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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申請的?” 這個年頭,推薦上大學(xué)、推薦招工都是要看家里成分的,哪怕不是直系親屬,有點什么政|治上的問題,都是一票否決。 “沒有,我家里政治清白,堂表兄弟都是正經(jīng)人員,我父親是一名機械廠的工人,我母親已經(jīng)不在了,政|治成分上絕對沒有問題?!碑吘乖谠睦铮兄骺墒墙柚鞯募彝タ忌洗髮W(xué)的,若是政|治成分上存在什么問題,他應(yīng)該也過不了審。 朗書記也有些疑惑了,“我這邊確實沒有你的申請信,當(dāng)初你們隊長交申請過來的時候,只有一位夏姓女同志的申請書?!?/br> “我就是那位夏姓女同志,我們兩個在處對象,申請書是一起交給隊長的……”夏梔急了。 朗書記也是從下面一步一步走到現(xiàn)在的,中間肯定出了貓膩,而且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問題就出在了申請書這個環(huán)節(jié)。 “你們先回去吧,這個問題我會報告給公社里,到時會有專人下來要查這件事,到時還請你們多多配合?!崩蕰浰貋肀k事,而且他很會審時度勢,他自己估摸著,這種許多隊干部一手遮天的日子,即將結(jié)束。 “那就謝謝書記了。”沈云和禮貌性的道謝。 朗書記擺擺手,覺得頗為可惜,“來年你再好好寫申請,我這關(guān),肯定沒問題。” 這已經(jīng)算得上是對他的一種極大的肯定,畢竟大隊這一關(guān)沒問題了,基本上讀書也好,招工也好,都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恕?/br> 面對這次意外失去機會,沈云和的臉上沒有不甘與憤怒,仍然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謝謝書記贊賞,我一定好好努力?!?/br> 從大隊部回來,夏梔的心態(tài)可就沒有他這么穩(wěn)了,“你說這個李喜春是不是太不要臉了,居然沒把你的申請交上去,咱們要不要沖過去與他面對面問個究竟!” 一生氣一激動,夏梔火爆的性子又上來了。 “你不要急,朗書記都答應(yīng)幫我們調(diào)查了,此時沖過去,李喜春肯定也不會承認(rèn),白白打草驚蛇?!敝攸c是,沈云和若不這么說,他怕她一個人偷偷跑去理論,到時吃虧。 夏梔想了想,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勉為其難的接受了這個理由。 —— 沒想到老書記的辦事速度,是真的很快,不過三天的時間,公社里面牽頭帶著大隊部一行四五個人來到了太陽村。 朗書記敲開李喜春家大門的時候,對方正在安慰賭氣的李向陽。 李向陽心里氣啊,好不容易把沈云和的申請書扣下來,夏梔也如他所愿上了師范學(xué)院,可不知道為什么上頭居然推遲入學(xué),這平白無故的又給他們多了近半年的相處時間,她能不氣嗎? “李隊長,我們是公社里的,今天上門來,是為了向你了解沈云和沈知青大學(xué)申請的事,希望你如實回答?!?/br> 這話一出,李喜春心里跟打鼓似的,李向陽也停止了鬧脾氣,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般,盯著前來的人。 “這…這…大家請坐我,我…進去泡杯茶,今…今年春,新分的頭茶還有大半勒!”李喜春也慌,他想借著泡茶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想到朗書記卻伸手制止了他,“頭茬什么的就不需要了,我們就事論事吧?!?/br> 王芬從屋子里也聽到了外面的狀況,忙不宜遲的搬出來幾把竹凳子,又拿出了一些炒熟的黃豆。 公社里的干|部手里拿著棕色的筆記本,把銀色的鋼筆頭抽開,一副準(zhǔn)備公事公辦的樣子。 李喜春一輩子雖然說當(dāng)了個隊長,但也是農(nóng)民泥腿子出身,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還沒等對方開口詢問,他就已經(jīng)開始腿抖發(fā)軟, “好的,我……一定知無不言?!?/br> “你們村沈云和同志可有向你遞交招工或者求學(xué)的申請信?”坐在他對面的公社干|部開始提問。 “沒有啊,我還納悶他為什么不提交申請信呢?!崩钕泊河仓^皮回答。 公社干|部沒有作出評價,“沈云和同志平時在你們生產(chǎn)隊都做些什么活?表現(xiàn)如何?” “他負(fù)責(zé)喂養(yǎng)我們太陽村的豬,平日里表現(xiàn)還不賴?!崩钕泊夯卮鸬牡故菍嵲?,在他心里同樣也覺得沈云和平日里表現(xiàn)不錯。 接著那位公社干|部又詢問了幾個常規(guī)問題,最終合上了筆記本, “關(guān)于申請書的事情,我們還會繼續(xù)走訪調(diào)查,謝謝你的配合?!?/br> 眼看著這四五個人起身,即將走到院門口之際,李喜春叫住了他們, “各位領(lǐng)導(dǎo),我撒謊了,我因為個人原因留下了沈云和同志的申請書,請組織給予處罰?!?/br> 這件事情他是忙不過去的,夏梔與沈云和給他遞申請書時,是在知青點外面的路上給的,當(dāng)時旁邊有好幾個村民們正在做事,不可能沒有看見。 他還是想明白了,反正最終都會被調(diào)查出來,還不如坦白從寬。 即將出門的幾位干部都回過頭來,“請對你自己所說的話負(fù)責(zé)任!”畢竟他在前一分鐘,還否認(rèn)了這件事情。 “沈云和同志的申請書確實是我撕掉的,我愿為我說的話負(fù)責(zé)任?!?/br> “老書記,各位干部不是這樣的,我爹本來沒想壓下沈知青的申請書,都是我以死作為要挾,申請書也是我撕掉的,請你們要罰就罰我,這個事情跟我爹沒有關(guān)系?!崩钕蜿栐僖矝]有辦法在旁邊沉默下去。 其實她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東窗事發(fā),不過是一個申請書,沒想到沈云和真的會去上頭詢問,這個時候只有保住了她爹,才能保住這個家的安穩(wěn)。 “就算是你要挾的,李喜春同志也要負(fù)主要責(zé)任,他身為群眾干|部,怎么能夠因為一己私情,而做出這樣違背公平正義的事,你們拿掉的僅僅是一封申請書嗎?你們拿掉的,可能還是別人的一生。”朗書記面無表情, “至于對李喜春同志的處罰,等公社里召開了會議,再做定奪。” 公社里的干事又再一次將李喜春所交代的具體情況記錄下來,并且讓他拿印下指紋,簽上名字。 等到一行四五個人真正離開,王芬也一把跌坐在院子里的地上,當(dāng)時她只為了偏愛閨女,沒想到竟然惹出這么大的禍端來。 估計李喜春這個隊長這個職務(wù)是保不住了,她以后的風(fēng)光肯定也沒了,說不定還要被同村的鄰居嘲笑唾棄,新上任的隊長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他們犯了過錯,而暗暗給他們使絆子。 “這下,你們娘倆個,滿意了嗎?”李喜春此時像是一只被雙打蔫了的茄子,仿佛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一般,說完這句話,就拖著疲憊而又沉重的步伐,走進了廂房。 外面,李向陽與王芬兩母女也抱頭痛哭。 第069章 大結(jié)局(上) 自從李喜春扣押申請書的事情被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