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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按住,小心的湊近了幾分:“寧爺,俗話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你這樣猛慣自己酒是不行的?!?/br> 寧衡掙扎了兩下沒掙脫開,醉意朦朧的眸子一厲,嚇得方才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的馬明明心尖一顫,一下松開了手,諂媚的說道:“你喝,你喝,喝個大醉就什么憂愁都沒了?!?/br> 寧小候果然又喝了起來,直到人事不省。 這一晚,寧家?guī)追肯矐n摻半,喜的自然是二、三、四房,而愁的則是大夫人安氏了,聽聞那主院里整夜都傳來砸東西的聲音,可見安氏之怒。 “奴婢聽說昨個大老爺勸慰了兩句沒勸住,后又去了那思蘭院,所以大夫人這才盛怒不退,”在月橋身下細(xì)聲說著的小丫頭穿著二等丫頭的衣裳,半垂著頭,瞧不清人是何模樣。 這丫頭是阮嬸和龐嬸收買過來的,是安氏院子里的二等丫頭,平日里不待重視,只負(fù)責(zé)主院里的灑掃,倒是有不少機(jī)會聽到大房那邊的一等丫頭和管事嬤嬤們談?wù)撘恍┟芈劇?/br> 何況,安氏昨夜在屋里發(fā)了一晚上的怒火,只怕如今整個寧家都傳遍了。 月橋把玩著手指頭,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出了聲兒:“這種時候大老爺還去了思蘭院里,可是給足了蘭姨娘面子,這蘭姨娘如今還不耀武揚(yáng)威起來?” 哪里是給足了一個妾面子,純粹是把正妻的臉面給踩在了地上,平心而論,月橋是瞧不上大老爺這種做法的,但,安氏也不是什么好的,踩了便踩了吧,她用不著去同情別人。 下頭小丫頭的聲音里帶了兩分笑意接口:“可不是,今兒早蘭姨娘那邊遣人來說身子不大好,不能過來請安了,大夫人又好生發(fā)了一通火。” 安氏和蘭姨娘,一個是囂張跋扈,不把人放在眼里;一個是小人得志,專惡心人,就讓她們兩個去咬吧,月橋撇了撇紅唇,問著身側(cè)的綠茶:“小侯爺呢?” 綠芽搖搖頭:“小侯爺從昨兒出去至今還未歸家,倒是跟著小侯爺?shù)膶幦珒簜髁讼⒒貋?,說小侯爺喝醉了酒,便在外頭歇息了?!?/br> “難怪,”昨夜若是寧衡在,想必安氏的怒火倒也能消不少,可惜的是誰也不知道寧閣老會那般突然,一下就奪了安氏手中的中饋權(quán)利,還分?jǐn)偨o了其余三個媳婦,如今說話沒有一言堂了,對早就作威作福、在妯娌面前被捧慣了的安氏而言,心里定然是不好過的。 月橋甚至猜想,安氏如今里子面子都丟了,只怕這些日子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了。她輕笑著把腦子里這些想法給排出去,對下頭的下丫頭努了努嘴,綠芽便會意的把人帶了出去。 等回來后,綠芽便沒那么多顧及,擔(dān)憂的說道:“姑娘,如今大夫人被奪了權(quán),定然會對你懷恨在心的,且如今家里的事兒被其他夫人給分了,大夫人就能抽出空閑來......” 月橋接口:“來對付我?” 綠芽點(diǎn)點(diǎn)頭。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月橋攤攤手,道:“雖說如此,但有準(zhǔn)備總比沒準(zhǔn)備好,這兩日大夫人忙里忙外的肯定是沒空來找我茬的,過幾日待她閑下來便說不定了?!?/br> “那...” 月橋招了招手:“你過來...” 綠芽疑惑的上前,隨著月橋在她耳邊不斷的說話,綠芽的眼越來越亮,等月橋說完,綠芽已經(jīng)是滿臉笑意了:“姑娘這招高,禍水東引,讓她自己吃個悶虧,奴婢這就去辦?!?/br> 綠芽的速度很快,當(dāng)日晚便生了效,到了第二日,整個寧家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原道是何? 竟是那大夫人身邊的丫頭爬了大老爺?shù)拇?,且還爬成功了,且這丫頭本是安氏為寧衡準(zhǔn)備的,如今倒是被老子給享用了,任誰說起這事兒都發(fā)笑。 那丫頭,正是鳶兒。 49.內(nèi)之訌 對鳶兒來說, 這一切猶如夢一場一般。 在下晌之時, 有人悄悄遞了張紙條給她, 說在戌時一刻去后花園里等著, 若是她能抓住這個機(jī)會, 便能一飛沖天, 做那枝頭的鳳凰,若是不能, 那便如現(xiàn)在一般低入塵埃。 鳶兒想著被調(diào)回來時昔日姐妹們的冷漠嘲笑, 還有去時眾人的羨慕討好, 手心緊緊捏著被褥, 用力的似乎要戳一個洞。 不, 她絕對不能就此放棄, 成為別人奚落的對象! 她看了看手中的那張紙條,上頭寫著讓她在戌時一刻在樹下翩舞, 不必問, 她心里就知道這是一出什么, 作為大戶人家的奴婢, 這些手段她早就見識過無數(shù)回。 那今晚會出現(xiàn)在后花園的是哪位爺? 想起寧衡那一張英朗的臉龐,鳶兒心里就一陣火熱, 但她心里也十分沒底, 畢竟大老爺才礙于公子成婚不久把她調(diào)了回來,若真是讓她跟了公子, 定然不會是這般偷偷摸摸。 可若不是公子, 又是誰? 時間一分一分的流走, 鳶兒心里也猶如銅鼓一般在敲,當(dāng)夜色襲來,往日里的好姐妹們下了值回來,見到她就是一陣嘲諷:“喲,這不是未來的姨娘嗎,如今這還沒當(dāng)姨娘呢,就躺在床上下不來了,咋的,莫非是想要提前適應(yīng)適應(yīng)?!?/br> 說話的女子話落,后頭就一陣塞過一陣的悶笑,羞得鳶兒想趕緊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但同時在她心里也升起了強(qiáng)烈的恨意。 這些人,這些嘴臉,如今她瞧得清清楚楚,昔日總是鳶兒姑娘長,鳶兒姑娘短的,這才堪堪多久就翻臉無情,若她有翻身的一日,總會讓這些人后悔莫及。 當(dāng)夜色逐漸加深時,鳶兒再不遲疑,趁著無人時換上了一套淡淡的粉群,束著腰,露出不盈一握的腰肢,披著一頭烏發(fā)匆匆往后花園走去。 黑夜的后花園里,因為有了姑娘的芬芳格外奪目,尤其是在夜色下,女子翩然起舞,臉上純真美好,才堪堪邁入后花園的男子一頓,臉上變幻莫測,隨即,他步履穩(wěn)定的一步一步朝著那月下翩舞的人走了過去。 當(dāng)夜,寧國公夜宿書房。 到了第二日,當(dāng)鳶兒一臉春意的從寧公的書房里出來時,整個寧家才如同投下了一顆地雷。 除了大房外,其他幾房皆是一副看好戲的狀態(tài),鳶兒爬床之事傳到了安氏耳里,讓她直接倒了下去,惹得整個主院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等安氏醒來后,夏秋、夏云兩個大丫頭忙撿了靠墊讓安氏躺得舒服,又端了湯水過來,還勸道:“夫人,你切莫傷神了,大夫說了,你如今大怒傷了身,需得靜養(yǎng)?!?/br> “是啊夫人,待你養(yǎng)好身子再說不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