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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街角,來到了家門前,瑞德還沒等掏鑰匙,屋里的客廳中就傳來了汪汪的叫聲。隨即,鐵藝門里面的房門被打開,戴安娜還沒有走出來,一只大黃狗就興奮地沖了出來,黑色的大眼睛濕漉漉的,尾巴搖得歡快極了。他的喉嚨里發(fā)出愉悅的咕嚕聲,然后比六年前大了好幾圈的大黃狗直接人立而起,毛茸茸的大爪子對著鐵藝門插銷鎖一頓扒拉。在戴安娜趕過來之前,這只聰明的大黃狗就給瑞德和加百列開門了。“伊恩,謝謝?!比鸬旅嗣炼鞯念^,而伊恩順勢就在瑞德的手心里蹭了兩下,“嗷嗚嗚”地叫著,聲音軟乎極了。而對于加百列,伊恩則矜持地用腦袋蹭了一下他的褲腿,而后加百列伸手拍了拍他毛茸茸的腦袋后,他咧了咧嘴,尾巴搖動的速度都快了幾分。“哦哦,斯潘塞,我的孩子!”戴安娜快步走向瑞德,與瑞德相似的棕色眼眸中滿是喜悅。六年的時間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少變化,甚至因為病情的控制,身體的健康,有一個讓她無比驕傲的兒子,瑟姆拉一直的陪伴以及養(yǎng)了一只乖巧狗狗的緣故,她的精神狀態(tài)要比她二十多歲的時候還要好。她用力地抱住瑞德,在他的臉蛋上用力地親了兩下,喜悅地道:“歡迎回家?!?/br>瑞德笑著回親了兩下,道:“我回來了,戴安娜?!?/br>不僅是我,還有加百列。我們回來了!瑞德遠(yuǎn)比尋常更加愉悅的情緒讓戴安娜有些驚喜,旋即,她看到了瑞德身后禮貌地將空間留給他們母子倆的男人。銀灰色頭發(fā),琥珀色眼睛,超乎尋常的俊美,以及看向她兒子時柔軟的眼神……這讓一個母親的警報倏地鳴響。戴安娜微微瞇起了眼睛。但加百列可不慫。他沖戴安娜露出一個沉穩(wěn)但是溫柔的笑容來——據(jù)說,BAU小組中唯一一個夫妻生活還算美滿的組長亞倫·霍奇納就是憑此得到了岳父大人的歡心,最終娶到了現(xiàn)在的妻子。瑞德完全不知道加百列在跟他的同事嘀嘀咕咕的時候都交流了什么東西。“斯潘塞,有客人嗎?”戴安娜直接問道。“嗯?!币惶崞鸺影倭?,瑞德的神情頓時緊張了許多。他的身體不自覺挺直,他很想熱情洋溢或是洋洋灑灑地說上一大段話來向戴安娜介紹加百列,但事到臨頭,瑞德憋了半晌,最后干巴巴地道:“戴安娜,這是加布里埃爾·哈蒙,是我的……男朋友?!?/br>瑞德飛快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紅著耳朵,小聲地說道。加百列上前一步,優(yōu)雅地行禮,“你好,女士,我是加布里埃爾·哈蒙,很高興見到你?!?/br>名字是之前跟瑞德商量好的,加百列很順手地用了拉斐爾這輩子的姓氏。戴安娜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銳利起來,但她的臉上卻慢慢地浮起了笑容。她對于“男朋友”的定義不置可否,只微笑著道:“很帥氣的小伙子,進(jìn)來吧。”一樓客廳中,伊恩老老實實地趴在窩里,毛茸茸的大爪子搭在一起,他默默地看著客廳里的修羅場,聽著廚房里瑟姆拉做飯時的聲響,安安靜靜不汪一聲。戴安娜在笑,加百列也在笑,兩人的笑容無懈可擊,卻讓瑞德的神情漸漸有些茫然。他不安地看向戴安娜,換來的是母親溫柔地一笑,道:“斯潘塞,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圣誕禮物,線索就放在書房的桌子上,快點去解謎吧?!?/br>這是同是高智商母子倆的小游戲,每次的生日禮物、圣誕禮物都不會直接地送到手邊,而是采取解謎尋找線索的方式。“戴安娜……”瑞德猶豫了一下,他想要跟戴安娜解釋一下他和加百列的關(guān)系,想要跟她解釋異性戀同性戀無性戀的問題。但戴安娜卻認(rèn)真地看向瑞德,深棕色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認(rèn)真,一字一句道:“斯潘塞,你的客人,媽咪可以幫你招待一會兒,現(xiàn)在去找禮物吧?!?/br>加百列也看向瑞德,目光溫柔,道:“快去快回?!?/br>瑞德猶猶豫豫地站起身,一步三回頭地上了二樓。而瑞德這種似乎無條件對加百列的信任,更是讓戴安娜的臉黑了一層。等到瑞德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二樓的走廊時,戴安娜臉上的笑影頓時消失無蹤。她冷冷地看向加百列,與瑞德相似的眼眸里是毫不掩飾的冷意。加百列嚴(yán)陣以待,心中卻暗道失策。他自認(rèn)對戴安娜也算是有幾分了解,她應(yīng)該不會是因為兒子帶回同性戀人而排斥才對,畢竟,沒有誰比她更希望斯潘幸福。只要他能夠幸福,其他都無所謂。只要他能夠拿出絕對的誠意,戴安娜應(yīng)該不會這個反應(yīng)。難道,是因為人類都是善變的?就在加百列有些驚疑不定,飛快地想著應(yīng)對方法來得到戴安娜的肯定時,就聽到對面沙發(fā)上坐著的女士用冷冷的聲音說道:“你就是六年前那個人吧!”加百列一愣,“什么?”戴安娜一巴掌拍在沙發(fā)的扶手上,神情憤怒。“少裝傻!”戴安娜心口憋悶,一想到六年前性格有了明顯開朗跡象的瑞德忽然有一天就變得消沉起來,整個人懨懨的,就像是靈魂的支柱被人給打碎了一樣。那簡直就是在剜一個母親的心!戴安娜知道,她并不是一個稱職的妻子和母親,所以,威廉離開得毫不猶豫,而她也沒能好好地照顧斯潘塞。清醒的時候,她想過按時服藥,想過控制病情,想要好好地照料斯潘塞的生活。但一旦病情加重的時候,她沒法控制自己不去沉浸在幻想之中,她總在不經(jīng)意間忽視斯潘塞。離開威廉的兩年,她和斯潘塞的日子過得磕磕絆絆。他們并不缺錢,但一團糟的生活卻不是錢能夠解決的。她有時候甚至想過——或許,斯潘塞跟著威廉要更幸福一點。然而,忽然有一天,她的病癥減輕了。沒有什么征兆,她就像是忽然清醒了一樣。她看著一團亂的生活,忽然有了收拾的勇氣。而斯潘塞,他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畢業(yè)舞會前初見日后俊秀的小小少年,在英國畢業(yè)旅行也不忘給她帶禮物的貼心兒子。有時候戴安娜想,哪怕丈夫離開,但兒子成長得如此優(yōu)秀,她也不覺得有遺憾。可六年前畢業(yè)旅行之后的斯潘塞,是真的嚇到她了。那是她的兒子,哪怕他之后看似振作起來,他是真的釋懷還是讓她不擔(dān)心才偽裝出來的笑容,她不是側(cè)寫師也看得出來!哪怕斯潘塞什么都不肯說,戴安娜也猜到了,她兒子可能是失戀了。別說那時候斯潘塞才十二歲,小孩子懂什么,過兩年恐怕連對方長相都忘了。有些人就是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