒有拜帖不讓進(jìn),我只好穿著夜行衣從墻頭上爬了進(jìn)來,一不小心迷了路,又怕被人逮著,就嚇得躲進(jìn)了洞里。” 寧老太一聽,氣地火冒三丈,指著賊人吼道:“豎子猖狂!焉敢欺我!只當(dāng)我這一品誥命的老太婆好糊弄?來人,將此賊人給我狠狠地打,打到老實交代為止,再敢說半句謊話,就給我活活打死!” “是!”幾個小廝齊聲一吼,嚇得何氏與林玉彤齊齊一抖。 賊人嚇得連忙磕頭大喊:“老太太饒命啊,饒命,小的真的只是來混吃混喝……” “啪!”一棍子毫不留情地捶在賊人的后脊梁骨上。 “?。 辟\人殺豬似的慘嚎。 第三棍子下去時,賊人立馬扛不住了,淚流滿面地轉(zhuǎn)過頭,朝著瑟縮在一邊的林玉彤伸出手,喊道:“?。∥沂懿涣肆恕砻?,救我,快救我??!” 原來是表兄弟! 前世她因落水高燒,又被此賊驚嚇,后被賓客們撞見,名譽(yù)盡毀,當(dāng)場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已經(jīng)過了三天兩夜里,林玉彤一直守在她床邊衣不解帶地照料她,一雙眼睛哭地又紅又腫,一個勁兒地責(zé)怪自己記錯了時辰,才害得她誤撞上賊人。 她一直隱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卻又苦無證據(jù),而且事已至此,名聲盡毀,她也只能有苦自己咽。 如今,她終于明白了此賊為何能悄無聲息地潛進(jìn)寧國公府,又能驚動府里下人之后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這一切果然都是林玉彤母女安排的。 寧婉婉眸底寒芒一閃,她們竟用外人來辱她名節(jié),手段當(dāng)真狠毒。 林玉彤連連往后面縮,眼睛不敢直視那人,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你,你認(rèn)錯人了?!?/br> 賊人一聽,呆住了。 又一板子落了下來,瞬間打的賊人一個激靈,他猴兒似的避開板子,咕嚕兩下滾到了何氏腳邊,一把抱住了何氏雙腿,涕淚橫飛道:“姨母,你快救救我,他們會活活打死我的啊。” 何氏臉色唰地一下變了,她飛快覷了一眼寧老太,發(fā)現(xiàn)寧老太那雙火眼金睛正盯著自己,心下一慌,抬腳就往哪賊人身上踢了一下,“哪兒來的潑皮,去,一邊去。” 賊人睚眥欲裂地瞪著何氏,小廝提著棒子追過去就打,“你們?啊——” 賊人轉(zhuǎn)身連滾帶爬地來到階梯下面,急聲喊道:“小的說,小的說,是她們。” 他惡狠狠地扭過頭,抬起手指了指縮在一邊的林玉彤,和恨不得躲在林正陽身后的何氏,“她們給了小的一個女子的畫像,說讓小的等在那蓮花洞里,只要看見畫像上的女子進(jìn)來,二話不說,先撕爛她的衣服,如果沒人發(fā)現(xiàn),就可以,可以……” 賊人猛地閉上嘴,眼神似有些忌憚地覷了一眼寧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