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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過,一是太冷了,就連玉滿堂的賬本她也只是李嬤整理好了,隨便看看,心里有個數(shù)就成,還以為真一筆一筆去打算盤核算呢,若真是傅少廷的意思,她也沒道理把中饋往外推,等開了春再一并整理整理。二是不想碰,一點都不想碰,沒有理由。 有時候看到那些賬本,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傅少廷,想他在梧川干什么,吃什么,睡哪里?僅此而已。 夜里,虞煙總是睡不熟,夢到一些從未去過的地方,以及莫名其妙的場景,似宮廷,金碧輝煌,偶爾會有孩子的啼哭聲,不知為什么,很是奇怪,連續(xù)做了四五個晚上,夢中男人的輪廓似乎有點像傅少廷。 她想不通,后面也就沒想了。 這日,外頭白雪皚皚的一片,虞煙吩咐剪秋將門窗都關(guān)好,只剩一點點縫隙就成,火盆放在腳邊,她人靠在軟塌里,肚子處搭著毯子,一點也不冷,手里拿著書,一頁一頁緩慢的翻。 不一會兒,忍冬跑進來,不似平時的冷靜,有幾分急促,聲音也就有幾分大。虞煙被打擾到了,將目光從書上往上移,落在還在細細喘氣的忍冬身上,她緊蹙眉頭,沉聲問:“如此慌張,發(fā)生什么事了?” 來了漠北近一年,忍冬成長了不少,加之與傅榮一事,沉穩(wěn)多了,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弄出這么大的動靜,虞煙心里沉了兩分。 忍冬一邊喘氣一邊說:“女、女君,西苑的秦娘娘殺人了。” “什么?”聞言,虞煙“噌”地下站起來,緊接著攏了攏眉,咬字道:“西苑?”西苑里面住著誰來著! 忍冬點頭,無力的又往前走了兩步,低聲道:“嗯,西苑,秦娘娘,是君上的親生母親?!?/br> 虞煙咽了咽口水,“人在哪?”說著就往外走去,這君上府說好還是挺好的,沒什么正經(jīng)主子,人少就沒紛爭,清凈,不知道比宮里和世家好多少倍,只需自個過自個的日子;還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現(xiàn)在,出了事,沒有誰比她更能名正言順的去處理,這種事情她不想去處理,可身份在這兒了,不去也不正常。 忍冬忙跟上,說:“在南苑。小丫頭來說,秦娘娘殺人了,西苑亂成一鍋粥,奴婢先讓人將西苑攔起來,消息沒傳出去?!?/br> “被殺的人呢?” “死了?!痹捖?,忍冬還一陣后怕,想到當時去北苑看到的那個場景,被殺的是個姑娘,年紀看著不大,穿著粗布麻衫,即使這樣,那臉還是驚人的好看,身上卻被捅了很多刀,夸張一點來說,血流成河,可不是么,地上蘊著鮮血,溢得到處都是,觸目驚心。 虞煙倒吸了一口氣,又問:“知道為什么殺人嗎?” “不清楚?!?/br> “徐嬤知道嗎?” “不知道?!?/br> “差人把徐嬤請到西苑去?!鳖D了一下,虞煙厲聲吩咐。這事來得措不及防,且關(guān)系到傅少廷的親生母親。 她對于傅少廷的親生母親只知兩分,兩人感情似乎不好,無來往,雖秦氏住在西苑,實際上算囚禁了,可還是親生母親,怎么處置,虞煙還是拎不準。請徐嬤過來好點,多個人多個主意,且傅少廷對徐嬤倒是很尊敬。 徐嬤更清楚這府里的錯綜關(guān)系。 忍冬應聲。 馬上就到西苑了,虞煙在一旁等著,雙手緊攥,反復,即使寒風凜冽,這一刻,似乎也感受不到冷了。不一會兒忍冬和徐嬤就到了,她忙上前,不知是冷的還是怎么,音色里帶著幾絲顫音,“徐嬤?!?/br> 徐嬤面色嚴謹,見虞煙身著單薄,臉色蒼白,拍了拍她的手,沉聲說:“女君別擔心?!?/br> 虞煙抿了下唇。 隨后三人均一臉沉重的進了西苑……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38章 父親 正屋里頭,秦氏被兩個丫鬟一人拉著一只手壓著,因身份問題,不敢太用力,在氣勢上就弱了,秦氏奮力的掙扎,嘴里大聲嚷嚷道:“賤人,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攔著我,以下犯上的賤人,去,去把我兒,傅少廷給叫來,不準我出院子是什么個意思?我倒是要好好問問?!?/br> 兩丫鬟屏著呼吸,不敢言,也不敢松,力度上還要拿捏合適,真是太難了,可不是么,額頭都滲出汗了。 秦氏忽然又不掙扎了,安靜下來,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恢復了以往的溫柔,說話也輕聲細語起來,對著兩丫鬟道:“我跟你們說個秘密好不好?其實少廷不是漠北王的兒子,是我、我跟松哥哥的兒子,他不姓,姓沈吶,是京城的貴族公子,才不是這荒蠻之地的子孫,你去把我兒子叫來好不好?” “求你們了,把我兒子還給我好不好?” 聞言,兩丫鬟虛虛對視一眼,把嘴巴閉得更緊了。 聽了這么一番話,徐嬤面不改色,虞煙心里有些詫異,不過沒表現(xiàn)在臉上,倒是忍冬驚得下巴都掉了。 兩丫鬟見了,忙低頭喚,“女君,徐嬤?!?/br> 虞煙看了眼徐嬤,徐徐上前,沉聲問:“怎么回事?” 秦氏見屋子里多出了三人,看著不面善,且不認識,面露驚恐,又大聲嚷嚷道:“你們是誰?你們怎么進來的?我兒子呢?你們把我兒子藏到哪里去了?” “我要打死你們,殺你你們,把我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此話一出,虞煙心里的疑慮又多了一層,這似乎不太像正常人,思索了下,低聲跟忍冬說了兩句,忍冬連忙退出去。 不一會兒便回來了,手上還多了跟繩子,上前同另外兩個丫鬟將秦氏捆在床榻上。 緊接著幾人出了里屋,來到外間。 虞煙問:“今日是怎么回事?” 年紀稍大,名叫梅香的丫鬟上前一步,一字一句說:“回女君,秦娘娘近日,一個人也經(jīng)常念叨,卻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也經(jīng)常讓奴婢等人去把君上找來,可君上吩咐了,不論發(fā)生什么事,都不用告訴他。沒想到今日秦娘娘不知怎么了,拿著小刀子把小秋給殺死了,奴婢發(fā)現(xiàn)晚了,要不然小秋也不會死?!?/br> “秦、秦娘娘為何不待見小秋?”虞煙抿了下唇,又問。對于秦氏,她應當喚母親的,哪怕是名義上的,可想了想,她叫不出口,且也沒喝過改口茶,也沒那么名正言順了。說到底,還是她不想喚秦氏母親。 傅少廷不待見秦氏占很大一部分原因。 梅香又回:“小秋是兩個月前才來的西苑,西苑的下人不多,什么差事都做,奴婢記得小秋第一次來西苑的時候,秦娘娘看著看著就入神了,不知道想到誰了,表情很不好,最后小秋還受了秦娘娘一耳刮子,奴婢幾人掩護了,小秋才得以出去,后來相處也都正常,小秋平日里不愛說話,一般不長出現(xiàn)在秦娘娘跟前,沒想到這次、這次就……”說著說著就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