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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橋頭鎮(zhèn)上橋頭村作者:爾文ada文案橋頭鎮(zhèn)上橋頭村流浪來一個年輕人,住進了半山廢棄的窯洞里,村里說,這是個愣子,還是個啞巴;30歲的“老光棍兒”王洪生,看他可憐,便給他送了一段日子的吃喝,沒想到這人“賴”到他家不想走了。王洪生當時想著,就當是養(yǎng)條小狗陪著自己也行,沒想到這人帶給他的驚喜一件接著一件,這一件一件的,竟然把他的生活填滿了。內(nèi)容標簽:布衣生活鄉(xiāng)村愛情種田文甜文搜索關鍵字:主角:王洪生,王樂生┃配角:┃其它:==================☆、窯洞里的愣子橋頭鎮(zhèn)座落在黃土高原一個并不富裕的地方,整個鎮(zhèn)上找出不五座橋,連懂點八股的老知識分子也不知道這個鎮(zhèn)為什么要叫“橋頭”,橋頭鎮(zhèn)下分38個村,一個賽一個的窮,其中也包括“橋頭村”。橋頭村不足四十戶人家,這四十戶里也包括光棍兒洪生;洪生按現(xiàn)在的說法,也不算大,剛過而立之年,不過在90年代的橋頭村,他已經(jīng)是“老光棍兒”了。“老光棍兒”洪生也娶過,當時女方家為了騙彩禮,硬是瞞著把得了病的女兒嫁了過來,新婚之夜大出血,止也止不住,送到鎮(zhèn)上的郎中那里,老爺子號了號脈,查檢了一番,說這沒得治;不死心的洪生又把人送到縣醫(yī)院,給出的結(jié)論是“白血病”,洪生當時一聽就懵了,“啥叫個白血???”住了一個星期院,身上的錢花的七七八八了,還又去信用社把個定期存款給取了,這媳婦才出的院,回來以后洪生就叫著媒人一起去理論了,那邊娘家理虧,好話說盡,認錯態(tài)度也誠懇,可就是彩禮錢不會退,說是剛給兒子說了個媒。無奈的洪生灰溜溜的回了家,自家媳婦拖著病弱的身體,怯生生的為他端上一碗刀削面,大蔥一熗,淋上一勺老陳醋,把洪生吃的一肚子不快都咽下去了。這媳婦嫁過來的時候,才18,她娘家說是戶口上的晚,其實20了;女孩重的活兒做不了,只要不躺床上就算萬幸了,不過倒是做的一手好菜,哪怕是隔夜飯,隔夜菜,經(jīng)她一扒拉,都能美味的讓人多吃幾口,為此洪生也就認了。不過再賢惠的媳婦也抵不過病魔的召喚,兩年之后,這媳婦的病花光了洪生幾乎所有的積蓄,最后還是走了;走的時候,姑娘拉著洪生的手虛弱的說,“洪生啊,你是個好男人,下輩子要還有機會,我再好好伺候你!”當時洪生哭的,還暈過去一回。洪生身材高大,人也能干,按理來說,不至于續(xù)不上弦,可惜因為一塊地,跟村里的癩子(類似于流氓地痞一類)鬧了個不愉快,那人明的干不過洪生,便來暗的,到處說洪生命硬,五歲克死娘,十三歲克死爹,十四歲克死爺爺,十五歲克死奶奶,媳婦過門沒兩年,又克死了媳婦……洪生家里的情況,村里人大部分都清楚,他娘是生他弟弟的時候難產(chǎn)死的,結(jié)果母子都沒保住,他爹是喝了酒精兌的假酒喝死的,他爺爺奶奶年紀那么大,又白發(fā)人送了黑發(fā)人,熬也熬死了,所以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罵這癩子嘴上不積德;可是再少的臟水也經(jīng)不住經(jīng)常潑啊,這么一來二去,大家也就都覺得有那么點意思;媒人給介紹個對象,女方一聽他們家這情況,早早的擺手了;再說,洪生他們家也不比前幾年,經(jīng)過白血病的媳婦這么一折騰,基本上也算家徒四壁,沒有哪個女的愿意嫁這么個人。于是,待村里跟洪生一輩兒的孩子都上小學了,洪生還是個光棍兒。這天晌午剛過,洪生正扛了鋤頭準備下地,農(nóng)歷四月的天,蕎麥苗已經(jīng)都上來了,不過剛出門,就聽見前面半山腰上鬧哄哄的一堆人,上去一看,大家正圍在一個荒廢的土窯前,最里面雖然暗乎乎的,但仍勉強能看到拐角處窩著個人,那人抱著雙膝,把臉埋在胸前,也不吭聲;開口問了句,“出啥事了?”旁邊一六七歲的小娃說,“他搶我的饃饃,搶了就跑這兒了!”然后聽著人們七嘴八舌的問,“誒,里面的,你哪兒來的?”“你說你這么大個人了,搶娃個饃饃干甚了?”“不會是個愣子哇?”“聽說前頭村里有個瘋子,不會是跑咱們村來了哇?”“村長了?叫村長過來,不行就攆出去!”這時候有個年青點的小伙子大著膽子慢慢的進了土窯里,嘗試著推了推那人,只見對方迅速的推了他一把,又縮回拐角了;小伙子被他冷不防推的摔了個屁墩兒,人們哄的一聲笑了,可能是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于是站起來拍拍屁股說,“呀,還挺有力氣的么!”說完過去扯過對方的胳膊就往外拽,那人也不吭聲,只是不停的掙扎,嘗試推開抓他的人,可惜也許是太弱了,也許是這么多人他還是有些怕,所以掙了半天,還是被拽出來了;此時人們才看清楚,這也是個年輕小伙子,頭發(fā)又長又亂,臉上又黑又臟,衣服也是破破爛爛,可能是太瘦的緣故,眼睛顯得特別大,不經(jīng)意間怯怯的掃了眾人一眼,又趕忙低下了頭。洪生沒有再繼續(xù)逗留,徑直翻過山梁去地里了,這事沒什么好圍觀的,應該是個愣子,要么是父母雙亡沒人養(yǎng)著了,要么就是不小心走丟了;可是那家伙匆匆掃過的那一眼,又看起來不像個愣子,可憐的人洪生也見過不少,不過像這種可憐中帶著倔強的眼神卻是第一次見,于是從地里回來后,他又特意轉(zhuǎn)到土窯那邊去看了看,貌似里面還有人,于是他把自己剩下的半壺水跟一個饃放門口了。洪生第二天便聽說當天村長過來了,第一句話就問,“打人了沒?”負責拽著人的小伙子說,“打他干甚了,一個愣子!”“我是問,他打人了沒?”“沒打,就搶了小二毛個饃饃!”村長想了一會兒,過去跟那人說,“會放羊不?”那人一臉迷茫,村長又問,“放羊,懂不懂?羊,咩~咩~羊……”人群中有人哧哧的笑,但沒好意思笑出來,對方好像明白了,只是搖了搖頭;村長不死心,又問,“你能干甚了?”那人繼續(xù)搖搖頭,這時小伙子嘟囔說,“咋還是個啞子了?”村長這時又發(fā)話了,“看你可憐了,住到這兒也行,餓了出來要飯也行,就是不能偷東西,不能搶東西,知道不?”那人好像明白一樣,又點了點頭,村長轉(zhuǎn)頭對大伙兒說,“應該是個愣子,估計要么是家里頭不要了