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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嘉,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容嘉回頭,看到他落魄狼狽的模樣,心里五味雜陳。 這時,有人給她打電話。 容嘉忙抽回了手,接通后,男人清越的嗓音清晰地傳入容嘉的耳朵里:“我晚上回來。你在哪兒?” 容嘉想了想說:“我現(xiàn)在在外面,一會兒就過去,你把地址發(fā)給我吧?!?/br> “你在哪兒?我讓老江去接你?!?/br> “……好?!比菁沃缓冒训刂钒l(fā)給了他,回頭卻見程宇飛一直看著自己,她舔了下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程宇飛心如刀絞,自嘲一笑:“容嘉,其實你挺喜歡他的吧?” “……” “你不用否認,可能是旁觀者清吧。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起,其實我就知道了,我沒有任何機會?!?/br> 他深吸一口氣,胸口處鈍鈍地痛,像是有人拿一把尖刀插入了他的心臟,汩汩地冒出血珠來,“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br> 她沒回他。一是不想回,二是覺得沒必要,見了這次,以后恐怕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了。 時間不早了,容嘉準備離開了,剛要抬步,就有個老嫂子從外面進來,跟她說,村口有人找。 容嘉知道是老江,道了謝,跟著她走下臺階。 天上這時下起了雨,容嘉下意識往頭頂望去,看到的卻不是灰蒙蒙的天,而是黑色的傘沿。 許柏庭安靜的面孔就在她的頭頂,手里握著細細長長的傘柄。 天色太暗了,容嘉有種錯覺,好像他的眉宇間也有沁膚的寒意。她怔了怔,耳邊聽到他溫和的嗓音:“下雨了,快上車吧?!?/br> 容嘉感覺自己想多了,又有些疑惑,遲鈍地應一聲,被他托著后背上了停在路邊的轎車。 程宇飛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從后面追上來:“容嘉——” 容嘉心里一驚,剛要抬頭,眼前一暗——許柏庭把車門關上了。 他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里,對前頭的司機說:“走吧?!?/br> …… 車里很安靜。從上車到現(xiàn)在,他一句話都沒有問她。 容嘉忍不住回頭,許柏庭在閉目養(yǎng)神,雙手交疊,安放在膝蓋上,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不知道為什么,她似乎能感覺到——他不開心了。 車內(nèi)沒有多余的擺設,甚至連座椅都是黑色的真皮材質,只有腳下的毯子是暗紅色的。他黑色的皮鞋擱在上面,紋絲不動,干干凈凈,容嘉心里卻跳個不停,有個不祥的預感。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他穿的是正裝,銀灰色的西裝掛在椅背上,里面只穿了件白色的襯衣,下擺齊整地沒入褲間,領帶打成溫莎結,一絲不茍。 借著窗外飛掠而過的光影,隱約可以看見暗藍色的花紋。 皮帶以下,黑色的西褲也是筆直齊整,沒有一絲褶皺。 他這人向來講究,格調(diào)又高。可這會兒,穿得這樣正式,又一言不發(fā)地靠在那邊假寐,無形間就給了她極大的壓力。 容嘉想開口說點什么,又不太敢打擾他,心里糾結。 車子過紅綠燈時,前面有一堆障礙物,雨天視線不好,司機看到時已經(jīng)晚了,連忙急打方向盤。 容嘉整個人依著慣性朝旁邊撲去,眼看就要撞到玻璃上,一只手摟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按住了她的頭,把她護在懷里——一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砰”一聲巨響,車子還是不可避免地撞到了那堆障礙物上。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有什么流下來。容嘉探手一摸,有點粘稠,定睛一看,居然是血。 容嘉發(fā)出一聲尖叫,那一刻,腦子里那根弦仿佛斷了,她本能地拽住他的手臂:“許柏庭,你沒事吧?” 她一邊喊來人,一邊猛地去砸玻璃。 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她的腕子,讓她一瞬間安靜下來。 “我沒事,只是磕破了頭,你再這么吵,我的頭才要炸開了?!彼α讼?,這種時候,居然還有興趣跟她開玩笑。 容嘉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么,甚至覺得,他好像挺開心的。 “你笑什么啊?”容嘉不解,又有些氣,“神經(jīng)病!” “我是高興。”許柏庭看著她,目光湛亮,手里握著她的力道一點不少,“原來你這么關心我。” 從前只覺得他眼神清亮,坦蕩從容,看著讓人心生好感,這會兒,卻有種不敢跟他對視的感覺。 容嘉好像連抽手的力氣都失去了。 又怕扯動他的傷口,干脆不動。 后來救護車都來了,因為他一直抓著她的手,干脆連她一塊兒抬走。期間,他一直望著她,看得容嘉面紅耳赤。 好在他確實沒什么大礙,過兩天就出院了。 …… 程宇飛最近很忙,因為公司被HS收購了,換了管理人。 陳東發(fā)自己不干,把事情都丟給底下的他,對上面還說沒問題,一定按時完成。程宇飛苦不堪言,又不好說什么。 因為他確實需要這份工作。 晚上有個聚會,陳東發(fā)算是大發(fā)慈悲,一早就叮囑了,讓他把工作放一邊,務必出席,晚點讓司機來接他。 等他人走了,程宇飛才不解地問同事,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是個什么緣故啊。 小李向來跟他關系好,朝陳東發(fā)離去的背影瞥了眼,嗤聲說:“忙著拍新老板馬屁,抱大腿呢,當然殷勤了。不過,新老板是個海歸,聽說年紀不大,不是那種尸位素餐的,業(yè)務能力很強,沒準兒晚上要問點技術性的東西,他對這個又一竅不通,一天到晚就知道指使我們。帶上你我,算是有備無患,也免得自己出丑?!?/br> “這樣啊。”程宇飛了然了。 晚上一個小組的5個工程師都去了,他跟小李、小陳還有陳東發(fā)乘一輛車。 向來不修邊幅的陳東發(fā)經(jīng)理難得換了身正裝,打上了領帶,還特地梳了個油頭,那股子發(fā)蠟味刺得程宇飛不由屏住呼吸。 面上,卻不敢露什么。 到了酒店,車在紅毯上停了下,馬上就有門童來接過車鑰匙,幫著停去了地下車庫。大堂經(jīng)理親自來迎,跟陳東發(fā)握了手,給足了臉面,寒暄一陣后,卻旁敲側擊問:“許先生到了沒?” 程宇飛不由看了他一眼。 這才明白,這經(jīng)理壓根不是迎接陳東發(fā)來的。陳東發(fā)也不介意,似乎早就知道,說:“應該一會兒就到了吧?!?/br> 程宇飛又聽他們說了會兒,才知道“許先生”是他們公司的新負責人,也是HS派駐到這邊的區(qū)域總代表,兼HS分公司的CEO。 聽說三十不到,是個名校畢業(yè)的高學歷精英人士。 陳東發(fā)不走,他跟小李小陳也不好離開,只能像個跟班似的杵在一邊。正百無聊賴,有輛銀灰色的轎車從遠處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