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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了罷? 周衛(wèi)滿心的羞愧,自然早早就把錯給攬在了身上:“是我沒顧好她?!?/br> “不,是我!” “我不過是想給她點下馬威罷了,老婆子我真的不知道寧慧她,她有了??!” 周母如今也是悔不當(dāng)初,只是寧衡卻搖起了頭,呼著從西賀帶回來的一群結(jié)實有力的侍衛(wèi)們,擺了擺手:“來人,給我砸,狠狠的砸。” 他扶著月橋走到了門外,聽著月橋吩咐人把寧慧兩個給接出來,又緊著加了句:“鋪子里也不要放過!” “聽到少夫人的話了沒?” 寧衡仰著頭喝問了聲兒,得了侍衛(wèi)們異口同聲的回應(yīng),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一馬當(dāng)先的把人扶上了馬車,等女眷都進去了,他這才翻身上了馬,冷漠的看著扶著滿臉淚痕的周衛(wèi)說了句:“若是我九meimei不能原諒你,本公子告訴你,你這個舉人也到頭了?!?/br> 周衛(wèi)驚駭莫名,而周母更是被嚇得一下暈了過去。 “娘,娘你醒醒,娘你快醒醒!” 143.胖嘟嘟 馬車上, 寧慧還在抹眼淚, 月橋耳畔原本聽著馬蹄噠噠噠的聲音也被那小聲的低泣淹過, 她不由無奈的說道:“這又怎么了, 不是都好了, 你也得放寬心才是, 再這般哭下去,你的身子可受得了?” 她不說還好, 這一說, 寧慧卻嗚咽一聲兒:“嫂子, 都是我的錯。” 她傷心的是自己太過軟弱, 以至于出身高門大戶卻被欺負成這般田地, 最后只得仰仗著隔房的嫂子替她討回公道, 而他們?nèi)恐?,卻無一人替她出頭。 寧慧原本沉浸在打擊之中, 這會兒跟著回府, 頓時才反應(yīng)過來。 這般在婆家里頭受辱的寧家姑娘, 只怕只有她一個吧?想到此, 她不禁又羞又躁,還有些悲從心來, 抬著淚眼朦朧的眼像浮木一般緊緊的抓住月橋:“嫂子, 你說我往后可如何是好?” 月橋拍了拍她緊緊抓著的手臂,道:“要如何過, 這還得看你不是?” “我?”寧慧臉上滿是不解:“嫂子這話是何意?” “是啊?!痹聵蛘f道:“如果你還想跟周妹夫過, 那就好好改改自己的性子, 要立得起來,若是你不想在回周家那也簡單,和離便是?!?/br> 寧慧怔住。 月橋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在她腦子里回蕩,心里頓時慌亂成一片,偏生,寧衡還在馬車外窗戶旁插了句:“你嫂子說的是,我寧家的姑娘可不愁嫁?!?/br> 月橋一下朝寧慧看去,見她臉上有兩分難為情,頓時掀開些窗戶邊兒,趕著人:“走走走,婦人家說話你在這兒躲著干嘛,快一邊兒去?!?/br> “媳婦兒……” 寧衡還想再說兩句,一見月橋挑起了眉頭,瞪起了眼,再也不敢耍花腔了,嘟著嘴念叨了兩句便聽話的朝外挪了幾步。 哼,怎么meimei比夫君還重要了? 月橋看在眼里,抿著嘴,臉上都帶著笑,一轉(zhuǎn)頭,對上寧慧滿是艷羨的眼眸,不由打了茬:“你哥哥就是這性子,別跟他介意。” 寧慧忙搖頭:“meimei自是不敢,若不是嫂子和五哥……”頓了頓,寧慧又抿著小嘴兒說了句:“嫂子和五哥的感情可真好?!?/br> 寧慧見過不少夫婦,此如寧家的,出嫁的姑奶奶的,周家的那些,大都是男人說一不二,女人小心伺候,便是周家那般由著周母掌家,但只要周父說了話,周母還是得聽著,可與他們都不同,她五哥五嫂之間十分自然,話語言談你來我往,沒有半分小心翼翼,心里想著謹言慎行,她不知該如何形容,只覺得光瞧著就讓人羨慕得很。 月橋驀然發(fā)笑,擺了擺手:“所有的相處都不是一開始便這樣的,這其中自是有許多的原因?!?/br> 寧慧垂著頭,只腦門不斷點著,耳畔是馬咕嚕和外頭熱鬧的買賣聲兒,直直的沖入她的心間,好半晌,寧慧抬起了頭,眼眸十分堅定:“嫂子,還請你教教我該如何立得起來?” “你決定了?” “決定了。” 月橋靠在車廂上,嘆了一聲兒:“你的性子軟和,若是回周家,旁的倒是沒甚,只遇著那衛(wèi)嬸兒,還需得拿出硬朗的氣勢才能壓著她。” 有的人,你想跟她和平相處,互不干涉,她偏生見你獨善其身,可勁的壓著,寧慧出嫁前還想著往后要孝順公婆,伺候好夫君,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這些月來,那些日日夜夜都像是在嘲笑她的愚蠢一般,她收斂了心頭一瞬間涌現(xiàn)的悲傷,又問道:“婆……她性子潑,若是在外頭胡言亂語,只怕旁的人會覺得我……” 月橋打斷她:“覺得你不孝順?” 寧慧點點頭。 月橋笑了笑:“你啊,就是把這面子給看得太重了,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載,哪里能顧忌這樣那樣的?你回周家的時候帶幾個婆子過去,她若耍混,你就讓婆子收拾她兩次就不敢招惹你了?!?/br> 寧慧先是大驚,隨后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夫君那頭聽聞了可……?” 這回月橋倒沒出什么主意了,只與她閑話家常起來:“上回大夫人打上思蘭院的事兒你可知?” 寧慧雖不知她怎的說起了這事兒,但下意識點點頭。 大夫人帶著人打上了思蘭院,不光是把蘭姨娘給打了,還把大老爺給揍了一頓,弄得府上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后頭雖這事被禁止談?wù)?,但他們做主子的還是對情況知道一二。 可五嫂說起這事兒是做何?莫非…… 寧慧驚訝得瞪圓了眼,眨也不眨的朝月橋看過去,只見她跟沒事兒人一般,末了還總結(jié)了兩句:“嫂子覺得,這動武雖不可取,但人還是得強硬一點的好,你的態(tài)度強硬了起來,旁人自然不敢隨意的欺你,凡是都得掌握分寸不是?” 騎著馬偷偷走近的寧衡恰好聽見了這批語,卻是臉色一僵。 動武不可取,是誰上回把他揍得鼻青臉腫的? 騙子! 跟寧慧抓住了“強硬”二字不同,寧衡覺得他媳婦的重點完全是在“掌握分寸”這四個字上頭,這掌握分寸一說可延伸的范圍就廣了,在配合她前面講的話,什么動武不可取,完全就是給后面留下鋪墊嗎,畢竟,有一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不是? 他腦子里飛快的想著自己可有甚做得不妥當(dāng)之處。 仗勢欺人? 沒有。 貪花好色? 沒有。 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