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邊是他的輕笑聲,溫柔的手放在她的后腦勺上,愛憐地拍了拍:“那你好好睡吧,我就在這兒陪你?!?/br> 說著,起身走到書架前。 容嘉站起來,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信手打開了玻璃窗,修長的指尖在書冊上緩緩劃過——像蝴蝶煽動翅膀,親吻雨后的花瓣。 像小美人魚的足尖踩在尖刀上的起舞。 也像一個惡魔在彈琴。 容嘉忽然覺得,他跟資料上那個精神有問題的男人很像。 也就是他的父親。 同樣英俊,外表上看,也同樣優(yōu)雅沉靜,只是,冷靜下隱隱蘊(yùn)藏著野獸般的瘋狂。 她知道這一切可能是一個陰謀,來自謝涵的陰謀,但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一旦腦海里產(chǎn)生猜忌,人的意識就不由自己左右。 晚上,容嘉做了一個夢。 夢里,許柏庭把抱起的她放到餐桌上,拿出了刀和叉。 她一臉惶恐地問他,你,你要干什么。 他笑著說:“吃飯啊?!?/br> “吃……吃飯?” 他點點頭,微笑著從廚房端來了牛排,切下一塊,遞到她的唇邊:“吃吧?!?/br> 女孩松了口氣,拍著胸脯松了口氣。 誰知,這口氣還沒松下呢,他猛地扯開了餐桌上的桌布,笑瞇瞇地望著她。 容嘉低頭一看,玻璃餐桌下是熊熊燃燒的火爐。而她坐的餐桌中間,赫然空了一個洞,不知何時,架起了一口很大的鐵鍋。 他仍是笑著,看著她說:“喂飽了,差不多可以宰了。” 然后,容嘉就一臉冷汗地嚇醒了。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手下意識去摸床頭柜上的水杯,卻不慎打翻了。 玻璃杯摔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許柏庭被這動靜驚醒了,坐起來:“怎么了?” 他的手從后面握住她的肩膀,動靜下意識顫抖了一下,小臉更加蒼白。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比較正常:“我……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br> “別動,我來收拾?!痹S柏庭笑了一下,拖了拖鞋走出去。 容嘉望著他修長漂亮的背影,連走路都那么好看。實在……實在不像一個變態(tài)啊。 她咽了咽口水。 但是,人的內(nèi)心一旦有了猜忌,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何況,他確實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秘密。 她甚至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之后幾天,容嘉都渾渾噩噩的,也不跟他打電話了。 倒是這日他打給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容嘉期期艾艾:“的錄制???” 他笑了一下:“我晚上有空,過來接你吧。” “不,不用了!” 他默了一下。 容嘉也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激,忙道:“你工作那么忙,不用為我費(fèi)神了。” 許柏庭有一會兒沒說話。 容嘉一顆心也跳得很快。果然,聽到他徐徐開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語氣篤定。 “不是的,沒有什么……” “別騙我。”許柏庭打斷她,“你知道的,你騙不了我?!?/br> 容嘉噤聲了。 半晌,還是許柏庭開口:“算了,晚上回來,你再跟我說吧?!比缓?,他把電話掛了,算是給了她幾個小時的緩沖期。 容嘉也松了口氣。 心卻一下午都懸著。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她的腳步更像是灌了鉛一樣,一步步挪出工作室。更煩的是,還在門口遇到了謝涵。 容嘉實在是不明白,望著他:“你怎么就陰魂不散呢,謝總?” 謝涵笑:“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啊?!?/br> 容嘉簡直想翻一個白眼:“現(xiàn)在你看到了,可以圓潤地滾了嗎?” 謝涵又笑:“我真沒見過你這么可愛的姑娘。說起來,你跟一個精神有問題的殺人犯的兒子住在一起,真的不會覺得很可怕嗎?許柏庭這種人,外表一副清高不可一世的模樣,真的狠起來,那可是我們這種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那是我們的事,就不勞謝總費(fèi)心了?!?/br> 謝涵仍是笑,靜靜看著她轉(zhuǎn)身走開??稍谵D(zhuǎn)身的那一刻,容嘉就停住了腳步。 許柏庭站在不遠(yuǎn)處的法國梧桐下,手里捧著一束白玫瑰。很大一束,下面還纏了淺紫色的絲帶,在風(fēng)里停停飄曳。 容嘉的腳像是生了根,定格在地上。 那一刻,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 謝涵離開后,兩人沿著里側(cè)的街道走了會兒。 容嘉問他:“你什么時候來的?” 許柏庭笑了一下:“在他說‘你跟一個精神有問題的殺人犯的兒子住在一起,真的不會覺得很可怕‘時。” 容嘉不知道說什么。 許柏庭回頭看她一眼,目光冷靜:“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容嘉原本心亂如麻,被他這么一問,反倒生出些許逆反的意氣,反問他:“這話難道不是我問你?你什么時候知道肖問的事情?” “從小就知道?!痹S柏庭干凈利落道,“在被許遠(yuǎn)山帶回來之前,我就是一個小混混,多一個殺人犯的父親,對我來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倒是回答得干脆。”容嘉扯了一下嘴角,卻發(fā)現(xiàn),連冷笑都做不出來,深吸一口氣,看著他,“那你以前為什么不說?” “你會把你不光彩的事情特地扯出來說嗎?” 她反唇相譏:“現(xiàn)在這樣,就光彩了嗎?” 許柏庭說:“我沒什么可說的?!?/br>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她只能極力仰頭望著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這個人還是這么陌生。她的語氣平和了些:“那我父母呢?你知道他們是被……” “知道?!彼荛_了她的灼灼注視,側(cè)臉冰冷,像一尊雕塑,“不過以前沒在意過?!?/br>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什么叫——”她覺得荒誕,噗嗤一聲笑出來,“什么叫不在意?那可是……兩條人命?。俊?/br> “一開始,我們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我沒關(guān)注過這些。”許柏庭說。 容嘉看了他一眼。 很好,很坦然的回答。 冷漠到了骨子里。 話都說到這兒了,還能有什么可說的? 說句實在的話,容嘉從小就沒有見過父母,還真談不上什么深刻的情感,但從血緣親情上來講,那到底是自己的父母。 更讓她覺得惶惑和難以接受的是許柏庭本身。 她對他的感官,一直游走在黑與白之間。 有時覺得他彬彬有禮,溫柔大度,又頗有手腕,是清冷自持的端方君子。有時候,又覺得他城府極深,是冰冷沉靜、深不可測的魔鬼。 此刻,這種感覺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她雖然嘴里不說,心里卻忍不住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